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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想著真晦氣

2024-09-01 08:50:40 作者: 暖果果

  聽見刑具一下一下入肉的聲音。

  謝琥有一瞬間的恍惚。

  雖然外間傳他殘暴,其實他自己監刑的時候很少。

  他畢竟是皇族,從小養尊處憂,習慣了乾淨整潔,香氣繚繞的環境。

  雖然偶爾看過別人動刑,但真正讓謝琥記憶深刻的幾次,都是魏氏在磋磨谷鳶。

  不只是最後那一次,其實之前,魏氏也打過谷鳶幾回。

  

  魏氏性子特別不好,谷鳶依規矩請安,她會裝沒起床,逼谷鳶跪在院裡等。

  便是下雨,下雪也得等。

  有幾回,谷鳶飄了雨就病了。

  在魏氏的院子裡暈了一回,魏氏就怒了,說谷鳶是故意裝暈,破壞她名聲……動了一次刑。

  後來,又有一次,外面雨下的大,谷鳶小日子來了,還有些微燒,便求他去說了一句情,想免幾日的請安。

  當面魏氏沒說什麼,他剛出門,魏氏便讓人把谷鳶吊在廊下抽。

  那次以後,谷鳶就有些受不了啦,哭哭鬧鬧的求他放她歸良。

  他當時一是覺得有些心煩,二也是想安撫好魏氏,讓她別鬧……就冷了谷鳶一陣子。

  那時候他沒什麼勢力,休妻休不了,說管束魏氏,也沒什麼威攝力。

  就算當面,魏氏沒說什麼,只要他不在了,魏氏就什麼都敢幹!

  謝琥想到這些,眼眶有些發酸。

  心疼嗎?

  大約是很心疼的。

  剛開始看到的時候,他氣得發瘋,還曾經和魏氏起過爭執。

  為此被傳是寵妾滅妻,被御史多次彈劾,還挨過皇帝賞下的板子。

  甚至挨板子的時候,他也覺得挨的不冤。

  妻子處置妾室,本就是宗法給予的權利。

  所以挨了兩次打以後,他在魏氏面前越發拿不起章程……

  在這樣種種的打壓下,他自以為清醒了一點。

  也慢慢對這些這事,聽之任之了幾分,只要不過份,都不再插手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只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無能……

  直到他以為她死了,他的生活里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那時候,他起初是沒有反應過來的。

  過了好些天,一直到那天,他從宮宴回來。

  當時,已經是二更天了,他下意識的走到她住的院子。

  才發現院子門鎖了!

  是他讓人鎖的。

  打開後,裡面漆黑一片。

  想起,以前她總會在堂廳窗邊留一盞燈,方便起夜的時候照明。

  現在也不會有了。

  他記得自己慢慢走進去,發現那屋子,真的很冷!

  而她和他們的孩子,就一直住在這裡,沒有得到過一天好的照顧。

  或許是因為那天酒意將散未散,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

  雖然看出謝琥神色很不好,但池愉也不想安慰他,只是冷著臉道:「劉銘不肯說。」

  「會不會已經出事了?」謝琥的聲音有點啞。

  池愉聽了就很想發火,但是看了謝琥一眼,見謝琥眼眸里有些泛紅,終是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能做的,該做的,我一直在努力做……但究竟怎麼樣了,這根本沒辦法推測,他們已經瘋了。」

  池愉這種就事論事的態度,激怒了謝琥,他伸手就給了池愉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過後,謝琥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池愉垂著眼眸,看著地面,一言不發。

  謝琥望著天際道:「劉家旗下的宅子,莊子,你肯定都找過了,還有沒有什麼荒宅之類的?」

  池愉似剛回過神:「與劉家相關的,在衙內資料能找到的宅子、莊子、鋪子,合計有一百一十六處,在本縣的只有八十七處。」

  「這八十七處,我都翻過了……我之前一直認為他不會把阿鳶運出城,現在卻不是很肯定。」

  謝琥皺了皺眉道:「如果真運出了城,那範圍實在太廣了。」

  「那天,阿鳶是早晨出事的,但我是黃昏下值後才得到消息,這中間隔了近四個時辰,要運一個人出去,足夠了。」池愉平靜的分析道。

  「但之後,我問過守城門的兵士,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隊伍出去,而且他們把阿鳶運出去,途中的變故太大,其實不如藏在本縣。」

  「最奇怪的是,我本來以為他們綁了阿鳶必然是為了與我談條件,可是卻一直沒有收到他們這方的一點信息。」

  「所以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他們只是為了讓我自亂陣腳,只要我亂了,他們就能辦成一些事。」

  「二……」

  謝琥不想聽,煩躁的打斷:「我不關心這些,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想好怎麼救阿鳶?」

  池愉沉默了片刻,最後說出了四個字:「我還在想。」

  氣得謝琥好想打死他。

  謝琥乾脆轉身去地牢了。

  劉主簿已經被上過了一輪刑。

  謝琥親隨里最擅長刑訊的十三,正在冷笑著問道:「還沒想好呢?你知道行刺郡王是什麼罪嗎?」

  「用你們這些人常說的一句話講,罪該萬死!可人就一條命,你根本死不了一萬次,你說……這可怎麼辦?」

  「是讓你的親友來湊一湊,還是給你捅上個一萬刀?」

  劉主簿已經被先抽了三十下鐵鞭,痛得全身都在顫抖。

  十三吹了吹手裡的鐵鞭:「我這都打累了,劉主簿你還是自己招認了吧,也免得哥幾個受累,是不是?」

  劉主簿滿嘴是血的質問:「我沒有行刺郡王,你們是構陷,天日昭昭,就不怕報應嗎?」

  十三冷笑道:「呵,報應?我先來說說,你都幹過什麼。」

  「隨便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你劉主簿的大名了。」

  「元光二十四年,你路經春彥村,見一農家小婦人生得美貌,便把人擄到一側,成就了好事。」

  「事後,你家裡只給了一百兩銀子,便說是買妾之資,這婦人不堪受辱,後在你府上投井而亡。」

  「她是自殺的,有好日子不願意過,能怨我嗎?何況是她家人把她賣進府里的,要怨也該怨他爹娘。」劉主簿狡辯道。

  十三獰笑道:「是啊,你砸了四百兩銀子,讓他們家把屍體領回去……心裡是不是還想著真晦氣,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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