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讓她來當這個替死鬼再合適不過
2024-09-01 01:46:26
作者: 青木小阿姨
管家那邊正與梁紫薇密謀。
「夫人,也就是說鑰匙在虞家,而先夫人的嫁妝所在也只有老爺知曉?」
「你信她說的話? 位置應該只有沈毅知道,否則以沈七月的脾性,不可能餓瘦了也不去拿。就她那出息,再跟沈毅賭氣,也不會讓自己餓著,除非是她真沒有!」
「夫人說的有道理,需要我現在跟大小姐去虞家拿鑰匙嗎?」
「不必,明日我親自去。」
梁紫薇用手帕印去眼角的淚花。
夜深了,她實在是困極,既然沈七月說沒帶鑰匙,那明日,她就親自去一趟虞家,看那小賤人還有什麼話說。
就算變聰明了一些,只要沈毅還在她手裡,沈七月也只能乖乖地聽話。
在沈家翻遍了都沒找著那東西,葉晨曦的嫁妝是最後的希望。
梁紫薇也是最近才明白,沈毅並沒有拿她當自己人,就連祭拜葉晨曦,都只是獨自去廟中供的牌位那。
從她進沈家到現在,連葉晨曦埋在哪都不知道,所以嫁妝很可能與葉晨曦的下葬處相關。
她正想著,突然門房慌張來報:「管家管家!不好了,大小姐……夫人,大小姐帶人闖了進來,直奔老爺房間去了!」
沈家出了變故,這些奴僕心中多少有底。
現在只有跟著夫人才能繼續安穩留在沈家,這段時日,大小姐被夫人匆忙嫁出,伺候老爺的小廝又無端被夫人打發出去。
那小廝出了沈家門便了無音訊,去了哪裡,府上這些奴僕不敢深究。
所以他們大多清楚,現在的沈府水深火熱,要麼留下要麼死,其實對於他們而言,只要有人按時發月錢,誰是主子都不重要。
聽了門房來報,梁紫薇的瞌睡瞬間消散,不顧形象地帶著管家和門房朝沈員外房間奔去。
要是真被沈七月得逞了,她就完了!
房裡沈霜月聽見外頭的響動,遣了婢女月蘭,「快去看看,是不是沈七月來了?」
她準備待會在母親面前好好與沈七月對峙一番,只是不知道父親那邊能不能出面,要是父親出面,那今日沈七月非得再被趕出去一次不可!
然而等月蘭回來告訴她,沈七月搶了重病的父親。
沈霜月整個人都是麻的,半月不見,沈七月竟連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
她穿戴一番跑去前廳,此時梁紫薇雙眼泛淚,頹坐在正廳,淚目中滿是絕望。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爹呢?」
沈霜月匆匆行至梁紫薇身邊詢問,只得到梁紫薇一個滿是委屈的表情。
心下已經明了,沈七月得逞了!
「她把爹帶去哪了?」
「不知道……」
梁紫薇起身蹣跚而出,走到正廳門口就暈了過去。
當然是裝的,她清楚,現在就算追過去也無濟於事,沈七月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敢如此明目張胆帶走沈毅。
而且幫沈七月帶走沈毅的,是秦家的二公子秦伯澄,大名鼎鼎的少將軍,她惹不起。
才短短大半月,沈七月怎麼就跟響水鎮的風雲人物們攪和在了一起?
梁紫薇想不明白,沈霜月更想不明白,為什麼沈七月嫁人了還能這麼囂張,現在母親暈了她也沒了主心骨。
另一頭,沈七月身體裡的血液沸騰,雙頰通紅。
她沒想到帶出便宜老爹的過程會這麼刺激,原本她還琢磨著怎麼偷偷把老爹運出來,什麼賣菜的車,裝糞的桶,還有狗洞……
這有權利似乎真的就不一樣!
剛剛秦伯澄一聲令下,身後那幫護院家丁直接闖進沈家,雷厲風行地把沈員外穩當地搬出來了。
直接了當離了沈府,梁紫薇和沈管家追過來的時候,人早就上了馬車。
現在沈員外肯定不能跟他們回虞家。
好在沈七月這次出來帶了新宅的鑰匙,為的就是怕在沈家周旋太久,曲四叔等不到他們先回了,現在派上用場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沈七月帶著秦家兄妹一同去了新宅。
幾人進了宅子,沈七月心中欣慰,趙光義誠不欺她,新宅雖舊,卻也收拾得一塵不染。
待秦家護院找了個屋子放下沈毅,沈七月這才十分不好意思地找秦家兄妹商量。
「秦二哥,鳶兒,能否拜託你們這兩日幫我請人來照顧一番,最好能請一個大夫。我暫時不能與爹見面,否則定然會被梁紫薇他們發現。」
「沈姐姐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安排人來。」
手裡的鑰匙給了秦紙鳶,既然帶他們來了新宅,就是絕對的信任。
這是沈七月多年來第一次把心交出去。
沈員外只要分辨不出她和原主的不同,說句自私的話,沈七月便可以完全擁有一個為她計之遠的父親。
至少,她能代替原主盡孝,這筆買賣誰都不虧。
突然沈七月抬頭,她在想什麼?
看一眼床上迷糊的沈毅,她才驚悚發覺,來幾日而已,她已對原來世界的記憶漸漸模糊。
沈七月驟然還爬起來。
想起系統的承諾,她確定只要能回去,她便一定要回去,在舒適圈中過她一人的小日子。
虞家父子,秦紙鳶他們僅會成為她在這個世界的回憶,對,總會成為回憶的!
安排好沈毅,沈七月匆匆領著虞箏坐上曲四叔的牛車,走得急不可耐。
回到曲家村,那份價值不菲的紅燒肉被沈七月拿出遞給曲四叔,油紙包里的紅燒肉就算涼了也透著香味。
「四叔,今天謝謝了,這是登豐樓打包的,拿回去當夜宵吧,改天我再向您賠罪。」
曲四叔今日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都忘了推拒,接過紅燒肉應了一聲駕著牛車走了。
沈七月知道今日如果不是因為陳子睿,難保曲四叔不會挨板子,都怪那窩小雞……
回到院中,沈七月立馬將沒用完的螞蟻燈扔了出去。
真是晦氣!
「七月,你別想太多了。」
見沈七月坐在搖椅上整個人顯得頹敗不振,虞箏一邊燒熱水一邊安慰道:「曲四叔只是嚇到了,不怪你。」
「要是我沒餵螞蟻燈,也不會嚇著曲四叔,更不會讓那些雞飛出去……害!」
好在今晚有驚無險,還救走了沈毅,也算是有些幸運的。
明日還有得忙,希望梁紫薇別搞太大的陣仗,否則公爹他們肯定受不住。
回頭村長知道她跟沈家主母決裂,那一石米怕是不會給了。
泡著熱水澡,沈七月仰頭看著月亮,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而她卻不知,今夜不僅梁紫薇睡不安寧。
半夜深更的後山中,一老一少兩人在密林中不停地揮著鋤頭鋤地,旁邊的清泉映著月光照著這兩人,不是一般地滲人。
另一邊,賣糖葫蘆的老漢美滋滋數著手裡的銅錢,將一個驅蚊包放在孫子的床邊。
「爺爺,這是什麼啊?」
「這是驅蚊包,爺爺今日又遇到好人了,快睡吧,明日爺爺去給你買最愛吃的豆沙包。」
「真的麼?」
破舊的木床「嘎吱嘎吱」響著,分不出顏色的被子裡頭一個小小的隆起,只露出一雙原本無光的眼睛,聽見豆沙包的剎那閃過一抹光亮。
響水鎮西區的雷家,若是沈七月在這,一定能認出正廳跪著的那個,正是花車上那個跳舞的男人。
只不過與看向她的冷漠眼神不同,如今他大而清亮的一雙眼中帶著一絲慌亂。
「義父,今日之事真與孩兒無關!」
「那你是說,雜家錯怪你了?」
那纖細的身軀趴在地上顫抖。
不見他答,雷家正廳的上座上,頭髮花白的老太監冷哼一聲,雷家家主雷德庸立馬給那老太監斟茶,被老太監惱怒揮開。
茶杯和茶壺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水滿地溢在雷德庸腳下,也不見他生氣,而是小心翼翼讓人輕掃了正廳的殘杯碎壺。
「雷家主,雜家愧對你、愧對響水鎮的百姓,竟教出這麼個不祥的東西!」
「裴公公嚴重了!這事真不怪小公子,要怪就怪那個沈七月。」
雷德庸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雖然花車遊街並無大問題,只是在街頭耽誤了小一陣,但怪就怪在,花車上為響水鎮秀女祈福的是裴公公的養子!
他特意帶著「小公子」來響水鎮為秀女祈福,為的就是討好貴妃娘娘,結果在這裡出了岔子。
雷德庸知道這事一定要有人背鍋,再又聽說街頭出現的發光小雞與沈七月有關,本就是她惹的亂子,現在讓她來當這個替死鬼再合適不過。
「哼,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再送去我房裡。」
「是!」
聽了裴公公這話,地上的人已面如死灰。
知道今夜定然是逃不過了,咬著下唇把那個胖女人在心裡扒皮抽筋。
今日他只要能活下來,那個叫沈七月的女人就一定要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