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只有喬安,是他慾念的開關
2024-09-03 20:02:36
作者: 厚七
莫鍇的手機里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寵妻愛子,除卻工作相關的信息電話之外,所有和私生活相關的,就是相冊里滿滿當當喬安和湛湛歆一的照片。
喬安甚至眼尖地發現,莫鍇的備忘錄里,記載著也是有關她的一些習慣愛好,以及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她十八九歲時的照片。
他好似特意去探尋過她的曾經。
喬安心裡是一片綿軟,眉梢眼尾都染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莫鍇垂眸看她,「開心了?」
喬安將手機塞回到他手裡,口是心非道:「什麼都沒有,無趣!」
「那你還想有什麼?」
莫鍇看她明明小臉蕩漾得跟朵花兒似的,還裝模作樣,忍不住在她後腰軟處施把力,「我看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喬安咯咯笑著躲,「錯了錯了。」
她自然知道,莫鍇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和孩子才是他心上最珍視的軟肋。
喬安攀上他的肩,對著他的耳朵呵氣如蘭:「莫鍇,我高興,好高興好高興。」
「高興什麼?」
「高興我如願以償,十九歲時的一見鍾情,成了我的丈夫。」
嘴巴挺甜。
莫鍇明顯因這句話心情大好,順著她的話開起了玩笑,「你當時為什麼不再主動一點?」
「賴我?」
喬安倏地坐直身體,「我都變著法地在你眼前晃了,你就是不看我,我能怎麼辦?總不能直接撲到你吧?」
說完又有些羞赧,「雖然我真有這麼想過,你在木槿樹下睡著的時候,有想偷偷親你,但是,沒敢,怕你把我扔出去。」
莫鍇看著煞有其事的小女人,含笑,「抱歉,我當時才叫眼盲心瞎。」
否則,怎麼會看不到她。
說到眼盲,喬安明顯美眉一擰。
她忍不住探手摘去莫鍇的眼鏡,手指逶迤地輕撫他眉眼,溫柔又繾綣:「莫鍇,你能重獲光明,真好。」
莫鍇不知道,曾經有多少個時刻,她盯著他漆黑如墨,卻沒有焦點的瞳孔,心痛到無以復加。
喬安親他的眼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好。」
莫鍇心裡軟軟的,「安安,那時候沒有給你回應,我很遺憾,也很抱歉。」
他面色認真,「曾經的我,骨子裡藏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傲慢,所以那段時間不見天日,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課。」
莫鍇眼中似有流光在閃,「安安,我曾經不信命運,直到你出現,我開始信了。有時候也難免會想,還好經此一劫,才有幸遇見你。從這個層面看,我甚至有些感激王乾生。」
莫鍇的話不疾不徐,卻叫喬安整顆心擰得疼,她紅唇輕啟:「莫鍇,不要美化痛苦,如果需要用你的悲慘遭遇來換我們彼此擁有,代價太大了,那我寧可不要。」
她笑意溫柔又透著執拗,「如果真有命運一說,那我們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只是過程有所不同。但我相信,哪怕是百轉千回,我們也會走到彼此的身邊。」
莫鍇似乎並不意外聽到這番話,甚至輕嗯了一聲。
他覺得喬安說得不無道理。因為換位思考,如果擁有她必須她去遭遇磨難,他也會毫不猶豫選擇放棄。
狹義的愛是絕對占有,而沁入血髓的愛,是希望對方此生無恙。
莫鍇憐愛將她抱緊,「你說得很對。」
兩人緊緊相擁,半晌後,莫鍇的聲音自喬安頭頂落下,「安安,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什麼?」喬安抬頭應他。
「你當時為什麼要用蘇沐的名字?」
這個時刻其實不該提到這個名字,但莫鍇之所以耿耿於懷,便是因為這個名字,讓他差點錯過他的喬安。
喬安顯然沒想到莫鍇會突然問這個,臉上稍微有些不自然。
「真要聽?」她仰頭確認,「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聽得好。」
「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感興趣。」莫鍇一字一句。
喬安沉吟須臾,「那我說了,你能不能不笑話我或者批評我?」
這句善意提醒反倒叫莫鍇好奇心又拔高几分。
「好。」他應。
喬安臉上一秒掛起絲絲羞赧,「是我自己動機不純,主動和蘇沐提出來換名字的。」
倒是有些出乎莫鍇意料。
喬安將頭埋入莫鍇懷裡,「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簡言之就是你剛失明的時候,脾氣有些……不太好。」
最後三個字,喬安明顯說得不太有底氣。
莫鍇眼睛眯了眯。
他自是知道這三個字,是在顧及他的面子。
莫鍇承認那時候的自己,骨子裡自傲清高。而越是自傲的人,越是無法忍受自己一夕之間成為一個廢人。
當時的他因此性情大變。
所以喬安此刻的這句「不太好」,顯然是給他留了情面。
莫鍇乾咳一聲,「你繼續。」
「蘇沐當時在木槿莊園,應該是被寧斌安排過來做你的陪護的。可是你那會情緒確實有些陰晴不定,還失手將她燙傷了。」
說到這個,莫鍇本能眉一擰。
怪不得他最初和喬安重逢時,在她腰腹處尋傷疤沒尋到,反倒是蘇沐出現時,跟他顯露過那處燙傷。
只是這個念頭一起,瞬間叫莫鍇腦袋嗡嗡作刺。
他看不見那會,和「阿沐」做那種事時,明明觸碰到一處燙傷。因為愧疚,他的吻,還沒少在上面流連過。
難道他和蘇沐?
莫鍇被這種想法嚇到,但下一秒又冷靜了下來。
不可能,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是除了喬安之外的女人。
身體本能不會騙人。
否則他也不會在時隔五年後,第一次見到喬安時,就莫名覺得熟悉。
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
莫鍇至今忘不了,重獲光明後初見喬安時,她是怎樣的嬌柔做作。
那樣的她,按照常理本不該入他的眼,可就是那麼奇怪,身體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甚至在木槿園的沐屋中,當她故意攀蹭上他,那一刻,生出過齷齪的心思:倘若撕開她密實的旗袍,該是怎樣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邪念,他才倉皇將她趕走。
他有一點可以確認,自始至終,只有她喬安,才是他慾念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