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試探

  凌晨三點。

  歐陽志從莊園醫院回到住別墅。

  因為傭人跑去通知他，少奶奶回來之後，卻並沒有睡覺，一直在廳堂里等著。

  「少奶奶。」歐陽志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她洗過澡了，褪去了剛回來的狼狽，及肩烏髮披散著，神色卻不是很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少奶奶，您別擔心，手術很成功，Darrick先生沒有生命危險。」歐陽志以為她是擔心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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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蒹葭終於抬眸看向他，「傷如何？」

  「穿堂而過，但是偏離心臟，沒中要害。」歐陽志說道：「但是失血過多，之前也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迷，所以，暫時是醒不過來了，少奶奶您可以先去休息。」

  但是，葉蒹葭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說道：「我沒事，歐陽管家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歐陽志心裡有些疑惑。

  如果她真的那麼擔心少爺，至少她會說想去看看？

  但是她沒有說，卻也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怎麼回事？

  「是，少奶奶也早點去休息吧。」歐陽志話落轉身就要走出去。

  「歐陽管家。」葉蒹葭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有些冷淡，卻十分清晰，她問道：「你難道不想過問一下，我和Darrick是什麼關係嗎？」

  歐陽志停下腳步，聽到這個問題，心裡有些打鼓。

  但是他什麼風波都見過，自然不會表露出來。

  「少奶奶是想要問什麼呢？」他轉過身，淡笑看著葉蒹葭，「Darrick是少爺的生死之交，和少奶奶也談得來。這次，聽說還是Darrick先生護著少奶奶的，我們溯園應該感謝他。」

  所以才會對他盡心盡力。

  完美掩飾。

  「也是。」葉蒹葭一笑。

  但是，她並沒有要就此結束，讓歐陽志離開的意思。

  好幾分鐘之後，歐陽志自己都覺得少奶奶其實有些難纏啊，這樣下去，他難免會露出什麼可疑的痕跡，讓少奶奶起疑。

  「少奶奶……」

  「我還有一個問題，等歐陽管家說了，自然就可以去睡覺了。」

  歐陽志：「您說。」

  以往沒看出來，少奶奶認真起來的模樣……竟有幾分像少爺，陰沉難測！

  葉蒹葭抬起手，如蔥玉指，沒有塗染任何指甲油的手指甲，乾淨剔透。

  她把玩好一會兒，也不看歐陽志，語氣淺淡，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今晚被襲擊，我突然想到，聽說你們少爺慕廷溯當年是出了一場重大的車禍，才導致他成為植物人的。」

  歐陽志：「是的。」

  「慕廷溯是什麼時候出車禍的？」

  歐陽志：「五年多了……」

  「我是說，日期。」她抬眸，看向他。

  歐陽志怔了下，心裡第一感覺是……少奶奶為什麼這麼問？

  「算了，突然想起就問問，歐陽管家不用為難，不想說就不說。」她起身朝著樓梯那邊走去。

  「少奶奶等一下。」歐陽志喊住了她。

  後來，他告訴她一個日期。

  詳細的年日月。

  她一個腳步已經踩在樓梯的階梯上，聽到這個時間的時候，愣了下。

  好幾秒後，她聲音淡漠，「好，知道了。」

  歐陽志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在等著她下一句話，或者一個回頭，可是事實上，她就像真的只是隨口問一問，這一走走得回也不回。

  「難道是我想多了？」歐陽志低喃。

  心裡複雜，且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

  「嘭。」樓上傳來她的開門關門聲。

  歐陽志搖了搖頭，收回目光離開。

  …

  她站在光中，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阿溯，我要畢業了，你給我準備畢業禮物了嗎？」

  「我想要的禮物必須是有特殊意義的，要不……你親手給我做一個吧！」

  「哪怕只是520個紙鶴。」

  她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輕軟，語氣里都是愉悅，很好聽，好聽得讓他想要摁壓下心裡所有的野心，就只是在靜好的歲月里陪著她，聽著她說話。

  他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樣，也正如他所願，她笑著，走著，纖瘦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

  突然，畫面卻一變。

  垃圾車旁邊！

  他強忍著劇痛，壓在葉蒹葭的身上，在垃圾堆混合的種種臭味之中，她身上瀰漫出來的淡香成為他唯一的堅持，他壓著她，吻著她，聽著她的嬌/喘/，哪怕明知道她只是為了保命而演戲，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的心悸，沉淪……

  但是還沒等他沉淪夠，身上突然一陣強烈的劇痛感，襲遍全身一樣，讓他忍不住地叫出聲來：「啊！」

  驟然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讓他瞬間不適合地又把眼睛閉上。

  「少爺！」歐陽志走到病床邊，說道：「您醒了？傷口很疼嗎？麻藥的藥效已經過了，傷口肯定會疼的，忍忍。」

  慕廷溯卻並沒有將這點兒疼痛放在心上，他的疼只是來自夢中的感覺。

  看到歐陽志，他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什麼時候了？她怎麼樣？」

  歐陽志：「昨晚事發之地距離梁家不遠，梁少先帶人找到你們的。您放心，少奶奶她沒事，這會兒是的第二天五點多，你暈迷了十幾個小時了。」

  慕廷溯點了下頭。

  等到醫護人員進來給慕廷溯收拾清洗一番，他又用了一些餐食，歐陽志才說道：「少爺，對您下手的人，蔣先生已經查過了，是境外那批……」

  「我知道。」

  歐陽志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先懷疑是二少爺那邊。」

  慕廷溯冷哼，「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還有……」歐陽志說著，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慕廷溯看著他，見他這副樣子，劍眉緊蹙一下，「有話直說。」

  歐陽志抬起頭看他一眼，「是少奶奶，她昨晚問我一個問題。」

  「問你什麼？」

  歐陽志你兩手往前兜在一起，似乎有些糾結，卻還是據實一告，將昨晚和葉蒹葭的交談內容一一交代。

  慕廷溯也覺得詫異，「她、她問我出車禍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