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大魏的一聲驚雷!
2024-09-08 13:17:30
作者: 苗不見
開宗立派,在任何時候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更何況是在這個儒學獨尊的年代,士人們基本上從小就接受著儒家的教育,很難去認同別的學派內容。
再加上又是這個敏感的時間和地點,他們很容易就聯想到這是葉牧為了不讓儒家進駐學堂想出來的辦法。
鄙夷者有之,憤怒著有之,但唯獨沒有人相信,葉牧真的能憑藉自己就開立一個新的學術宗派。
要知道沒有前輩的積累和完善,一個新興的學派就好像無根浮萍一樣,根本存活不了多久。
所以,這些文人們聚集在這裡就是想看看,作為領頭羊的四位大儒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又會做出怎麼樣的應對。
不多時,四位大儒和胡秋梧出現在了學堂之前。
胡秋梧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問道:「敢問幾位先生,冠軍侯爺據說要開宗立派,在蒼原學堂傳授他那一派的學問,不知道幾位先生如何看待?」
那位張老呵呵一笑,非常平靜的道:「侯爺不過戲言耳,當不得真,這是晚輩給咱們幾個老頭子耍脾氣呢。」
如此淡然的態度,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些流言放在心上。
胡秋梧又接著問道:「可大家都盛傳侯爺乃是出身鬼谷流派,萬一他真有這樣的打算呢?」
張老啞然失笑。
「秋梧啊,老夫問你,這鬼谷一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千年以前。」
「那麼,就算他們隱世傳承,這幾百年來可有什麼音信?」
「未曾聽聞。」
「那就對了,一個幾百年不曾在人世間顯露過的學派,你覺得他們還能傳承延續下去嗎?若非我儒學歷西代先賢盡心竭力的傳道授業,儒學說不定也早就淹沒於歷史之中。」
「這所謂的鬼谷一脈既沒有著作有沒有賢才,又是如何傳承下來的?你們啊就是關心則亂,今日有個鬼谷一脈,那明日出來個什麼名家、法家,你們是不是又要鬧得雞飛狗跳?」
張老明面上是在責怪胡秋梧不識大體,實際上卻是在暗戳戳的指責著葉牧胡鬧。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街道盡頭傳來了馬蹄聲。
一隊具裝騎兵開路,徑直來到了學堂前人流聚集處的地方。
「侯爺駕到,閒雜人等讓路!」
當先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怒喝一聲,胯下戰馬小跑起來,手中的狼牙棒左右揮舞著掃清道路。
熊似的體型配合著那一身重鎧,給人的壓迫力何其之大。
擋在路上的文士們就倉皇的躲到一旁,生怕裝在那個戰爭機器紙上。
兩列騎兵開路,直接將人群分開一條通道,直到蒼原學堂門口四位大儒的蒲團之前才停下。
緊接著一匹高頭大馬出現在兩列騎兵中間。
馬背上的人一身紫金色蟒袍,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即便不開口也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侯爺駕臨,還不拜見!」
為首的壯漢一聲怒喝,頓時嚇得那些愣在旁邊的文士們一個激靈。
不少心眼活絡的已經跪在了地上,叩首高呼道:「拜見冠軍侯爺!」
說實在的,葉牧自打受封侯爵一來,還從沒有用這種陣仗出行過。
一來是他不習慣到哪裡都被眾星捧月的矚目,二來也是覺得這種動不動就跪拜的習慣屬實不怎麼好。
蒼原百姓們就在他的嚴苛要求下,到現在已經習慣了見到葉牧之後拱手彎腰行禮,不用動不動就跪到地上。。
只不過今日這個時間,面對的這些人,葉牧可不想他們好過。
兩側的士子拜倒了一大片,葉牧卻看都不看一眼,冷厲的眼神掃過那些依舊猶豫的士子,平靜的聲音之中蘊含著嗖嗖寒氣。
「他們是什麼人?為何不行禮?」
壯漢立刻憤怒的吼道:「爾等這些目無尊卑的狂徒,敢對侯爺不敬?!」
怒罵一聲之後,劉鎮雲抬起右手,就要下令讓騎士們衝擊人群。
眼瞅著情形不對的胡秋梧急忙站了出來,小跑到葉牧馬頭之前拱手道:「下官侍御史胡秋梧,拜見冠軍侯爺。」
葉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頭緊緊皺起。、
「侍御史?你乃京官,為何會出現在本侯下轄的蒼原縣境內?可有調派文書?」
胡秋梧頓時尷尬起來,輕咳一聲解釋道:「啟稟侯爺,下官並無的調派文書,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解幾位當世大儒蒞臨此地,下官心中仰慕,所以跟著過來面見幾位大儒。」
「也就是說,你屬於私下來到本侯的轄地?」
胡秋梧還要解釋,葉牧卻冷哼一聲道:「本侯之後自會和朝廷那邊核實。若你沒有上奏陛下私自離京,就等著國法處置吧。」
胡秋梧面色一變,還待開口葉牧卻已經拍馬走到了四位大儒之前。
他就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四個面色不虞的老頭,毫不顧忌他們那惱怒的眼神。
「你等是何人?為何嘯聚在本侯的蒼原學堂門口?」
張老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沉聲道:「老朽張東在,乃是一名教書先生。聽聞蒼原有一座新建的學堂,所以特來觀摩一番。」
葉牧明知道此人的身份,這會兒卻嗤笑一聲道:「學堂建成乃是全城百姓的功勞,你不去的恭喜那些百姓們,卻跑到學堂門口待著是什麼意思?」
「還有,你既然是一介草民,為何看到本侯還不行禮拜見?」
張東來何等身份?
儒家當代大儒之一,張學的領頭羊之一,哪怕面見皇帝也是坐而論道的關係,何時被一個年輕人如此當面教訓過?
他面色一沉,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怒意。
「老夫乾州張東來,不知侯爺可曾聽聞過老夫薄名?」
乾州雍城乃是張學的大本營,張東來如此介紹已經相當於指著鼻子告訴他我是張東來。
然而葉牧聽到這句話卻冷笑一聲。
「乾州張東來?本侯還真不曾聽說過。你既知道自己只是略有薄名,憑什麼認為本侯要聽說過你的名號?」
「沒有官職沒有爵位,在本侯面前有什麼資格站著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