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夫人我錯了！不要發賣我

  拍拍手，沈七月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她面色冷漠地轉身對各位夫人說：「姨娘嘛，沒了那張臉還剩什麼呢？臉治不好發買了就是，糾纏不清的就賣遠些去挖煤挖礦，咱們隔壁鎮子應該有碼頭吧。」

  沈七月的聲音粗獷地不像個女人，卻讓在場的嫡小姐和夫人們聽了個明白，有些人嘴裡忍不住嘶嘶抽涼氣。

  但那些在家中受了欺負的夫人們也開了竅，沈七月這話說的在理！

  姨娘不過是靠著那張臉勾引那些老爺們的，沒了臉失了寵愛，還不就是能隨意處置的奴婢。

  「夫人！夫人我錯了！不要發賣我！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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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揍成豬頭一般的潘姨娘終於解開了嘴上的髮帶，跪在齊夫人腳邊拉扯她一群，哭嚎著為自己求情。

  再也沒了剛剛那狐媚自傲的模樣。

  齊輕雲跟在沈霜月身後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離開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潘姨娘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齊夫人應是沒這般的強硬手段啊！

  現在的她不敢上前質問齊夫人，退在角落裡看場中眾人反應。

  很可惜，沒有一個人為潘姨娘說話的。

  「娘，怎麼了？」

  這時換衣服回來的林茵茵不明所以地來問了，剛剛她的衣裙不知道被誰劃破了。

  仔細一看母親腳下跪著的竟是潘姨娘！

  鼻臉腫的令人瞧不出模樣。

  林茵茵倒吸一口涼氣，雙眼瞬間被齊夫人捂住，只感覺潘姨娘轉頭拽了她的裙擺。

  「大小姐，求求您，讓夫人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來人，把她拖下去扔柴房裡！」

  拍開潘姨娘的手，齊夫人叫家裡的僕人進園。

  「夫人——啊！唔！」

  齊府的僕人也算專業，見潘姨娘已經這般，知道她沒有機會了，過來拖走潘姨娘時還不忘捂了她的嘴。

  主家的臉面就是家僕的底氣。

  沈七月抬手拿開齊夫人捂住林茵茵雙眼的手：「夫人，你與我娘是舊識，所以我話說的不好聽您擔待。」

  沈七月示意林茵茵看過去，餘光掃過沈霜月的後腦勺。

  「善良是面對那些對你好的人，面對敵人的時候必須要心狠。否則你就會成為那個輸家。」

  聽了這話沈霜月打了個寒顫回頭看沈七月，卻見沈七月神色柔和地在教導林茵茵。

  林茵茵看著潘姨娘被僕人拖走，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喊著，也忍不住打個寒顫，抿嘴乖巧地對沈七月點頭。

  原來的世界不是沈七月手段不夠高明不夠狠，是因為她太善良。

  齊夫人也知道害死自己的是軟弱，如果女兒能強於她，那今後在婚姻中至少比能她幸福。

  想通的齊夫人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再次招呼大家入席。

  「還未開席麼？那我來的正是時候！勞煩夫人借我廚房一用。」

  得到應允的沈七月背起竹筐跟著婢女，齊家園子裡的小廚房半邊露天，原是齊員外用來烹茶請學子來聚會的，所以平時用得少。

  那些夫人小姐為沈七月的手段折服，所以聽說她要借廚房，好奇要做什麼。

  一群夫人小姐跟在沈七月身後，都來到小廚房，就連沈霜月和齊輕雲也不例外。

  處理好的兩隻雞被沈七月從竹筐里拿出來，令好些嬌小姐發出驚呼。

  她絲毫不受影響，洗淨後整雞放進鍋中煎至雞皮繃緊微黃，再用小廚房裡齊全的調料配的料汁倒進去悶煮。

  竹筐里拿出一包雞蛋開始剝。

  每顆雞蛋只取中間的三分之一部分，分別鋪在兩個盤中，如鳳尾展開。

  鍋中慢慢出了香味讓人垂涎欲滴，一群夫人小姐圍在小廚房邊上。

  夜色漸起，齊夫人還叫來了婢女掌燈，沈七月見狀，讓婢女拿墊在竹筐底下的蘿草去燒，煙霧所過之處蚊蟲驅散。

  本來還能聽見嗡嗡聲，瞬間就安靜地只有柴火噼啪和鍋中滋滋啦啦的聲響。

  收汁後的兩隻雞是均勻的焦糖色，沈七月從雞胸斬開，竹籤插入雞頭立在盤中，剩下的切成小塊擺在雞頭與雞蛋之間，一副鳳凰呈祥模樣。

  鍋中熱油燒滾，整盤淋一遍醬汁，銀色的粉末均勻灑下，一勺熱油過去醬汁裹著赤鬼草的香味在空氣中炸開。

  兩隻雞完成的瞬間，目不轉睛盯著沈七月做菜的夫人小姐中，有人的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這裡面包括齊輕雲。

  「生來茵茵勝百芳，月灑銀輝滿院香。這道菜是我新作，名為彩鳳如意雞，送與茵茵小姐。」

  「這、這麼好看的菜……」

  「可別說，香的我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稀稀拉拉的掌聲不知從誰而起，總之除了掌聲了就是吞咽聲和腹中饞蟲不滿的「咕咕」聲。

  隔壁男席有人開席時聞到女眷園中傳來的香氣，舔了下唇。

  「齊員外，您這就不厚道了吧？」

  有與齊員外相熟的男賓坐的里園子只有一牆之隔，那邊女眷的掌聲，還有香味讓他心痒痒。

  這人便直接起身與齊員外說話。

  齊員外坐的遠些，看向舊友一頭霧水。

  「張轍你這是何意？」

  「何意？齊員外可是心疼夫人小姐們，聽說最近收回了個如花似玉捧在手心疼的閨女。所以今日大小姐這生日宴辦得格外隆重，你聽隔壁多熱鬧啊！」

  叫張轍的男人本就坦蕩不遜，與齊員外早年間也算生死之交，所以說話不那麼客氣齊員外也不與他計較。

  齊員外朝他走來悄聲道：「你又整什麼么蛾子，她們女眷玩她們的，我們這邊喝酒暢談不也是一樂事。」

  「得了吧你，好看的閨女藏著掖著怎麼能找到好婆家，而且你看你這一桌子所謂的佳肴，還不如隔壁老遠傳來的味道強半分。」

  張轍早就聽見隔壁教訓人的響動，心中清楚那潘姨娘壓了齊夫人好些年頭，他不想好友在一路錯下去便沒管。

  但佳肴勾人，齊員外的區別對待令他心中不快！

  經張轍這一番話，旁的好些人都點頭稱是。

  齊員外這才聞到隔壁的香味，食指微動，他請的廚子哪來的這般好手藝？

  「齊某如何都不會區別對待各位，勞煩各位與我去隔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