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質問的人先哭了出來
2024-09-01 02:00:30
作者: 彼罌逝夢
披著一頭羊毛卷的少女,穿著小香風黑色連衣裙,腳底下是同色露趾涼鞋,裸露在外的肌膚瓷白細膩,她身材高挑纖細,攜著一抹美人天生自帶的瀲灩風情,微勾起小腳,小腿線條勻稱流暢、纖細筆直,雙手撐在桌沿,仔細的看著手裡的文件。
垂眸的原因,她濃密的長睫更是如一柄小扇子並排排著,妝容輕薄,因五官足夠明艷,即便是略施粉黛,也是盡態極妍的濃艷。
看的太入迷,連門被推開都沒察覺到。
那纖長白皙的小腿微勾著,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擊進了一顆小石子,盪起一圈圈漣漪,勾的人心神晃蕩,不自知的調皮帶著一抹天然的小女兒風情,無端勾的人喉嚨發緊。
裴政目光暗了暗,皺眉,朝後打了一個手勢。
立即,本圍在門口的精英人士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情緒,連門都沒有踏入就極其有眼色的魚貫退下。
商錦瑟終於被外面的動靜拉回神色,她下意識朝門口一瞥,然後就和裴政深沉的眉眼相撞,來不及辨別裴政眼裡的情緒,看清他後面正在撤退的一群人,她立即反應過來,放下手裡的文件,端正站好。
裴政已經闔上門走到她面前,男人睨她一眼,聲音淡漠涼薄:「找我有事?」
是一貫的清冷自持、端方有度。
商錦瑟尷尬一秒,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她殷勤的跑去茶几將餐盒裡的食物拿出來一個個擺好,自然熟稔的好像是裴政的貼心小嬌妻:「我給你送午飯過來了。」
裴政扯領帶的動作一頓:「怎麼想起給我送午飯,有什麼事?」
迎上裴政你有事什麼就說,不用整這些的疏冷目光,商錦瑟訕訕的放下,走近幾步,抬起清亮的眸子看著他,解釋的十分真誠:「我真的只是來送飯的。」
「公司有食堂」,丟下這句,裴政走去衛生間洗手。
望著男人挺拔俊雅的背影,商錦瑟愣怔一秒。
反應過來立即跟著他過去,白嫩纖長的指尖扒在衛生間門框上,只敢露一隻腦袋看他:「食堂肯定沒有家裡的飯菜營養健康,再說了,我現在平白無故住你家吃你家的,送點飯也是理所當然的。」
少女眸子乾淨清透、真誠至極,話也說的十分漂亮,但真實目的所為何,她心知肚明,所以在說完後,商錦瑟立馬有些心虛的垂了垂眸。
裴政擦乾手看她,好似在分辨她話里的真假,商錦瑟知道此刻不能怯場,迎上他銳利的視線,大大方方任由他打量。
兩人就那麼隔空對視著,時間過了半晌之久,裴政手往下移,停留在商錦瑟身上的目光卻是沒有收回,一瞬不瞬的盯著商錦瑟。
轉而頗為玩味。
商錦瑟有些不明所以, 待看清裴政冷白的手正往皮帶上放,骨節曲起摩挲在泛著銀色金屬質感的皮帶扣上,確定裴政要幹什麼,她頓時尷尬不已,慌慌張張丟下一句「我不打擾你了」就腳底抹油跑遠了。
看著商錦瑟落荒而逃的背影,裴政嘴角勾起一道幾不察覺的弧度。
目光玩味,多了一絲瀲灩多情的味道。
等裴政再次出來,商錦瑟已經整理好情緒,恢復平靜。
等了片刻,確定裴政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她將碗筷擺到他跟前,體貼的如一個溫柔的小妻子。
裴政順勢接過,安靜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男人刻在骨子裡的矜貴優雅。
商錦瑟亦是,從小生活在大家族,這種用餐禮儀只不過是最基本的。
只是吃到一半,她就開始有意無意偷看一眼裴政,吃一口又看一眼他,像是在醞釀什麼東西,看著十分難以啟齒的模樣。
過了兩分鐘,察覺到她探尋的目光還在繼續,裴政將碗筷放下,擦了擦嘴,他動作優雅,連一個擦嘴的動作都透著一股子矜貴氣,目光淡淡擱到她身上:「有什麼話就直說。」
裴政最開始雖然沒有點破,但他明白商錦瑟不會無緣無故來給他送飯。
他在等商錦瑟主動開口。
從上次帶她來公司她嚇得突然躲到他懷裡他就知道她是不願被公司員工過多關注的。
商錦瑟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她本來是打算等裴政吃完飯再說的,剛剛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就一直半路偷瞄他。
迫於裴政壓迫性的目光和被他看穿的心思,她也不裝了,直截了當的問出口:「你幹嘛一直住公司?是怕我纏著你嗎?」
終於明白過來商錦瑟來找他的真正目的,裴政雲淡風輕道:「沒有刻意避著你,公司最近比較忙,住公司比較方便。」
「你騙人!」商錦瑟咬著筷子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著他,「我都知道了,你就是為了避開我,我就這麼討你嫌嗎?早知因為我把你逼得不得不住公司,我還不如繼續住學校算了!」
少女理直氣壯的質問,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恃寵而驕。
「胡鬧!」裴政聲音瞬間冷了幾個度,那嚴肅冰冷的神情和以往訓斥家裡的晚輩並無二樣。
大概是和裴政相處了這麼久,知道裴政不會拿她怎麼樣,心裡的底氣足了,商錦瑟並沒有被裴政冷厲威嚴的聲音嚇到,她繼續據理力爭:
「再忙也要有個度啊!底下的員工都是吃乾飯的嗎!哪裡需要老闆這樣通宵達旦!退一萬步說真的忙到分身乏術,君御俯離這裡又不遠,哪裡又需要必須住公司,那邊房間那麼多,也不會沒有你住的地方,你還說我胡鬧,我看你才是胡鬧!」
這還沒完,商錦瑟『啪』的一下摔掉筷子,氣得站了起來:「裴政,你就是膽小鬼,我喜歡你怎麼了,你反正又不喜歡我,難道我還能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嗎!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你要這樣避著我!你們都討厭我,都討厭我!嗚嗚嗚......」
本是半真半假的說辭,只不過是為了讓裴政回去住,可不知為什麼,商錦瑟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難過,想到這一年來的遭遇,商域三天兩頭的敲打和耳提面命,裴政的刻意避嫌和長輩自居,她的引誘一點進展都沒有,頓時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一個兩個的都來為難她。
眼淚也就貨真價實的流了出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上頭,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怎麼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