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畫眉

  「滾出去！」何老夫人氣的拍大腿，「何青鸞是沒有父親還是沒有母親，要讓一個外人去贖她出來？這話傳說出去，我這老臉都丟盡了，真真是氣死我了。」

  何成然看何老夫人氣成這樣，不敢再頂嘴了，立馬順著她的話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領人。」

  走之前還瞪了一眼何青蕪，好似這一切都是何青蕪造成的，他要宣示他的權威。

  何成然走後，何老夫人安慰何青蕪：「你別和他一般計較，他就是一個沒腦的人，做事不經過大腦，這侯爵府的封號啊，遲早在敗在他的手裡。可憐我個孤老婆子，真是無顏去地下見何家的列祖列宗。」

  「祖母，你別這麼說，你沒有無顏，你一直都是好的。」何青蕪說道，「祖母，你年紀大了，有些事不該操心的就不要操心了，自已開心才最重要。」

  何老夫人笑著點頭：「祖母明白，放心吧，我曉得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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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京城中對於何二小姐和沈大小姐打架，牽連了三公主和齊姑娘一事，大家眾說紛壇，各說各有理。

  何成然把何青蕪領回來後，一進侯府就開罵：「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就那麼沒臉沒皮的，去和別人的未婚夫見面？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真想找婆家嗎？行，那明天我就去給你找個婆家……」

  「父親！」面目全非的何青鸞，聽到婆家二字，羞紅了臉，哽咽出聲，眼淚含在眼裡，要掉不掉。

  「你！」看著女兒這可憐狼狽的樣子，何成然嘴裡的話硬是沒說出來。

  趕來的趙氏，正好聽到這句話，拍打何成然：「你個做父親的，你怎麼對女兒說話的，她是你女兒，一個姑娘家的，你怎麼好意思和她說婆家的話，你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放？」

  何成然一聽不樂意了，指著趙氏大吼：「她這樣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你嗎？還不是你一天到晚在她面前，灌輸嫁秦王殿下的美夢。你也不看看你女兒那個樣，就算是沒有今天這個樣，她也嫁不成秦王殿下。咦，我今天去領人，真是沒臉了。呀呀呀，真是讓我羞死人了。」

  趙氏本來看到女兒面目全非的樣子就很生氣，如今聽到何成然的話，怒火也上來了，指著何成然的鼻子罵：「什麼叫幫我替她找婆家的事，現在明明是你在說她找婆家的事。我就替她相看秦王殿下，怎麼了？還不是你這個做爹的沒用，你若是有用，還用得著我這個做娘親的，去替她謀劃好夫家？都是你……」

  「夠了！」何青鸞大吼一聲，淚流滿面，「你們夠了，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何成然和趙氏這才看到，滿府的丫鬟小廝，都朝這邊望來，當下氣的朝他們大吼：「看什麼看，還不快做事，不想做了嗎？」

  丫鬟小廝一鬨而散，半夏把眼見的耳聽的，一骨腦的全說給何青蕪聽，那眉飛色舞的樣子，真不知她和何青鸞，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恨。

  何青蕪淡淡挑眉：「等著吧，她會找上門來的。」

  果然，沒半個時辰，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畫眉來了，手裡拿著一百兩銀子，扯著瘀青的嘴角，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小姐，我家小姐讓奴婢來向大小姐買去腫藥膏。」

  何青蕪托著腮，偏頭看向畫眉：「你都這樣了，你家小姐也好意思，讓你到我這裡來？」

  「不，是我自已要來的。」畫眉急急說道，「是奴婢自已要來的。」

  何青蕪眉毛一挑，淡淡的哦了一聲：「半夏，你帶小新出去玩一下。」

  半夏正巴不得呢，牽著小新立馬朝外面跑去。

  屋裡只剩下何青蕪和連翹，還有畫眉。

  何青蕪換了一隻手托腮，眉眼間全是笑意：「那就說說，你是怎麼借這件事，把她弄進大理寺的。」

  連翹訝然，不可思議的看向畫眉。

  畫眉全身一顫，砰的跪在何青蕪面前，連連磕頭：「大小姐，求你救命，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小麻雀，我只想活著，我只想脫離二小姐，求大小姐救命。」

  「讓我來猜猜看，你跟著何青鸞出去後，在路上聽到有人說連翹出門去了，你的心裡便在想著，得找個機會把何青鸞的秘密傳遞給連翹，算是靠攏我的一個提前示好。」

  何青蕪的聲音淡淡的，可是聽在畫眉心裡，卻膽顫心驚，是的，她當時就是這樣麼想的。

  一旁的連翹咬牙切齒，自已這算是被她當槍使了嗎？

  「你正找機會時，何青鸞卻塞了一張紙條給你。你心中狂喜，拿到紙條後偷偷的看了，看了內容後，你才去找的連翹，並把紙條給連翹，為的就是讓連翹相信你，是真的對何青鸞起了背叛之心。」

  畫眉冷的打了個寒顫，咬牙點頭：「是，我就是想讓連翹相信我，我是真的想朝大小姐靠攏。我也知道，她不會相信，我想著，我總得一步一步來，才能讓連翹相信我，那是第一步。」

  看著這個平日裡不出聲，任勞任怨的畫眉，連翹感覺到了一陣恐懼。

  托著腮綁子的何青蕪，摸摸鼻子後，手指輕敲在桌面：「其實你是認識字的，對不對？」

  畫眉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承認了：「嗯，奴婢跟在二小姐身邊，雖然沒有學過，但是耳目能祥，看個書信還是沒問題的。」

  「嗯，然後，你就去了梁國公府，遇到了沈小姐的丫鬟，你的心裡就又有了另一個主意。你故意在梁公子面前，說是何青鸞約見梁公子，讓沈小姐的丫鬟聽到，任由她去通風報信，再把她們引到茶樓里來，可否正確？」

  畫眉心底驚濤駭浪：「大小姐所說的，正如你親眼所見一般正確。」

  連翹早已目瞪口呆，若不是她知曉小姐沒有出門，她還以為這事是小姐策劃的。

  何青蕪淡淡一笑：「至於打架一事，就是你在裡面加油點火，是你先動的手，對不對？為的就把此事加大化，讓大家混戰，你好趁機對何青鸞下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