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計劃失敗

  「你說這個啊，是陳幹事給的，說是為了感謝我。」

  江晚回頭繼續看書，宋國安又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馮東升拿來的就好，仔細一想，馮東升也不太可能。

  宋國安道：「我明天一早要去上山，你要是不想下地，就別下地了。」

  江晚看書看得認真，稀里糊塗應了一聲。

  天不亮的時候，江峰在門口學布穀鳥叫，宋國安睜開眼睛時，就見江晚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紅潤的小嘴微張，看著憨嘟嘟的，就差吹鼻涕泡了。

  宋國安沒忍住笑了笑，低頭吻了江晚半天，那大手也放肆的探進衣內，偷偷占便宜。

  江晚睡夢中覺得有人堵著她的嘴沒法呼吸，手揚起，宋國安就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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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又氣又笑，在她嘴巴上報復似的咬了一口，這才拿了傢伙出門。

  江家三兄弟都來了，江峰道：「你怎麼這麼晚？」

  「被你妹妹抱著，騰不開手。」

  江峰撲哧笑了一聲，老二江大鵬嘖了一聲，老三江偉罵道：「禽獸，她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宋國安掏掏耳朵，語氣平平：「不小了，十八了。」

  四個大男人趁著天還沒亮，直奔林子。

  江晚是被劉霞叫醒來的，身邊早已經沒了宋國安的人影，匆匆忙忙洗完臉，她順手撈了兩個玉米餅，一邊往倉庫去領工具，一邊啃。

  劉霞看她嘴巴紅腫，問道：「小晚你嘴巴怎麼了？

  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她伸手摸了摸，確實是紅腫著，怪不得覺得有些發麻。

  奇怪，是不是上火了，為什麼胸口也有點鈍痛。

  「應該是被蚊子咬了吧。」

  她也沒多想，跟著劉霞直接去了麥場。

  今天不用下地，要碾小麥。

  一隊偌大的麥場裡，停放著兩輛拖拉機，來的早的婦女們已經在搶麥秸稈了，沒壓扁的麥秸稈切下麥穗，拿回去泡一泡，編成辮子，還能編制草帽，做涼蓆什麼的。

  杜芳一去，搶了好幾捆，坐在一旁切麥穗。

  江晚一看，她不會可以學，先搶了再說。

  最後，江晚和婆婆劉霞一人也搶了好幾捆。

  兩輛拖拉機突突突不停在麥場上轉著圈，等麥穗上的糧食全部落下來的時候，男人們拿著叉子將壓扁的麥秸稈整整齊齊堆起來，又是拍又是壓的，最後變成一個結實的草垛。

  這些草，冬天的時候用來餵生產隊的牛和驢。

  江晚能偷懶就想偷懶，她這體力，從小偷懶慣了，也幹不了多重的活兒。

  好在，今天王春娥和白詩雨沒在這邊，也沒人給她找麻煩。

  剛這麼想的時候，王春娥和白詩雨他們就拎著水桶來了。

  靠，真是不經想，想什麼來什麼。

  感情他們幾個今天被分到生產隊廚房去了。

  要知道，這可是個好活啊，有油水還輕鬆。

  王春娥主動舀了一瓢水先遞給江晚。

  「小晚，累壞了吧，趕緊來喝水。」

  江晚看了一眼一旁比自己年紀大的人，都眼巴巴看著這一桶摻了糖精的水。

  這水她要是喝了，下午村里人肯定會說，她不懂得尊老愛幼，要是不喝吧，王春娥肯定會哭哭啼啼說她還生她氣。

  江晚接過水瓢，看到王春娥眼底閃過的精明算計，轉身彎腰將水瓢雙手遞給了村里說話有威望的馮大爺。

  「馮大爺，您是長輩，您先喝吧。」

  馮大爺平時沒少聽村里人說，支書這個女兒不懂事，還瞧不起人，她這不是挺好的嗎？

  馮大爺哈哈大笑著接過水瓢，笑道：「謝謝江丫頭。」

  王春娥一看，計劃失敗，偷偷看了眼白詩雨，這兩人又各自給別人送水。

  江晚笑嘻嘻坐在馮大爺身邊，說道：「馮大爺，我記得你之前是咱們村的老中醫是吧，我知道你手裡有一套針灸的材料，你能不能借給我用用？」

  馮大爺道：「你要它做什麼？

  你也對中醫感興趣？」

  江晚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是呢，你看我又瘦又小，幹活還干不好，我小時候就喜歡看有關醫學方面的書，我想試著在村里給人治病，想掙點錢。

  不然，靠我掙的拿點工分，怕是連自己都養不活。」

  馮大爺笑了兩聲道：「江丫頭不怕，你有國安養活了。

  國安那小子是咱們村最能幹的小伙兒，你別看著小子現在腿瘸著，你馮爺爺我還喜歡看相，你家這個男人，以後了不得了不得哦！」

  也不知道他說的真假，江晚只關心這老爺子給她借不借那一套工具。

  「所以，馮爺爺你是打算借我工具了？」

  馮老爺子抓了抓自己留了好幾年的鬍子，笑眯眯慈祥地笑道：「等會兒幹完活兒，你跟我去取吧，我送給你。」

  江晚心裡一喜：「真的啊馮爺爺。」

  「我老爺子一把年紀了，說話還能有假嗎？

  以後誰欺負你，誰說你壞話，你就拿針給他扎回去。」

  江晚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國安。

  她這嘴還腫著了，昨晚上夢見有人偷親她，該不會是他偷偷啃的吧？

  晌午的時候，開始碾第二場小麥了，趁著拖拉機在賣場裡轉圈的時間，江晚跟著馮老爺子去家裡取工具。

  馮老葉子在村里也算是個有文化的人，他的房間整整齊齊，桌子上還放著很多老版的書。

  馮老爺子從柜子上面取下一個木盒子，打開盒子的時候，從裡面取出來兩套工具，江晚看著其中一套，居然是手術刀。

  她拿起來一看，這手術刀上面還刻著字。

  1940年。

  江晚很震驚，問道：「馮爺爺，這個是從哪裡來的啊？」

  「這個啊，是我爺爺給我的，反正我也沒用，一直就這麼放著。

  怎麼？

  你對這套工具也感興趣？」

  江晚打算幫宋國安治好腿，從有了這個想法的那一刻，她就在愁上哪兒去弄手術刀，沒想到湊巧就在馮老爺子這裡給找到了。

  江晚討好一笑：「馮爺爺，這個可以賣給我嗎，我有用。」

  「都給你吧，就是幾十年了，有些地方生鏽了，你自己拿回去收拾一下吧。」

  「謝謝馮爺爺，我該怎麼感謝你了？」

  馮老爺子哈哈大笑兩聲，道：「等你以後技術提升了，老爺子我他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就幫我扎兩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