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徹底瘋了

  自己的心思已經被戳穿，冬燕不敢再扯謊，只得諂媚道，「少夫人這話說的就錯想奴婢了，奴婢是全心全意的為少夫人您考慮，不敢有半分其他想法。」

  如今的江玉萱，不相信這話里的半個字，只冷笑了聲，「行了，我說過了，你想什麼我心裡清楚的很。我就是告訴你，別想著再耍么蛾子，動那些花花腸子，如今只有我能好，你的日子才好過一些，倘若是我不好，你也休想好過！」

  

  冬燕趕緊點頭，「少夫人放心，奴婢絕對不敢瞎想，也一定會老老實實的跟在您身邊的。」

  只是這話說完，心裡到底忐忑。

  如今少夫人發瘋的厲害，還說要讓霍家的所有人都死，自己的確不敢把這消息透露出去，但倘若少夫人瘋的太不管不顧了呢？

  心裡不安極了，冬燕忍不住又道，「少夫人曉得奴婢一定會聽話，奴婢不是不懂事的人，也想著怎麼才能幫到少夫人。只是不知道，少夫人您接下來的計劃……」

  江玉萱瞧了她一眼，「我接下來的計劃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就盯著點永壽宮就行，什麼時候把事情辦妥了，什麼時候讓老夫人下定決心讓老三回來了，你的事情也就做完一半了，懂了沒有？」

  冬燕連連點頭，「少夫人放心，奴婢方才已經說了，一定會親自安排，確保萬無一失。」

  「你可一定要萬無一失才行。」江玉萱的唇邊掛著殘忍冷漠的笑，「倘若東窗事發的話，我便告訴他們，是你建議要對三少爺動手的。」

  這一句話，聽在冬燕的耳朵中如晴天霹靂，她不由喃喃喊出聲，「少夫人……」

  「你喊我做什麼？」江玉萱反問，「你自己說，這法子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嗎？我當時還想著懷煦對我不錯，不能下此狠手，可你卻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讓我千萬不要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對老三下手。」

  「這話你是不是說過？」江玉萱盯著她。

  這話冬燕的確說過，她抵賴不了，只得點頭，「這話是奴婢說的。」

  江玉萱忽的扯出了一抹笑，「你還記得是你說過的就好。」

  「冬燕啊，事情你可一定要辦成了。」她拍了拍冬燕的肩膀，此刻神情鎮定，竟然絲毫看不出方才發瘋的模樣了。

  但越是這樣，冬燕越是害怕，「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盡力。」

  江玉萱哈哈笑了幾聲，「我當然放心了。這建議是你提出來的，要殺霍懷煦的想法，也是你先有的。事情成功皆大歡喜，事情失敗，你就去死，我是半點都不知情的，懂嗎？」

  這話讓冬燕如墜冰窟，她忍不住哆嗦的喊了聲，「少夫人？」

  「你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我豈能還不知道你的為人？」江玉萱低笑，「倘若不把你逼到絕路上，你又怎麼會老老實實的替我做事，並且絕不敢把這計劃透露出去。」

  不得不說，江玉萱此次算準了冬燕，更斬斷了冬燕的一切退路。

  深知自己已經避無可避，冬燕也只得點頭，「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全力以赴。」

  江玉萱盯著她好一會兒，只盯得冬燕頭皮發麻，方才說了句，「日後實話實說。」

  冬燕再度拼命點頭。

  周姝卻忽然又道，「不過，花燈的事情，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少夫人想怎麼辦？」冬燕恭恭敬敬道，「您若是想把花燈搶回來，只消吩咐一聲，奴婢這就帶著人去柔福宮。」

  江玉萱嗤笑，「做什麼夢呢？你能進去柔福宮嗎？何況那是霍懷瑾送給周姝那賤人的東西，便是送給我，我也不稀罕！」

  稍稍想了想，江玉萱又道，「去，叫人把高句麗往年送來的花燈找出來，然後都掛在咱們長定宮的外面。」

  冬燕一向很能拿捏江玉萱的心思，可這次卻有些看不明白了，「少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掛出去啊。」江玉萱面容森冷，「也好叫這宮裡上下的人都看看，往年都有我的花燈，今年為何沒有？是不是我江玉萱如今已經不算什麼東西了！」

  冬燕聽令，「少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

  只是要走的時候，冬燕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方才她懸賞二十兩銀子攔著少夫人，長定宮裡的宮人們都出手了，這會兒也該給賞銀了。

  只是這事兒，說出去不大體面，但若是讓冬燕自己出銀子的話，她又不捨得，只得硬著頭皮把事情說了一遍，「少夫人，您看這事兒怎麼安排？」

  如今的江玉萱幾乎已經把生死都看淡，又何況是銀錢這種小事？

  她只揮揮手道，「你看著安排。不過告訴他們，長定宮裡的一切一個字都不許透露出去，倘若叫外人聽到半句風聲，這銀子就要十倍的吐出來！」

  冬燕連忙去安排。

  銀子發下去，少夫人的話傳達到位，長定宮中倒也真老實了。

  畢竟今日少夫人拿著匕首癲狂的模樣就在剛剛，倘若真惹怒了少夫人，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事情順利的冬燕都有些出乎意料，不過轉念又想了想，如今的少夫人自己都怕，又何況這些下人們？

  賞銀的事情作罷，冬燕又吩咐人把庫房打開。

  庫房的一個箱子裡專門放著前兩年高句麗進貢的花燈，從前少夫人愛惜極了，一向不許人碰，也不許用，這兩年收到之後都珍而重之的收好，甚至在來了京城之後還千里迢迢的將這些花燈從西北拉到了京城。

  只是沒想到，今年卻一盞花燈都沒收到。

  心裡感嘆著，冬燕安排人手將花燈掛了出去，大前年的，前年的，去年的。

  從霍懷照還在世的時候送的，到霍懷照走了以後仍然分到的，都按照年份掛好。

  唯獨今年的，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掛好了花燈之後，冬燕去找江玉萱，「少夫人，都弄好了，不過掛起來這個能有什麼用？」

  攏共六盞花燈，老夫人哪兒兩盞，柔福宮裡有四盞，再多也變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