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1」天賦，既錯也對

  「可真是辛苦人家了呢！」

  一隻白嫩小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不存在的汗，某個小丫頭小臉認真地如此說道。

  「這個世界最能掌握那尊至高佛位的那兩個人都不在了，娘親接下來的鎮壓過程，應該就會簡單許多了吧？」

  這個小丫頭對此極其期待。

  畢竟，只要方某人將自身紅塵因果留在這裡，那麼就等於她所要承之負，一下子減少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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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要是方某人能在這裡更進一步，以心力之法，踏足「天道之上」的話……

  那麼，她只需要讓方晉宇再去修煉一番那天心即我心法，達到心證天，道證尊，仙證我的層次，她所要承之負，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全都消失了！

  然後，這個小丫頭趕緊低頭往下一瞄。

  她此時是在同位上佛天之上。

  幾乎是一瞬間，那一雙明眸深處，就倒映出了某人的身影。

  ……

  「嗯？」

  將一個不肯配合的「天人相」給鎮壓後，方晉宇忽然若有所感地抬頭看去。

  他目光深邃，這一剎那，仿佛是看穿了萬古，有幽幽時光之力在流轉，不過片刻後哞間光澤便一下子沉寂了下去，卻是方晉宇一無所獲，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莫非是附近藏有哪一位『摩羅相』嗎？」

  方晉宇不由如此去想，畢竟在這個同位上佛天，唯一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也就是「摩羅相」了！那位傳說中的「佛祖」極尊，但看其他「摩羅相」對其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這位「佛祖」也是在「摩羅相」這個級別。

  於是，出于謹慎，方晉宇試著搜尋起來，但他卻是沒能在這附近發現什麼。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天人相」附近，怎麼可能有「摩羅相」？

  之前那次遭遇，歸根到底，也只是剛好遇到了一個能夠自行移動的「摩羅相」！對方恰好在那個時間點路過，因為感應到了方晉宇出手時產生的些許波動，這才趕了過來！

  旋即，方晉宇便繼續他的鎮壓之路。

  畢竟青芙都已經將他的突破之路，說得那麼清楚明了。

  雖然確定自己能夠鎮壓「摩羅相」，但方晉宇也沒有直接去找「摩羅相」，他依舊是在挑「天人相」下手。

  而隨著方晉宇將「天人相」也一個個悄無聲息地鎮壓下去，卻見這天地間的死氣，正在不斷消退。

  反觀那股生氣，雖然沒有壯大，但也逐漸能與那股死氣真正勢均力敵了。

  這一切都很順利。

  畢竟，有某個小丫頭趴在這個世界上面，一直盯著，方某人就算是想不順利也難啊！仙王幫忙開掛，這誰能敵？

  而且還是當前唯一的仙王！

  方晉宇自然不知道他有仙王之助，他到目前為止，一直都以為某個小丫頭是一位太古星君。

  這除了由於帝外仙，從而形成了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外，也跟某個小丫頭有意為之多少有點關係。

  這才使得方晉宇宛如置身於一個信息繭房中一般，始終未能有所察覺。不然，以方晉宇的謹慎程度，哪怕再怎麼信任這個小丫頭，也能在某一天，福至靈犀地意識到這一點。

  畢竟，方某人可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被「+1」天賦認可的！

  「+1」是一種天賦，但也可以是一種生靈。當不認可其「攜道者」時，那麼就會化作生靈，唯有獲得其認可，才會一直保持天賦狀態。

  這一點，方晉宇是不知道的，而青芙也是不知道的。

  方晉宇將其當做是與仙王同等位格的存在，這其實是一個「既錯也對」的矛盾認知！

  而在仙王幫忙開掛的前提下，方晉宇將所有的「天人相」都給封印了，他才遇到「摩羅相」的一個身外化身。

  這個身外化身還是方晉宇曾經見過的，對方依舊做居士打扮，畢竟這是一個佛道大興過度的世界。

  不過，方晉宇見過對方，這一位卻是沒有見過方晉宇。

  方晉宇雖然此前在仙域沒有突破成功，但他有所悟的前提下，硬是將自己的自在之道，再次拔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仙道修行者，來到這個同位上佛天，其實是要在無形之中被削弱的，這也是之前那能自行移動的「摩羅相」，將仙道之法稱之為旁門的緣故。

  如若同一個境界，佛門之法在這裡有十的戰鬥力，那麼仙道之法便只剩下了四的戰鬥力。

  相差極大！

  這也是仙道之法固然有所傳承，但始終沒有成了氣候的根本原因所在。

  而方晉宇來此，不光是他的實力沒有受到削弱，甚至還在無形之中獲得了增幅！其緣由，便在於自在之道從原來的「我上我也行」，踏入了「所思所想皆是吾證」的層次。

  也就是，只要我想，那麼我就可以！

  這與「我上我也行」類似，但「我上我也行」還需要憑依，這「所思所想皆是吾證」卻是完全不需要。

  只要方晉宇單純認為自己可以就行了！

  當然，這個認為也不能是盲目的認為，如若不然的話，不僅不會成功，還會有被反噬的風險。

  正是基於此，當時方晉宇在暗中窺視那些「摩羅相」的身外化身，這些身外化身卻無一能夠有所察覺。

  「不知這位小兄弟在哪兒修行？」這一位「摩羅相」的身外化身在見到方晉宇後，顯得很是驚訝。

  卻是方晉宇沒有遮掩自身的仙道氣息。

  而如此高深境界的旁門修士，哪怕是身為「摩羅相」，這一位在此之前也是從未見過。

  「自然是在該修行的地方修行。」

  方晉宇笑道，語氣平和，看起來十分友好，一點兒也不像是準備動手的人。

  「哦，那麼不知小兄弟能夠告知貧僧，哪裡是該修行的地方？」一聽這般蘊含佛理的話語，這位「摩羅相」頓時來了興致。

  因為在被賜封摩羅之後，哪怕他們翻遍了萬聖古佛傳下的所有真經，可他們的境界，卻始終是無法有所進步。

  是以，在看到一位旁門修士的修為如此高深，僅次於自身些許後，難免起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心思。

  「這裡。」

  方晉宇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攤開手掌。

  那「摩羅相」的身外化身倒是沒有多少起疑，只是當他看過去時，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天地瞬間變幻，他面前出現了一座漆黑如墨的石寺，寺的門口，還有一口池水，裡頭正有一頭黑色的巨蟒，在來回翻滾。

  對此景象，這「摩羅相」的身外化身其實並不感到陌生，因為這就是他的本體。

  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規則所化！

  但即便是如此，這一「摩羅相」的身外化身都沒有半分安全感，因為他明顯感覺到，本體與他的聯繫，正在逐漸衰弱。

  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便再也無法感應到自己的本體存在，哪怕這本體就在他面前。

  「這裡怎麼回事？」

  這一「摩羅相」的身外化身無疑是有些惶恐。

  「道友也算是走到了這一境界的存在，為何心性如此一般？」這時，有聲音響起，正是方晉宇在發問。

  隨著聲音的出現，他人也跟著出現。

  「閣下到底想做什麼？為何要鎮壓我的本體？」這一「摩羅相」的身外化身一見到方晉宇，便急忙問道。

  「我雖然有此意，但我還未動手鎮壓。」方晉宇卻是搖了搖頭，然後這樣說道。

  「那我為何感應不到我的本體了？」

  這一「摩羅相」的身外化身，自然是不信方晉宇這番話。

  「因為道友的本體，在心力的較量上，輸給了我。」方晉宇如實說道，畢竟眼前這位，絕對會為他保守秘密的。

  而說完這話，方晉宇也不多做解釋，一個仙符「鎮」字凝聚，緊接著又是一個「令」字仙符凝聚。

  當這兩個仙符落下，眼前的詭異古寺也隨之消失不見。

  連帶著的，自然還有一居士打扮的身外化身。

  「這摩羅相所賴以借之成道的外力，原來還真是心力……」方晉宇不禁說道，早在之前出手鎮壓那一個可自行移動的「摩羅相」時，他就有所觸動，但當時還無法真正確定。

  畢竟，他自身的心力，雖然有體系，但那個體系並不完整。

  不過這一次，方晉宇倒是能夠確定下來了。

  因為這次這個「摩羅相」的反應速度很快，第一時間採用心力來影響他，卻沒料到方晉宇有「至人」心力，以至於瞬間被擊潰。

  「那麼，青芙所說的，可以比肩『天外天』煉器之道的，應該就是這心力了吧？」

  方晉宇瞬間明白了這一點。

  於是，他一縷仙意降臨而去，卻是他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書生傀儡。

  「中人相」的命數他能動，可窺探其記憶。

  「天人相」的命數他也能動，但卻窺探不了對方的記憶。

  更別說在此之上的「摩羅相」了！

  而哪怕是「天人相」，對於心力其實都是不甚了解。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因此，像方晉宇之前所遇到的，那個極其擅長偽裝，險些騙過他的「天人相」，其實已經是這同位上佛天的「天人相」中，掌握心力最深的一個了。

  是以，為了弄清楚這個世界的心力之法，方晉宇只能去藉助那個女人來獲取。

  而在方晉宇大肆鎮壓賜封之「相」的這段時間裡，那個女人的變化也極大，她已經恢復了容貌，然後她便直接走上了慕容瓊心的對立面。

  許是反派氣運加持，又或者冥冥之中，有著類似奇書、命運劇本的東西，那個女人直接除掉了慕容瓊心的親人，讓這一位「女主」痛苦不已。

  而那個可自行移動的「摩羅相」，神秘青年「凌夜」此時又恰好不在慕容瓊心身旁，也因此慕容瓊心直接到了生死危機的那個關頭。

  方晉宇便讓書生傀儡跟著，卻是這個慕容瓊心與蘇意兒、林仙兒不同，沒必要非死不可。

  不過，書生傀儡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出手。

  因為那個神秘青年「凌夜」卡著點兒趕來了，他一出場，便強勢出手，救下了慕容瓊心。

  「你該死！」

  見到奄奄一息的慕容瓊心，這一位「佛祖」的三弟子，自然是勃然大怒，他想要殺了那個女人。

  不過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所施加在這個女人身上的詛咒，已經失效了。

  這讓這一位「佛祖」的三弟子不免有些驚疑不定。

  「是不是發現無法催動之前落在我身上的詛咒了？」那個女人一直在留意「凌夜」，當看到他的神情變化後，哪裡還不明白對方剛才想做什麼。

  於是，這個女人冷笑道：「慕容瓊心，你不會以為，他真的是人吧？要不你猜猜看，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到底是什麼？」

  「你休得胡言亂語！」

  一聽這話，「凌夜」當即喝止。

  只不過，那個女人此時已經完全不怕他了，而且出於報復心理，她故意高聲說道：「我告訴你，慕容瓊心，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邪祟！一個你無法想像的邪祟，這人世間的惡，所化做的一個邪祟！」

  「佛祖」賜封「相」一事，始終不曾被凡人所知曉。而在「相」出了問題後，便有些「相」自導自演的，弄出了類似「咒厄」、「除穢門」的東西，如此來轉移眾生怨恨的對象，好維持他們所需的信仰。

  心靈大道的心力，無疑是極其難修的，但是這心靈大道的分支信仰之道，其信仰力的獲取，卻是不怎麼困難。

  畢竟，無論是敬，還是畏，都可以產生信仰。

  也因此，這個世界的眾生，都不知道一切的問題根源，都是他們平日裡所敬畏的佛。

  正是這些代表佛的「相」，不擇手段、肆無忌憚的收割信仰，這才使得這個世界如此混亂。

  畢竟，若是人人都溫飽富足了，誰還想拜佛？

  即使去拜，也無法產生信仰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之前那副鬼樣子嗎？就因為我見到了他的真身！我知道你不會信，所以我給你看個東西！」

  那個女人說著，就拿出了一物。

  這是一面鏡子，名為「無應天斷舍之鏡」，看這名字就知道是屬於誰的，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落到了這個女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