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幫忙

  寶山他們聽到人好像離開了，又在密道里待了好一會兒，確定外面沒有人了，便爬了出來。沈芥先爬上來，再用手將寶山拉上來。

  一番活動後，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靠在井沿上平復著呼吸。沈芥有些臉紅，覺得自己並不是只是因為剛才上上下下爬累了才臉熱心跳。

  寶山這時卻顧不得這些尷尬，仍舊有些焦急地說道：「人是已經走了，可是我們該怎麼出去呀？」

  「等等吧，楚王殿下應該快來了。」沈芥一邊說，一邊收著繩子。

  寶山審視了他一番，然後還是決定問他：「沈公子，你認得我頭上的髮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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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沈芥一愣，看向寶山的鬢間。

  那裡簪著的正是沈芥的手作。

  「謝小姐，」

  「是你做的對不對？還有這個？」寶山揚起腰間的九轉玲瓏珠道。

  沈芥覺得這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便點了點頭。

  「真的是你！」寶山又驚又喜，「你還有本事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再沒有了，我就這點手藝活！」沈芥舉起雙手投降。

  寶山噗嗤一下笑了：「又不是犯了錯，你緊張什麼？」

  「嘿嘿，我怕你生氣我瞞著你嘛！」沈芥笑得有些憨。

  「我有什麼好氣的，」寶山突然覺得有些羞澀，她扭過頭，伸手去摳井沿上的苔蘚，「沒想到你就是玲瓏閣鼎鼎大名的芥子大師，我早該想到的，你做的東西那麼精緻。」

  「小姐過獎了。」

  「你送我的這個九轉玲瓏珠應該很貴重，我送你的手繩不值得你這麼重的回禮，而且本來就是我給你弄斷的。」

  「小姐送我的東西，哪能用金錢衡量？你喜歡就好，以後想要什麼首飾，直接跟我說，我做了送你！」

  「那你不是虧死了？」

  「不虧，就當作你收養小白的謝禮了。小姐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做幾頓飯給我吃唄。」

  「好呀，那你可以時常來看我祖父。」寶山心情大好，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嗯。」

  謝沂要是知道自家孫女拿他做筏子，不知會有何心情。

  「所以你根本就不差錢對嗎？」

  「還好吧。」

  「為何不願留在京城？」

  沈芥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想了想，正色道：「謝小姐，我決定留在京城考試了。」

  「啊，真的嗎？」寶山心裡抑制不住地歡喜起來，這讓她自己都感到疑惑。

  「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的？」

  沈芥又是沉默。

  「捨不得小白。」

  「噗嗤！」寶山不妨他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信？」

  「我信！我也捨不得小白，所以你還是留下來吧，哈哈。」

  這時，聽說了謝寶山進入禁地，然後汪氏帶人趕過來找的消息的楚王殿下一臉著急地趕了過來。他雖然不清楚謝家大小姐為什麼會來禁地，他擔心的是沈芥還在那裡，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肯定會說自己行事荒唐，要是告到父皇那裡去，不知道會不會責罰自己！

  然後他就偷偷地跟在汪氏他們身後，躲在荷塘的花叢里看著汪氏他們帶著船娘離開後，才偷偷地上岸去找沈芥。

  他鬆了一口氣，看來沈芥沒有被他們發現。不過好像那位謝家小姐也沒有被找到，不知道人家有沒有來過這島上。

  因為對方曾經救過自己。楚王殿下私心裡還是希望她不會有麻煩。

  然後等他趕到水井這裡的時候，居然發現謝家大小姐和沈芥兩人竟然一起坐在井沿邊。

  「沈芥、謝大小姐，你們都在這裡啊？」

  兩人看到楚王殿下據俱都是眼前一亮。

  沈芥驚喜地朝他抱了抱拳道：「楚王殿下，您可終於來了！」

  寶山恭敬地給楚王行了一禮，輕輕地喚了聲：「楚王殿下。」

  此時的寶山也不能躲了，因為想要下去都沒有船，根本不可能不讓第三個人知道。況且楚王殿下跟沈芥認識，又是一個人，比其他人好辦多了。

  不管怎麼樣沈公子肯定是會幫她的！

  「你們兩個都在這裡啊，那剛剛我嫂子來找人，居然一個都沒找到？」

  「殿下，此事說來話長，待在下稍後再跟您解釋。您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偷偷地帶謝小姐出去，不被別人知曉？」

  楚王突然有些疑惑地看著沈芥，聽他的語氣，好像跟謝寶山不是很陌生的樣子：「你認識謝小姐啊？」

  「殿下您忘了，謝小姐的祖父謝沂老大人，跟我一塊兒在豐縣抗過洪呀，當時他身邊正帶著謝小姐呢，我們是見過的。」

  「原來如此啊，謝小姐。你可真是個有好運氣的。」楚王看著這個戴著面紗的神秘女子，笑道，「剛才藏起來是不是輕舟幫的你呀，你一個人躲避不了他們的搜查吧？」

  「殿下英明，確實是沈公子相助。」

  楚王看著畢恭畢敬的少女，突然問道：「你很怕本王？」

  寶山一愣，沒有料到楚王會這樣問，她只是不想跟他走得近，保持君臣應有的距離罷了，楚王殿下不習慣嗎？天潢貴胄不都應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嗎？

  她摸不准這個楚王的脾氣，也不想摸，便繼續恭恭敬敬地道：「王爺威嚴，臣女自然是不敢造次的！」

  「好吧，」楚王聳聳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既然謝小姐也救過本王一次，本王就幫你這個忙。」

  「原來謝小姐跟殿下也有淵源在呀，那真是太好了，那就多謝殿下了！」沈芥笑道。

  好什麼好！寶山心中腹誹，瞪了沈芥一眼。

  沈芥被寶山瞪的一愣，撓了撓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看錯了。

  楚王帶他們走到岸邊，岸邊停了一艘船，船上還有一個楚王的侍衛。楚王吩咐他划船去找寶山的表姐。

  那侍衛找了一圈，只找到了正在投壺的鄭未央，跟她同來的還有京備營的副將衛長武。

  卻說鄭未央來到投壺地點的時候，那裡居然一個參賽的人都沒有。評委是禁衛營的一個副將，他是認得鄭未央的，畢竟她的父親威遠將軍聲名赫赫，行武之人沒有不認得的。

  於是他上前拜見：「沈小姐，您今天也來啦？」

  「對，秦叔叔，您是裁判啊？」

  「是啊。」

  「怎麼這裡一個參賽的人都沒有啊？」

  「小姐您有所不知，京城的世家公子們除了武將家庭出身的，大多是喜文厭武的，這個項目一向是被冷落的，他們要在別的地方玩盡興了才會來這裡。」

  「這樣啊，那正好，我手癢正想投壺來玩，人太多了反而不好。」

  「好啊，小姐請！」秦副將便拿來一把箭遞給鄭未央。

  鄭未央便一個人偷去投壺玩。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此人正是衛長武。他看到鄭未央，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感情，便上去與她打招呼：「未央，好久不見啊！」

  鄭未央轉過頭，見是衛長武，也很有些高興：「長武哥，是你啊！」

  「是啊，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宴會。」長武有些侷促，突然覺得今天自己穿著打扮太過隨意，有些後悔。

  鄭未央笑得明媚：「我也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這種宴會呢！」

  「我是陪我堂弟來的，我二哥叫我看著他，怕他到處亂跑。」

  「你堂弟衛長軍嗎？」

  「對啊，就是他。」

  「哈哈，今日他未婚妻寶鈴也在。」

  「是啊，就因為鄭小姐也在，所以才帶他來的。」

  「怎麼樣，」鄭未央揚起手中的箭問他，「你玩嗎？」

  「好啊！」

  未央就遞給他幾隻箭，兩個人一邊投壺，一邊閒聊。

  「未央，你，你現在還好嗎？」衛長武知道沈將軍和少將軍過世以後，沈家只剩下孤兒寡母，光景淒涼。

  他聽說鄭未央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門也不出，她心裡肯定是很難受的。

  「我很好啊，每日裡陪著我母親拾花弄草，很清閒的。」

  沈衛央說得坦然，但是聽在衛長武心裡卻不是一番滋味。想她一個將門虎女，卻整日待在家裡做一些小女兒之事，難免失了從前的張揚活潑，心中五味雜陳，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她。他在當京備營當值之前，一直是跟著鄭未央的父兄在西北征戰沙場的。他親眼目睹了沈將軍父子英勇犧牲，心中的悲憤也不亞於鄭未央。

  「你要是想要賽馬或者耍些刀劍，可以來京備營的校場找我的，我陪你！」他作為一個武人不太會說話，這就是他能安慰鄭未央的全部了。

  不過鄭未央卻很受用。父兄過世已經三年多了，她守完孝，也該慢慢地走出來了。

  於是她點頭答應：「好，我有空會來找你的。我倒要看看這三年來你的武功有沒有退步？」

  見她答應，衛長武頓時心情大好，爽朗地笑了起來：「退步？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正說著閒話，就見楚王殿下的侍衛跑過來，要跟鄭未央近一步說話。

  鄭未央聽了那個侍衛的話後眉頭緊縮，過來跟衛長武說，她要失陪了。衛長武看的擔心，就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他能幫得上忙嗎？

  鄭未央心中一動，便對他說：「那你也與我一同去吧，也許能幫上一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