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歉

  堪比現代的狗仔。

  溫知瑜無奈一笑，誰知這一笑竟讓門口堆積的男人們興奮起來，突然傳來一陣厲喝，「都不用幹活是吧！」

  只見那群男人們變了臉色，紛紛散開，就連湊在一起議論的大媽們也紛紛低頭工作。

  「你就是擾亂車間秩序的溫知瑜？」

  女人話語中的嫉妒讓溫知瑜瞬間抓住，後者悠悠轉頭，徐清華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將原本素淨的臉龐襯得愈發老氣，板著的一張臉頗有威嚴之氣，竟比教導主任還要震懾人。

  「我是溫知瑜，但你說錯了。」溫知瑜輕輕翻動的手中的帳目，把徐清華逼人的話語當成一縷鴻毛，漠然視之。

  徐清華被氣笑了，「怎麼？難道不是你引得那些男工過來影響了工作秩序？新來第一天就這麼囂張，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抱歉，你打擾到我工作了。」

  

  溫知瑜淡淡地下了一道逐客令，氣得徐清華鼻孔不停縮放，狠狠地瞪她一眼後轉身離開，等人一走，溫知瑜就見眼皮底下豎起一隻大拇指，女工暗暗腹誹，「這徐清華就仗著自己是廠里的骨幹，總看不得有別的人比她受歡迎，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有多讓人討厭。」

  她不以為然，畢竟她的心思不在爭奇鬥豔上。

  在她已經正式進入工作狀態時，溫宇樘二人也看到了溫知瑜床上留下的紙條，溫宇軒眼角酸澀，「她竟然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溫宇樘心中感動，他狠狠地抱住溫宇軒的肩頭，「事已至此，我們就按著小妹的話，好好讀書，不要辜負她的一片心意。」

  兄弟二人靜默地拿起書包往學校走去，錢慶茹各塞了半塊餅子給他們，眼睛發澀，苦笑道，「明明知瑜變得懂事了，我怎麼這心就開心不起來了呢。」

  她捂著心口的手有些發顫。

  ……

  「聽說咱們廠子和洋人的合作越來越多了，說什麼要轉型，要研發新式的衣服。」

  「對對對，我聽到經理說過這個，就是因為這樣廠長才找留過洋的時少幫忙，一起搗鼓紡布，所以最近廠里的小姑娘們都嚷嚷著減肥，為的就是見時繹之一面。」

  「那可不就便宜了咱們。」

  員工餐廳里幾個大媽圍在一起吃飯，餐具里的飯菜堆得滿滿，說笑聲不絕於耳，溫知瑜在其中毫無違和感。

  女工瞧了溫知瑜一眼，眉眼彎彎，「要我說，娶媳婦就該像知瑜這樣的，長得漂亮圓潤，還這麼能幹，今天幹活的模樣一點也不輸咱們這些老員工。」

  溫知瑜敷衍笑笑，以前雖然做到了服裝設計師的職位，但是年輕時也在紡織廠待過一段時間，如今工作做起來自然熟悉。

  她依著原來的飲食習慣，飯後一碗湯，恰好偏偏就剩那最後一碗，正要拿到時手臂被人狠狠一撞，溫熱地湯水灑在衣服上，油膩膩的，使人十分不適。

  一轉頭，就見到徐清華得意的嘴臉。

  「道歉。」

  饒是平日裡對待小輩最親近寬和的溫知瑜也難得發怒，眼神幽幽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