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瘋還是假瘋

  冬燕手腳麻利，立刻送上來一個荷包。

  江玉萱讓那侍衛長收著，「今日都累了，這些銀子分給他們喝酒吧，大冷天的也都暖暖身子。」

  銀子並不算多，然而這一番做派卻極其收買人心，侍衛長動容的離開了，並承諾一定嚴懲那砸了花燈的毛手太監！

  那侍衛長前腳離開，後腳江玉萱的臉色便陰沉下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好大的膽子，果然用一個區區小太監來糊弄我！」

  冬燕這次默默的立在一旁，沒有吭聲。

  少夫人早已猜到了，今日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否則也不會端出來溫和的模樣，甚至塞了荷包過去。

  這就是因為少夫人知道事已至此，即便是強行逼迫，宮中的禁衛也查不出什麼結果。與其鬧翻，倒不如趁此機會收買一二。

  不過猜測歸猜測，當真見識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生氣。冬燕在一旁等著，一直等到江玉萱稍稍消氣這才道，「少夫人，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的。您不也說了麼，便是宮中禁衛的方法使盡，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就算查不出所以然，他們也該有所感覺。」江玉萱譏笑，「這分明就是把我當傻子糊弄，還一個身手不錯的毛手太監弄的，怎麼不乾脆說是風大太把花燈弄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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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燕訕訕，「這，總該找個像樣的理由。好了，少夫人不生氣了，老夫人哪裡奴婢按照之前的計劃，送了一半的銀子過去，讓她找機會再在老夫人面前說些三少爺在外頭有危險的話，也好讓老夫人早些讓三少爺回來。」

  這話，算是江玉萱這幾日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好，最好那霍懷煦趕緊回來！」

  也好讓她早日報仇！

  話題轉移到了霍懷煦的身上，花燈被砸一事也算是勉強過去了。

  江玉萱沒發瘋，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霍韶音心有餘悸，「娘，您今日沒見到大嫂，大嫂一定是瘋了！」

  霍老夫人皺眉，思來想去，「這段時間是有些冷著她了。江玉萱這人心高氣傲的，今年就連花燈都沒有，並且僅有的還被砸了，能不生氣嗎？不發瘋才怪了。」

  「早知她如此，便不讓你過去了。」霍老夫人心疼道，「莫害怕，有我在，她江玉萱翻不出什麼風浪。」

  霍韶音的心砰砰直跳，直到回到永壽宮歇息了一會兒，方才覺得好一些，她對霍老夫人道，「娘，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大嫂了。」

  縱然已經回來這麼久了，可想起當時江玉萱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有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霍韶音後怕不已，「娘，您讓麽麽過去提醒她去看大夫，她看不看啊？倘若真瘋了怎麼辦？」

  「管她看不看做什麼？」霍老夫人不在意道，「倘若真瘋了，還好一些。就怕是眼前她這樣半瘋不瘋的，像瘋子又不像瘋子的人最叫人忌憚。」

  老夫人是真心這麼覺得，要是真瘋了，直接關起來一了百了。可這江玉萱，覺得她像是真瘋了吧，可跟禁衛統領侍衛長的對話卻又極其的正常。可若是沒瘋吧，怎麼會那麼嚇唬韶音，又說出那許多話？

  思來想去，「韶音，日後倘若沒有人陪著，你不要再見她了。」

  不用老夫人吩咐，霍韶音自己也嚇得不輕，堅決不見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霍韶音仍有幾分好奇，「娘，您說大嫂知不知道花燈是二哥叫人砸的？倘若知道之後，又該是什麼反應？」

  霍老夫人沉吟片刻，「你大嫂倘若沒瘋的話，就應該能想得出來這花燈被砸了的原因，所以她會懷疑兩個人。」

  霍韶音想了想道，「要麼是懷疑您，要麼是懷疑和悅公主吧，不過那和悅公主身邊卻又沒有身手這麼好的侍衛，大嫂應該會接著往下想。」

  霍老夫人淡然道，「她肯定會接著往下想，至少稍稍想想就該知道，這事兒若不是我讓人做的。我若是讓人做，還會派你過去安慰她嗎？」

  「這倒也是。」霍韶音道，「所以大嫂這會兒也該猜出來了，是二哥叫人做的。只是倘若大嫂猜到了，還能這麼平靜的接受侍衛長的說辭，我更不能分清楚她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

  「多半是裝的。」老夫人道，「江玉萱這是心中憋著一股火氣，對我不滿呢。莫管她，還是方才說的，日後你不要單獨見她了。」

  「韶音，你再幫我來想想，我什麼時候找你二哥，讓你二哥給懷煦找夫子比較適合？」老夫人找霍韶音商議更重要的事情，「這事兒才是最緊要的。」

  母女二人一番商議，決定暫時把時間定在霍家軍的先頭部隊出發去燕子灣之後。

  「給你三弟找夫子要緊，可去燕子灣練兵也要緊。」老夫人道，「我聽說南陵那邊的大慶軍隊有些擅長水戰的，倘若霍家軍不好好練練，水戰時候怕是要吃虧。」

  「娘，聽說周姝幫了不小的忙。」霍韶音皺眉，「好似是給霍家軍的先頭部隊準備了不少的草藥和方子。」

  霍老夫人嗤之以鼻，「誰知道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二哥已經徹底糊塗了！為了個女人神魂顛倒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沒準兒那些藥和藥方都是別人做出來的，故意把功勞按到她頭上，也好造勢而已。」

  霍韶音有些不怎麼認同，「娘，您對和悅公主的偏見太深了。我倒是覺得，人不能裝一輩子，那和悅公主想必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更何況，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只要眼下為我們所用，就可以不必管她。」

  霍老夫人撇嘴，「我本來也就沒打算管她，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對了，霍家軍的先頭部隊這兩日就要動身，去把我準備的東西整理整理，無比要祈願霍家軍早日揮師南下，旗開得勝！」在說這話的時候，霍老夫人無比的真心。

  而此時的魏東，已經再次回到了乾坤殿，「將軍，事情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