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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陷入昏迷

2024-09-01 09:51:18 作者: 白水煮竹

  阮嬌嬌只轉念一想,便知道了秦不理心中可能的焦慮。

  「你……你放心,我不叫縣衙和守衛軍來抓你。」

  阮嬌嬌蹲下身,這樣同秦不理保證。

  阮嬌嬌這般說,倒不是出自為秦不理著想的考慮,而是這兒乃是一個廢棄的莊園,若她去報官,確實是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挾持過她、威脅過她的大魔頭。

  但若是人家問起來,怎麼知道這兒有個人,又怎麼知道他是壞人的呢?

  衙門張貼在布告欄上的通緝犯畫像裡頭,可沒有這樣一個人。

  她也怕人家看出她和他在這兒曾糾纏過,雖然無事、二人清白,可阮嬌嬌不覺得自己能承擔一絲謠言的傷害。

  她承受不起,阮家也承受不起。

  阮嬌嬌明白自己在賭,賭她救他一命的話,他會知道感恩,阮家的這單生意,他就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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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說江湖人都是講道義的。

  「秦江?你要放開我,不然我走不了。」

  這保證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抓著她腳腕的手就沒鬆開過,聽到她的話之後,甚至有個更用力握緊的姿勢。

  偏偏抓的是她的左腳,她扭傷過那隻。

  阮嬌嬌蹲著,一根一根地去掰他的手指頭。

  他的手指真粗壯,像鐵打的似的,堅硬得很,阮嬌嬌掰不開,只能苦口婆心地勸。

  「你……你要是死在這兒了,我可就說不清楚了。你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死了,你甘心嗎?」

  阮嬌嬌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好看的眉仍舊蹙著,後槽牙的位置鼓起又平復,再又鼓起。

  他大概在忍著疼。

  「我前段時日也走了一遭鬼門關,在你那天來過我們家之後。」

  阮嬌嬌索性拉著裙子坐在地上,手指捏著他的手指,再嘗試將他手指掰開。

  「閔大夫說,我本來差點要死了,但因為我求生意志強,閻王爺也不敢收我。其實,我真的很怕死,可我還有許多沒做過的事情,比方說那匹蜀緞錦,我還想研究復刻出來吶!」

  堅韌的手指有了鬆動,阮嬌嬌大喜,卻沒想到,秦不理的手下一刻纏上了她的手指頭。

  霸蠻,不由分說,他的手指攥緊她的指縫裡頭,和她牢牢十指相扣。

  哎,這叫什麼情況?

  阮嬌嬌哭笑不得。

  「我應該要怪你,怪你差些嚇死我,怪你是來殺我二哥的。可我見不得人死在我面前。」

  阮嬌嬌拍打他的手背,低頭看去,瞧見他手背上灼燒留下過的疤痕。

  那是那天進著火的書房救她留下來的吧?

  傷疤看著猙獰,似乎是受傷之後沒有好生處理過,留下三塊圓白的斑,在他黢黑的手背上尤其分明。

  阮嬌嬌看得十分不是滋味,心裡複雜。

  「你救過我,又要殺我,還要殺我二哥,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阮嬌嬌嘆氣,「你若是個好人就好了。」

  阮嬌嬌說得低聲,看那秦不理早就昏迷過去了一般。

  已接近正午,高高的日頭髮出一日當中最熱的溫度,樹上都是蟬鳴。

  「還好我們在樹下,不然得先曬死。」

  阮嬌嬌嘟嘟囔囔,就著秦不理十指相扣的手,費力將人往樹蔭裡頭更拉一些。

  他途中動了一下,又睜開眼看她。

  只是眼神迷迷濛蒙,那一眼,也冷得厲害。

  阮嬌嬌打了個冷戰,但好歹趁著他半清醒的這一下,拉著他一塊兒配合,把人拉著坐了起來,靠到樹幹那處去。

  然後呢?

  阮嬌嬌發愁,晃了晃自己被秦不理纏住了的手。

  這般動來動去,秦不理的衣襟早就鬆了,露出一大片古銅色的赤裸胸膛。

  胸膛上頭還落著幾道長短不一的疤痕,有些平直光滑,有些猙獰外翻過。不知道是什麼兵器造成的傷。

  阮嬌嬌初初時候還被那結實程度和上頭的傷疤吸引,心跳急劇加快。後知後覺才紅了臉,心中暗罵自己不知羞恥,竟然盯著一個男子的胸膛看這麼久。

  那寬闊的肩和鼓起的胸肌,彰顯著這人強勁的力量。

  阮嬌嬌想著他之前是如何施展蠻力的,臉紅心跳,又瞥去幾眼,不自覺還咽了下口水,腦子裡想著「秀色可餐」四個字。

  「荒謬,真是荒謬!」

  阮嬌嬌將視線撇開,伸手去將他衣襟蓋回去。心念一動,又將秦不理的衣襟扯松。

  「我……我看看你後背的傷,如果……如果……嗯……」

  她何時見過、碰過陌生男子的身子?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臉漲紅得都要滴出血來。

  她又只有一手可自由活動,盡力解了秦不理的腰帶和系帶,倒叫他懷中暗袋兩個瓷瓶哐啷啷地滾出來。

  阮嬌嬌挑開蒙了絨布的塞子,瞧見裡頭是些藥粉。聞了一聞,同閔大夫給她的那些止血粉差不離。

  那這樣就好辦了,只是,還得想法子看到他後背上的傷。

  只是他這般往後斜靠在樹幹上,又有一手和她十指相扣,人還叫不醒,阮嬌嬌就又犯難。

  試過幾次,阮嬌嬌最後是將他拉起,以一個近乎是在擁抱他的姿勢,腦袋越過他肩頭,才看得見他後背的傷。

  新舊交疊的傷疤叫阮嬌嬌嚇得腳軟。

  自他左肩胛骨斜著往下,一道半癒合的大口子還滲著淡淡的血。同這道傷口接近的還有一道新鮮的傷口,看樣子是用針線縫合過,但這會兒又撕裂開來,口子猙獰外翻,鮮血直流。

  更不用說有細小的那幾處,也是在滲著血。

  阮嬌嬌倒吸一口涼氣,被秦不理背後的慘狀弄了個措手不及。

  那些傷都不淺,這個人是怎麼還上樹,並從樹上跳下來的?!

  他還說是連夜趕路回來的。

  他不疼嗎?

  阮嬌嬌將自己的帕子按壓在口子外翻嚴重的那一段,但傷口長長,似乎是劈下來,又拉著往外劃的,她那方小小帕子怎麼壓得住?

  「秦江?我們得去找大夫。」

  阮嬌嬌不認為秦不理還能耽擱,拉著秦不理往後滑落了的衣裳,要助秦不理重新穿好。

  「四……四姑娘?!您怎麼在……他……你們在幹什麼呢?」

  衣裳還沒拉上秦不理的肩,不遠處就有人驚叫一聲。

  阮嬌嬌還維持著一個似乎是將秦江擁抱住了的姿勢,好似被人捉姦在床,惶惶然向發聲處看去,瞧見那吃驚的青年穿著自己府中的奴僕衣服。

  正那時候,秦不理的手臂還橫上她的腰後,將她往懷裡用力一帶,把她緊緊抱住了。

  阮嬌嬌掙脫不開秦不理的鐵臂,看著那奴僕快步走過來,絕望閉起眼。

  完了,她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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