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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罪有應得

2024-09-03 00:38:37 作者: 北木南喬

  邵芸琅得到消息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她站在馬路邊看著長公主府的隊伍從她面前匆匆而過,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

  孫小福儘量將自己縮在陰影處,他似乎猜到了某種不得了的可能,如果是真的,那眼前這位二姑娘太可怕了。

  「走吧,該回去了。」邵芸琅跺了跺被凍得發麻的雙腳,揣著小手往城門去。

  沿途還聽說了不少楊小爺的趣事,原來楊鉞剛才從醉八仙出去後半路醒了,非要去護城河邊放花燈,還買下了一整條街的花燈,洋洋灑灑寫了數十條心愿,然後一盞一盞地丟進護城河裡。

  上元節的花燈並不是河燈,一丟進河裡就滅了。

  楊小爺格外生氣,把看熱鬧的幾個無賴踹進了河裡,命他們頂著花燈在水裡游,然後自己站在岸邊看得哈哈大笑。

  最後,他更是高價懸賞自願下河放燈的人,搞得大半夜的護城河裡還游著許多人,燈籠一閃一閃,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連京兆府和城防軍也不得不加派人手在岸邊守著,免得有人溺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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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芸琅走了一路也沒聽說關於柔佳郡主和趙小公子的趣事,想來消息被封鎖了。

  不過外人不知,長公主府和國舅府的下人們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的,想賴也賴不掉。

  邵芸琅走到城門口時宋七追了上來,還帶來了兩匹馬。

  邵芸琅上馬,對一臉茫然的孫小福說:「你可以回去了,這兩天沒什麼事就不用過來了,多聽聽外頭的消息。」

  孫小福應了一聲,又偷偷瞄著宋七,暗道:這小子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而且這馬兒是哪來的?難道是二姑娘讓他去買的?

  難道說……二姑娘想私奔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這小子?

  「咳咳……姑娘,要不還是小的送您回山上吧?」

  「不必,只有兩匹馬,讓他送即可,你也勞累了,回去歇著吧。」邵芸琅騎著馬兒跑出城,此時已經快到寅時了,早課肯定趕不上,她得悄悄回去別讓人發現了。

  上山時,她問宋七:「你可知溪源庵後山有無小路,我不能從正門進去。」

  宋七點點頭,他早把溪源庵附近的路摸熟了,知道後山確實有條小路,而且離山頂的小院很近。

  「有,只是路有些難走。」

  「你帶路。」邵芸琅跟在宋七身後,問起了他剛才的事情,她沒在現場,沒看到那兩個人倒霉的樣子,有些可惜。

  宋七得意地說:「還挺順利的,那二人都喝多了酒,少爺故意激起了趙殷晟的不滿,模稜兩可的話說了幾句,他就上鉤了,回去的路上帶走了柔佳郡主。

  而我們只需要讓兩府的下人沒那麼快追到他們就好,最後的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順利,我們甚至連春-藥都沒用上。」

  「他們是真的事成了?」邵芸琅還以為只是把人脫光了丟在一起而已。

  「嘿嘿,這個當然……您一個小姑娘還是別問了,怕污了您的耳朵。」

  心理年齡已經是老太太的邵芸琅:「……」

  爬到山頂,邵芸琅已經氣喘吁吁,日出東山,霞光照耀山頂,驅散了一夜的寒冷。

  從山頂往下看,溪源庵顯得格外小,廟宇兩三間,小院隱藏在茂盛的樹林間,就連山腳下的小村莊也只有一點點。

  邵芸琅已經看到了通往小院的路,對宋七說:「多謝你的相助,現在,可否告訴我你來到我身邊的目的?」

  宋七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邵芸琅挑眉,又問:「楊小爺為何要派人盯著我?我一個侯府庶女,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

  邵芸琅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這一點,但宋七顯然不會告訴她。

  「這麼說來,你的賣身契也是假的了,你走吧。」邵芸琅朝他揮揮手,背對著他說:「回去告訴你家少爺,這次的事我們算是互惠互利,我不欠他的。」

  宋七也沒轍了,他這個臥底做的太失敗了,希望回去少爺別打他才好。

  邵芸琅沿著小路走回小院,院門口掛著四五盞花燈,蠟燭已經滅了,但依舊很顯眼。

  她推門進去,發現惜月不在,快速換好衣褲,梳好頭髮,看到被放在床腳的八仙過海燈。

  燈很美,如果能帶回紫蘭苑就好了,可惜……

  她提著等走進廚房,將它塞進了灶爐里,又點燃一把茅草塞進去,看著它一點一點燒成灰燼。

  鍋里煨著一鍋粥,邵芸琅沒動,回到屋裡躺下。

  眼睛剛閉上沒多久,外頭傳來喧鬧聲,邵芸琅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將被子拉過頭頂不予理會。

  但聲音越來越近,門被推開,惜月的聲音傳進邵芸琅耳中。

  「你們別太過分,我都說了,我家姑娘病了,不能打擾……」

  邵芸琅掀開被子,怒視著闖進來的一群人,不悅地問:「怎麼回事?不是說過不許打擾我休息?」

  「姑娘!」惜月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又板下臉,叉著腰對闖進來的人說:「你們都看到了,我家姑娘就是病了,不是故意不去早課的。」

  「阿彌陀佛,原來邵施主身體不舒服,還是讓貧尼給你把把脈,抓點藥能好的快一些。」主持師太走過來坐在床邊,朝邵芸琅伸出手。

  邵芸琅剛躺進被窩沒多久,手腳還是冰冷的,伸出胳膊虛弱地說:「多謝師太了,我只是受了涼,沒什麼大礙的。」

  雲起冷哼一聲,「小姑娘家家,愛玩的很,也是罪有應得。」

  邵芸琅乖巧地說:「是,芸琅下次不敢了。」

  主持師太摸到她冰涼的小手,也沒仔細診脈,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掖好被角,「不礙事,小孩子嘛,貪玩是正常的,不要太出格就好。」

  等她們離開,惜月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癱軟在椅子上說:「姑娘,您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要露餡了。」

  邵芸琅閉上眼睛輕聲說:「你做的很好。」

  邵芸琅這一覺睡足了一整天,醒來時整座山都是寂靜的,而她的心情也難得的平靜。

  不過京城長公主府可就沒那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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