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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耳聽終為虛

2024-09-01 08:49:33 作者: 暖果果

  沈立宣拿出來的是一張謄寫的醫案……記錄內容是有關腿部扭傷。

  池愉看了一眼,無語的提醒道:「這上面是新墨,大約是兩三天前才寫的,你家案子是今歲春季所出。」

  「大人果然睿智,這是學生抄寫的,原件學生沒敢隨身攜帶,怕會在龍舟賽時,被湖水浸染。」

  聽完沈立宣的解釋,池愉冷笑了一聲道:「你若真有證據為何不去堂前鳴冤?人命大案,本官還能不管嗎?」

  「你特意跑來龍舟賽上攪擾,鬧得全縣百姓皆知,不過是想把本官架起來,必須給你一個說法。」

  「但是,沈立宣,你記住,本官要的是證據,你這樣鬧騰,也沒用,沒有證據,不會有別的結果。」

  沈立宣一步不讓的說道:「這就是證據,我問過了,我家的案子發在三月初三,可我娘三月初一的時候腳就傷了。」

  「她根本不可能在第二天還跑去摘菌菇……除了她,我們家就沒有人上山,這菌菇子,不是我娘摘的。」

  

  池愉淡然道:「你說的本官已經查驗過,據你家鄰居白氏,以及你們村醫胡武所言,你娘就是三月初一上山摘菌子的時候,扭傷的腳。」

  「若是初一扭傷,初二再食用菌子,初三發作,完全能對應的上仵作之言,沈立宣,如果你的證據是這個,只怕淺薄了些。」

  最後,池愉顯然已經沒什麼耐性了。

  他站起身道:「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這次本官就不計較了,下次如果再有新的證據,請到衙門鳴冤,而不是鬧這樣的把戲。」

  說完,池愉懶得再應付沈立宣,帶著谷鳶轉身就走。

  回家後,谷鳶張羅著開始煮粽子。

  池愉幫不上忙,只好取了冰桶去巷子外買冰。

  他回來的時候,谷鳶已經把粽子過了幾道井水降溫,洗了手便可以吃。

  粽子是谷鳶昨天就包好了,過水蒸了一次。

  今天再煮也只是為了讓粽子軟糯適口些。

  所以一會就好了。

  池愉一邊剝粽子,一邊問道:「都什麼餡料的?」

  「家裡也沒什麼食材,我只包了豆沙粽和白米粽。」

  谷鳶剝了一個白米粽,就著她自己熬的桂花糖漿,正吃的香。

  池愉忍不住有些幽怨的問道:「我的呢?」

  「我還以為你不愛甜口呢。」谷鳶笑道。

  說完,她就把放糖漿的碗往兩人中間推了推。

  池愉笑了笑,也沒反駁,只是小口小口的吃著粽子。

  這天有些熱,兩人胃口都不算好。

  二兩重的粽子一人吃了一個,便飽了。

  谷鳶之前怕池愉不夠吃,熱了三個,現下多了一個,只能又掛了起來。

  洗漱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躺回屋裡,靠著冰鑒,各忙各的。

  池愉在寫信,谷鳶則是在看信。

  谷鳶看的信是韓氏寄來的……也不是太巧,她和楊氏在路上錯過了。

  她的信到的時候,楊氏已經啟程回了陽城。

  谷鳶悶悶的看完回信,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抬頭看到池愉,沒話找話:「那沈立宣的事,真的……」

  池愉聽了這話,抬了抬眼,看了谷鳶一瞬,才說道:「很多事,耳聽總是為虛的。」

  「你看,就像劉主簿,關鵬告訴我,他的嫡母是安樂長公主之女,德陽鄉主的奶娘,也就是暗示我,這人是長公主府的門人。」

  「而你從孟燕娘那裡,又聽到了一個說法,說他是在幫大皇子與許山辦事。」

  「可是實際上,我在查他的時候,使絆子的人,仔細看看,多數皆是與徐家相關的人。」

  「所以,你說他會是誰的人?」池愉說到這裡,望著谷鳶笑了笑。

  谷鳶聞言,心下一沉。

  她還是因為前世的經歷,對孟燕娘抱有了太多善意與信任。

  現在池愉的意思……孟燕娘騙了她?

  至於徐家……徐淑妃?

  谷鳶腦子一閃而過,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前世徐淑妃還真特別喜歡給皇帝獻美女,以此固寵。

  其中有一個是章和十五年獻上的,叫夏夢……

  人在深宮,她自然沒見過。

  但謝琥卻見過,還回來和她說了幾句。

  據說這夏夢生得一雙小足,能立在宮人掌上跳舞,翩若飛鴻,確實有些本事。

  這劉主簿也特別喜歡採買美人,然後假託是女兒,送給他人為妾……兩人的行為倒是極像。

  想到夏夢,谷鳶對徐淑妃是劉主簿的大靠山,還真信了幾分。

  池愉見她聽進去了,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提起筆,又開始寫第二封信。

  這一次,他是用的左手寫信。

  谷鳶有時候覺得這人真的很厲害,只要做一件事,就能做到極致。

  讀書,就能考狀元。

  寫字,不但能左手書,而且左右手居然還能寫出兩種不同的字體。

  池愉寫完信,見谷鳶還在支頭看著他,不由笑道:「怎麼了?」

  「就是覺得你好厲害,什麼事,只要做了,都能人所不能。」

  谷鳶自己只練了右手書,還只有一手小楷略像樣,卻沒有什麼風骨。

  不像池愉左右雙手都能寫楷書,左手的飛白書,右手的隸書,皆有自己的風骨。

  「小時候家裡窮,能學的東西不多,所以有機會,就會努力學好。」池愉隨意的應了一聲道。

  說到這裡,池愉皺了皺眉道:「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人練一年字,連橫豎撇捺都寫不明白。」

  「而且你知道嗎?我二哥不只練一年字不行,而且他讀三四遍,都背不下來《禮記》,有時候我覺得他真的很浪費讀書的機會。」

  谷鳶沉默了一會,以為池愉在說反話。

  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是隨口說的。

  因為說完以後,池愉就毫不在意的又開始寫信。

  谷鳶更沉默了!

  好半晌後,她才出聲道:「你在池憶面前,也是這樣說的?」

  池愉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不喜歡指責兄長,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偷懶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沒資格說什麼。」

  谷鳶再也忍受不了,詰問道:「《禮記》共四十九篇,全文五六千字,你的意思應該幾遍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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