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若是女子,便娶不到七月了
2024-09-01 01:45:10
作者: 青木小阿姨
「七月吃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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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蛋嗎?」
又是碳水,做完廣播體操坐在搖椅上擦汗,沈七月知道自己的情況不能再攝入正常量的碳水了。
系統已經不再保護她的身體,所以還是得靠自己。
越是胖,就越需要營養素的支撐,特別是蛋白質和膳食纖維,只不過現在的條件,她沒得挑。
虞箏搖搖頭。
虞公走之前就告訴他記得撿蛋,但等了一上午,連個蛋毛都沒有。
沈七月不信去雞棚確認,除了癩禿毛的半大小雞仔,真的一顆蛋都沒有啊!
難道是次力草餵少了?
只能待會再上山采些,明日就是花會,也要準備一些花束和驅蚊香包。
如果有雞蛋還能再帶些特製滷雞蛋過去試賣。
有香味的植物也沒找到,蘿草的味道太過清淡,她也沒有製作香水的方法,唯一能用的太陽花除了顏色多些,並沒有什麼香味。
喝了兩口米湯,沈七月便不再進食,而是支著腦袋在一旁嘴唇蠕動。
「七月在想什麼?」
「有紙筆嗎?」
沈七月下意識的要求讓虞箏窘迫,少年咬著下唇沉默看向她,眼裡有一絲埋怨。
對哦,現在的紙應該很貴!
沈七月敲敲腦子,隨手摘了雞棚邊的一根樹枝在灶台里燒了半截,拿出來吹熄火,直接在牆上寫寫畫畫起來。
虞箏探過頭去,好奇地看沈七月在門邊的牆上寫了一堆看不明白的符文……
沈七月把計劃都寫上,包括預算、實際成本、預計利潤。
主要是小玩意和想法太多了,她怕忘記。
得先把花束準備好,最好還能找到氣味比較濃郁的花朵什麼的。
還要多采一些蘿草和次力草回來,如果有雞蛋就更好了。
院子裡的試驗田已經被她拔禿了,不過清出來也好,可以用來種花,或者種點陰間小蘑菇當小夜燈。
只是驅蚊包要縫得好看,對她來說是個大難題。
要把一文錢的驅蚊包賣到一錢銀子,香味是次要的,主要還是看賣相。
沈七月望向虞箏:「你的手好些沒?」
虞箏舉著已經結痂的手指傻傻點頭,然後就聽沈七月問他:「我看你這麼能幹,應該會針線活吧?
別說,女紅這樣的活兒,他還真會!
虞箏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點頭。
虞公和虞山的衣物破了都是拿給他縫縫補補,他也就這點瑣碎手藝能拿出手。
沈七月點點頭,她果然猜得沒錯,虞箏是個良家婦男的好料子!
虞箏之前那些補丁衣服上面的針腳整整齊齊,但是他們家裡沒有女人。
那家裡總得有個人會針線活。
虞山那皮娃子不可能,虞公也沒那個時間,只剩虞箏了。
拿出針線,虞箏按照沈七月的要求,裁剪縫製了一個個玲瓏小巧的白色小布包,看模樣又可愛又秀氣。
接著沈七月拿出上次買回來的綢緞邊角料,讓他裁出能放下小布包的小布袋。
也就個把時辰的功夫,虞箏就做好了二十幾套小布袋和白色小布包,留的綢緞條還能綁花束。
看了眼日頭,虞箏放下針線剪刀,有些侷促開口:「七月,爹和虞山今天整田回不來,我得去做飯了。對了,中午面吃……」
沈七月看著虞箏一針一線極快地做好小布袋。
人都有些發痴,這小少年認真的模樣,簡直秀色可餐。
突然被他打斷,盯著少年微啟的櫻唇,沈七月面皮子發緊,暗道一聲罪過!
「你要是個女娃娃,這求親的門檻啊,都會被踏破吧!」
沈七月的無端調侃,惹得虞箏將針線筐子摔在桌上:「沈七月,你什麼意思!」
「不不不,我們家小箏兒,就算不是女子,也會有求嫁的人踏破門檻,好在我先下手為強了。」
見小夫君這麼不經逗,已經氣得臉色漲紅,沈七月悻悻把話圓回來。
果然不管是什麼時候的男人還是少年,都不喜歡自己被比作女子。
女子又如何了?
「我若是女子,便娶不到七月了……」
少年重新拾起針線筐子,轉身朝廚房走去聲若蚊蠅,沈七月是一個字都沒聽清。
她更在意虞箏剛剛說的「吃麵」問題,只不過虞箏主動下廚,她也不好挑三揀四。
畢竟辛苦揉麵團的人不是她。
「那我來做湯底吧?」
「好。」
虞箏在案板上輕柔和面,沈七月則挑了幾片乾巴巴的赤鬼草,清水隨意沖了沖就扔進燒開的半鍋水裡。
虞箏見了也不過是搖頭笑笑,家裡就這些東西,猜到沈七月會用赤鬼草的他,倒是沒指望沈七月能做出什麼稀奇湯底。
然後下一刻,虞箏眼呆呆地看沈七月拿把菜刀進了雞棚,挑了兩隻大些的小雞仔,直接扭了脖子,放血澆開水,麻利剝了那一身剛長出來的硬毛。
「七月……」
虞箏咽著唾沫,欲言又止。
但沈七月只是回頭淡定看他一眼等下文,虞箏只得搖頭說:「莫要燙著手。」
「哦。」
虞箏默默看著沈七月的背影,他覺得有些事情,已經不需要確認了,這個沈七月,已經不是原來的沈七月。
但是那些小雞仔,現在就吃了未免有些可惜。
處理好小雞仔的沈七月,起身便見虞箏表情就跟丟了錢一般心痛,她開口解釋:「公爹和山兒勞作費體力,得吃些好的。」
虞箏一怔,這竟是她為爹和弟弟準備的!
沈七月說完,也不管虞箏有何想法,一把菜刀在她手裡翻出了花,小雞仔的皮瞬間便剃了個乾淨。
雞皮在預熱的鍋里發出「滋滋」聲響,出了少許雞油。
手起刀落四隻小雞腿被斬下,再轉眼兩隻小雞被沈七月剔得只剩雞骨,纖細脆弱的雞骨微微晶瑩。
旁邊揉好面的虞箏忍不住問道:「七月,你怎麼做到的?」
「只要想,你也可以啊。」
只是熟能生巧而已,孤身時間長了,人總有些偏執沾染了些怪癖,她喜歡鑽研美食犒勞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強迫症,她自己做東西時多少有些要求精益求精。
雞皮很快變得焦黃,揉好面的虞箏火候控制得極好。
開了花的兩隻小雞腿被沈七月放進鍋中,在沾了雞油的鍋里撒上薄鹽,慢慢煎烤變得焦黃。
她知道鹽也是精貴玩意,所以不敢多下,不然會更好吃。
雞皮已經酥脆,她夾出來用刀背砸幾下,咔嚓聲悅耳動聽,兩塊不大的雞皮直接碎成香酥渣渣。
雞架混著剁碎的雞肉末下鍋,和干髮捲的赤鬼草一起熬出白湯,虞家滿院都是裹著赤鬼草獨特鮮香的雞肉味。
沈七月開蓋撒上鹽夾出雞架熄了火,蓋著蓋子任由高湯沸騰。
虞箏嘴裡不停地分泌著唾液,忍著吞咽的速度接過沈七月煎烤小雞腿的鍋子,燒開水將拉扯好的細面撒了下去。
撈出煮熟的麵條混著雞油放進裝好高湯的碗中,四人每人一隻小雞腿放在湯碗的底下。
撒上雞皮碎,再鋪一層蔥末,精緻地不能再精緻。
做完這一切,沈七月又沏了兩杯蝦蟆草煮的涼茶,暫時沒發現有薄荷葉,所以涼茶只是微微發苦發澀的單薄味道,卻也不是難以下咽。
享受著虞箏的崇拜目光,沈七月高揚了頭顱:「去吧,送飯去。」
虞家的惡媳婦,是不可能送飯的。
沈七月喝了一碗湯吸溜著啃乾淨的小雞腿,沈大廚果真技藝高超,輕飄飄瞅了眼雞棚里的小雞崽子們。
小雞燉蘑菇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