57.案件迷團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誰都沒有再說話。

  但一種與原來完全不同的感覺，正在慢慢發酵。

  漸漸地，白阮感覺自己的臉竟一點點熱了起來。

  她不禁向司正凱看去，發現兩人的距離是如此近，近得能看他嘴邊剃過的鬍鬚，以及根根睫毛。

  再認真看去，白阮發現，司正凱的耳朵居然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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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這一點的白阮，忍不住彎起嘴角，眼底帶了些笑意。

  司正凱這才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心裡多少還是帶了些小心翼翼和自卑。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用眼神示意想喝湯，白阮又拿起勺子給他餵了一勺湯。

  司正凱喝的有點著急，一下子嗆住了，連連咳嗽。

  白阮連忙拿起他的手帕給他擦拭，「你怎麼樣？喝慢點啊。」

  司正凱咳了一陣才慢慢止住，現在不止是耳朵紅，連臉頰都紅了。

  再配上他那比當紅明星還要俊的臉蛋，真真成了個軟萌的小奶狗。

  司正凱沒話找話掩飾，[那個...湯太燙了...]

  白阮抿唇一笑，心領神會。

  一頓飯終於吃完，司正凱用紙巾擦擦嘴，而後做手語道：

  [今天的事你不要怪我爸。我爸也是逼不得已。

  本來火災的事影響嚴重，黨支部和廠里其他領導及職工，意見都很大。

  如果不處罰幾個反面代表，就沒法給他們交代，無法平息大家的怒火。

  所以，他只能這麼做。]

  白阮聽後這才明白，點頭說：「我明白了。現在領導們已經撤銷了處罰，就沒事了。」

  [這個決定只是暫時的，必須儘快找到真兇。

  畢竟因為這場火災，廠里損失了將近五十萬的貨。]

  「五十萬！」白阮震驚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這麼缺德！

  抓到他以後一定要判刑！公安他們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司正凱：[目前還不知道，我下午準備去公安局問問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當時案發現場只有我一個人，說不定我能給他們提供些幫助。」

  司正凱看了她一陣，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讓她一起去。

  片刻之後點點頭：[你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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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趁著其他職工都國慶節放假回家，白阮和司正凱楊帆三人，驅車前往紡織城街道公安局。

  他們對民警表明來意後，便見到了負責調查這個案件的民警段自民。

  「段警官，我們是國棉三廠的負責人。

  請問火災的案子調查的情況咋樣？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楊帆向段警官問道。

  白阮也主動開口：「警官好，發生火災當晚，我被關在了庫房裡。

  如果您想了解什麼情況，我一定全力配合。」

  段自民警官有些驚訝地說：「你就是當時的目擊者啊。

  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們就去找過你一次，但是...」

  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因為發現了一旁的負責人司正凱正盯著他，而後搖搖頭。

  段自民立刻轉移了話題：「好，感謝你能配合警方的工作。」

  原來在白阮住院時，警方就想把她作為嫌疑犯帶走調查。

  但司正凱得知後，給警方交了保釋金，為白阮做擔保。

  說等她身體恢復之後，警方隨時想問什麼都會配合。

  所以警方前段時間才沒有去打擾白阮。

  今天恰好白阮也來了公安局，那就順便問一問她一些情況。

  段警官一邊帶他們往化驗室走，一邊問：「能講講當晚的情況嗎？火災是怎麼發生的？」

  白阮將自己看到的情況給段自民講完後，段自民想了想說：

  「也就是說，當時庫房裡沒有任何火源，也沒有其他人放火，火就那麼憑空著起來了是嗎？」

  「是的...」白阮答道。

  雖然這麼說很扯，但事實就是如此。

  幾人走進化驗室，段警官取出裝著證據和化驗結果的檔案袋，繼續問道：

  「那你還能記得火源的大致方位嗎？」

  白阮回憶道：「最開始是在庫房後面，大概是右後方，倒數第四個架子的最上層。」

  「看看是這個地方嗎？」

  段自民將袋子裡的幾張照片取出，照片中拍的是大火撲滅之後，庫房中的景象。

  而他遞給白阮等人的那張照片，拍的就是庫房的後方。

  「對對對！大概就是這個地方。」

  段自民點點頭，又將化驗結果拿出來給司正凱等人看。

  「我們收集了案發現場多處燃燒過後的殘骸進行化驗。

  在這個地方取出的殘骸中，化驗出了白磷燃燒過後的化學物質。」

  「白磷？那不是會自燃？」楊帆接口道。

  「對。白磷的燃點很低，40°就能夠自燃。

  雖然現在是秋天了，但是反覆摩擦後，溫度會升高很快。

  再加上你們庫房裡堆放的都是棉毛製品，是易燃品，只要有點小火苗就會著火。

  所以也不排除有人提前在庫房裡放了白磷，然後等達到一定溫度，不用人放火，也會著火。」

  「原來如此。」三人聽後都恍然大悟，「到底是誰搞的鬼。」

  段自民將辦案材料收好，「這就要傳喚當天去過庫房的人一一來問，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司正凱點頭表示：[好。您只要有需要，我們廠里的職工一定全力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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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幾天，警方將當天去過庫房的人一一傳喚詢問。

  宋勝男等車間女工也在詢問之列。

  又從他們的嘴裡牽扯出更多當天去過庫房的員工，約莫有二三十人，一時間鬧得廠里人心惶惶。

  雖然大家都沒做啥壞事，但是去局子裡走一趟，總歸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

  職工們都戰戰兢兢，擔心下一個要盤問的就是自己，生怕和自己扯上一點關係。

  而被詢問回來的人，職工們都會好奇地上去問問他，去公安局的情況。

  這就是典型的「忙著吃瓜，但不想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十一國慶節的七天假期一轉眼就要過去，就在假期最後一天，白阮接到了一個傳呼。

  隨後她按著發來傳呼的號碼，用廠里的公共電話打過去。

  「喂，你好，我是白阮。你是哪位？」

  她的話說完，聽筒那頭傳來了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你好，我是費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