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到此為止吧

  「你吃早餐了沒有，要不要下一碗麵，我讓他們多加些瘦肉。」說完，秦正言作勢去叫人。

  「我吃過了，秦教授，您有什麼事要問我？」

  此時的郭小美也在強裝鎮定，私生女這三個字一直在她腦海里盤旋著，雖然不一定說的是她。

  但她總是找到各種證據，然後對號入座！

  入座後，又坐如針氈。

  秦正言久久不言，時不時的看一眼郭小美，臉上神情不定。

  「秦教授是打聽到什麼了嗎？」郭小美主動發問，她想搞清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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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您最近見到我這麼反常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秦正言明顯的一愣，不由的低下頭去，良久，才緩緩的抬起眼，「小美，你養母什麼時候去世的？」

  「在我不到六歲的時候。」

  「那你後來....怎麼過來的？」問到這裡，秦正言的聲音小了不少，表情愧疚不安。

  郭小美想著自己的經歷，能記住的並不多，一些來自於夢裡，一些來自於何國富的告知，她總結了一番，淡淡道：

  「後來，我成了盲流，四處漂泊，不知最後為什麼又回到了鄉下，還遇到了何國富。」

  秦正言放在桌上的手猛地一緊，心疼道：「真是苦了你了。」

  「秦教授，為何會對一個不相干的人產生憐憫？」郭小美目不轉睛的看著秦正言，試圖在他眼裡尋找到答案。

  她不是真的郭小美，就算秦正言真是郭小美的親人，她也無感。

  但她心裡藏不得事，凡是疑惑，她都想解開。

  秦正言猶豫道：「你......可能是我故友的女兒，我一看到你就想起那位故友。」

  故友？只怕不是普通的故友！

  郭小美輕笑一聲，緊逼著問道：「您那位故友是男是女？」話里，有股故作疑惑之氣。

  秦正言還不知道，昨天晚上，郭小美也在那波圍觀看熱鬧的人裡面。

  更加不知道，郭小美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他不解道：「你為何會這樣問？」

  「是女的對不對？那位贈畫給您的故友，就是女的！」郭小美答非所問，卻底氣十足。

  她並非想咄咄逼人，只是想儘快結束這探心的遊戲。

  秦正言沒有回答，郭小美已經當他默認了，如此一來，她那些臆想也就能說得通了。

  他臉上滿是不解，似乎寫著：你怎麼都知道了？

  郭小美準備起身離開，秦正言又喊住她。

  「你說得沒錯，那幅畫確實是一個女孩畫的，她叫崔小芬。」

  郭小美有些惱了，她討厭這種繞來繞去的說話方式。

  她撐著桌子，沒好氣的說道：「所以呢，秦教授為什麼會將一個女人的東西放在自己臥室里，還當寶貝一樣的供著，一供就是二十幾年。

  然後看到她的女兒，激動得無法自拔，秦教授，不用我說，你們是什麼關係了吧！」

  一口氣說完，郭小美只覺得心裡暢快。

  秦正言仰著頭，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半天接不上話。

  他惶恐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她當然知道了，電視劇裡面都是這麼演的。

  可秦正言居然沒有要認親的舉動，也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恩，我猜的！那塊布條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而那首情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布條上，所以我就猜，那兩樣東西大概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那個人，肯定您很重視的人！」

  「小美，我對不起你.....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我......」

  「別說了，就算是真的，也到此為止吧！」郭小美果決的打斷他。

  她一想到傳言說秦教授拋棄糟糠之妻的事，心裡就堵得慌，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但他確實娶了顧桂香沒錯。

  就沖這一點，她就無法理解，更加無法原諒。

  秦正言表情痛苦不堪，「孩子，我......你在怪我嗎？」

  郭小美輕輕的搖了搖頭，「您知道了真相，卻還是不敢來找我，我知道是為什麼，我不怪您，現在這樣的日子挺好的，我不想節外生枝。」

  郭小美說的是大實話， 她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已經搞清了郭小美的身世，就夠了。

  「我是怕他們傷害你，所以才不告訴你真相的！」秦正言發自肺腑的解釋著，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窩子給掏出來。

  「我知道！就這樣吧！」

  秦正言還是不太明白郭小美說得就這樣吧是什麼意思，繼續解釋到：「孩子，你再等等，等我把家裡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既然您一定要執著於過去的事，我也沒辦法，但有一點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因為突然之間多了幾個親人而遭受無妄之災。」

  郭小美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因為多了幾個親人會給她帶來麻煩，那她寧願沒有。

  秦正言大概也是聽明白了，羞愧的低下頭去。

  「我走了！」說完，郭小美不帶任何留戀的走出茶樓。

  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她實在沒有辦法跟郭小美感同身受。

  回到攤位，東西已經被李大芬給賣完了。

  「秦教授找你幹嘛？」李大芬好奇的問。

  郭小美滿不在乎的回應：「找我麻煩唄！」

  「找你麻煩？秦教授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剛剛看他那樣子，我以為他是有事找你幫忙呢！」

  「你想多了！」

  兩天談話間，小攤已經收拾妥當。

  「算了，看你也不想說實話，你錢籌得咋樣啦？」

  「開張之前，肯定能籌到，放心吧！我會把要買的商品品種都弄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在一起研究研究，爭取一步到位。」

  「好好好，你辦事啊我放心。」說起這做買賣，李大芬的興致絕對要比郭小美高。

  看來，晚上回去要催著何國富搞錢了。

  中午，何國富吃了飯在辦公室里備課，此時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其他老師都回了臨時宿舍午休。

  「國富！」身後傳來秦教授的聲音。

  何國富放下筆，起身迎接，「秦教授，有什麼事嗎？」

  「你坐你坐，是這樣的，上次我記得聽誰說起過小美要租門市做買賣，我想著，你們手頭應該也不寬裕，我這兒還有點錢，先借給你們度過這個難關。」

  秦正言說著，將手裡的一個信封袋放到何國富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