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街頭長舌婦
2024-09-01 08:54:02
作者: 暖果果
施蓮娘越說越過份。
谷鳶卻沒惱,只是平靜道:「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便不勞姑娘打聽了。」
這幾是把施蓮娘鄙視成了街頭的長舌婦。
她感受到了,也憤怒了,突然一笑:「既然你說這裡只有我們三個,阿薇,去,把這婦人給我推倒。」
「住手!」
廳外傳來一聲斷喝,池愉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他來的這樣巧,又這樣及時,谷鳶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聽到了多少,一時反而臉上掠過了一絲尷尬。
施蓮娘畢竟是官家千金,雖然沒見過池愉,卻認識他身上的衣服,是縣令才能穿的常服。
加上他出現的地方,施蓮娘不由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池愉走到谷鳶身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回望施蓮娘道:「施姑娘,你的言語,在下記住了,現在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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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鳶看著池愉,嘴唇動了動,想要解釋什麼……
池愉已經湊上前,把她擁進懷裡,輕聲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怎麼家裡有客人來了,你也不遣人通知我一聲。」
「要不是孟燕娘看到施蓮娘的車駕,就趕緊遣人告訴我,可怎麼辦……」
谷鳶被他抱了一會,忍不住愧疚道:「我害你被她恥笑了……」
池愉吻住了她下面的言語,良久後,才低聲道:「這世道對女人確實太苛刻了一些,明明你什麼也沒做,卻還是會被指責,不要難過。」
谷鳶沒想到,池愉會這樣安慰她,她眼眸里漸漸有些濕潤。
池愉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無奈的搖頭道:「真別難過,這事明顯是某人精挑細選出來敲打咱們的。」
「整個郡只怕都翻遍了,才找到這麼一個蠢貨,你要是真難過,某人才真的得逞了。」
谷鳶怔了一瞬,才醒悟過來他說的某人是皇帝。
她真是萬萬沒想到,皇帝居然還會與她計較。
谷鳶一時心裡又慌又亂,撲在池愉的懷裡,一直在瑟瑟發抖。
池愉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氣,很冷冽,卻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甚至在他身邊,她似乎連胃口都好了些。
經過這麼多事,谷鳶本來以為午飯她會吃不下,結果她居然吃掉了一大碗雞蛋羹。
池愉不懂這些,看她吃的香,不由道:「還要再給你找些什麼補品嗎?」
谷鳶趕緊搖頭道:「正常食補就好了,不能吃太多補品,對我,對孩子都不好。」
「好,這些我不懂,你要需要什麼,就與我說,我去想辦法。」池愉在這時候,總會顯的有些呆愣。
谷鳶忍不住笑道:「這麼好,那我要天上的月亮。」
池愉一時被她給氣笑了,不由道:「又鬧,又鬧。」
谷鳶側過頭看向他,嘟著嘴,似乎不高興了。
看到她這樣子,池愉只能湊過頭去,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解,小聲道:「好,小祖宗有吩咐,我一定想辦法。」
谷鳶不禁就笑了:「逗你的啦,月亮你能想什麼辦法。」
「我去找個盆給你舀過來!」池愉笑著打趣。
谷鳶也發現了,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池愉在她面前越來越少那種少年持重的感覺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其實也不過二十出頭,能老成到哪兒去?
兩人笑笑鬧鬧了一會,池愉把谷鳶哄回房去睡覺,便又騎馬去了衙門。
他是臨時跑出來的,還有不少事沒做完……
池愉一回到衙門,便看到楚卓等人臉色皆有些陰沉。
他走近一看,便知道大家為什麼沉默。
案上放著一張,由郡衙剛剛下放的文書,這是一張拓印下來的討逆檄文。
顧清淵這近一年,一直在相州東征西討。
朝廷雖然遣了十萬大軍去討逆,卻兩次都被他據險以守,擊退了。
現在臨近冬日,或是因為一般冬日不會用兵,顧清淵居然在十幾天前,自立為祁王。
前線主帥立即以六百里加急送信回都城。
都城收到消息,至今不過十日,現在檄文已經廣發天下各州。
朝廷發往各州的檄文正本是木刻的。
所以發往各郡縣的,全是州府從木刻上拓印下來的副本。
池愉拿起拓本,看著檄文低低念道:「……使生者則奔亡流散,幼孤婦女,流離系虜,此其逆人之大罪也……」
看完以後,池愉下放檄文,就開始趕人了:「先把手頭上的事辦好。」
楚卓跟在後面,與池愉道:「池兄,你看這事?」
池愉笑了笑:「朝廷才是國之正統,跳樑小丑,何足掛齒。」
得了池愉這話,楚卓沒有放心,反是不動聲色的問道:「咱們縣也是糧食大倉,到時候必然有押糧官要去解送軍糧。」
「這運送的役民,是不是該提前先準備上……另外,到時候讓誰去呢?」
本朝規制,解送軍糧,除了押糧官,還要有一隊軍衛護送,所以衛所必然得出一個校尉。
另外,因為管理運送的役民,也需要當地縣衙出官員看守。
說白了,就是讓三方互相監管。
也免得有人監守自盜,送糧的時候,做什麼手腳。
本來這樣的事,大半都是讓縣丞或是巡檢去。
但本縣的巡檢已經年近六旬,年歲太大了,如果真要押糧,一路奔波,只怕抗不住。
那就只能讓縣丞楚卓去了!
池愉只思量了一瞬,便看向了楚卓。
楚卓趕緊說道:「大人,不是下官不想去,只是……家母、家父剛為我下了聘,若不出意外,我得準備大年初六娶妻。」
「新娘子一家,也從蘭陵趕了過來,我總不好把所有人都甩在這裡。」
池愉聽了這話,只得長嘆了一聲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朝廷還未下令,也不一定會從咱們縣調糧。」
「調也沒事,只要等過了元宵長假,下官萬死不辭。」楚卓笑嘻嘻的還給池愉行了一個大禮。
池愉揉了揉眉心,沒有應承他,卻也沒有拒絕。
只是直到晚上,該下值的時候,池愉又走到了案前,把那檄文捏在了手裡……
正好這時候,楚卓也要回去。
他從這路過時,只看到池愉的面容掩在昏暗的光里,全然看不清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