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為除掉周姝而來

  霍老夫人從少女時候嫁給霍老將軍，這些年為霍家生兒育女，功勞不淺，故而在霍家軍隊裡的威信不低。

  霍家軍里的不少老將從前跟著老將軍一道打仗，其後又跟著少將軍霍懷照。後來老將軍和少將軍被正德帝迫害致死，這些老將這才跟著霍懷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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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老將們就對霍懷瑾有所不服，只不過這兩年霍懷瑾用兵實在神勇，這才壓下了種種不服的心思。

  然而今日，這種不服的心思卻隱隱有些冒頭。

  霍家軍歷來注重軍紀，軍營里向來沒有女人，可霍將軍卻帶來了這麼一個女人！一開始說是為了查出霍家軍的將士們中毒的緣由，這倒也能理解。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女人壓根就沒查出來！

  非但沒查出來，並且霍老夫人也不同意！這就說明，是將軍私自把這個女人帶進霍家軍的大營里的！

  一些老將便有些不滿，在聽了老夫人的話之後暗自頷首，等著將軍的交代。

  更有些性格直爽一些的老將們忍不住，「將軍，這事兒是不是一開始就不太對勁？霍家軍里的確有不少將士身上出了紅疹，醫署一直到現在都沒能查清楚病因倒也罷了。竟然還說這些將士們是中毒！既然是中毒，可這麼查不出來到底是中了什麼毒？吃的喝的都沒什麼問題，還能怎麼中毒？」

  「霍將軍！」更有一名老將站了出來，拍著胸脯高聲道：「我孫剛是個粗人，但是我就不相信咱們這些用命換出來的兄弟中能出現敗類！治不了紅疹那是醫署的人學藝不精，別什麼都扯到中毒上！」

  孫剛嗓門亮，氣勢足，這話又說到了不少人的心坎里，在場的一些人露出了贊同之色。

  甚至就連魏東也跟著點頭。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查不出將士們為何起紅疹，開出的湯藥也無用，就動起了歪心思，竟然說將士們是中了毒！

  這分明就是藉口！

  如今事實已經非常明顯了，那些糧食和水裡都沒毒，所以這些將士們壓根就不是中毒！

  霍老夫人聽著眾人說完，這才問霍懷瑾，「老二，你有什麼話說？」

  眾人的目光中，霍懷瑾平靜開口，「讓紫黛姑娘來霍家軍的駐地大營，的確是為了徹查將士們出紅疹這一病症。」

  霍老夫人的嗤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迴響，又傳到了外面簡陋的籬笆院裡。

  「好啊。」她接著道：「你既然說紫黛姑娘是為了查將士們出紅疹的緣由的，那我問你，可查出來了？」

  霍懷瑾不語。

  魏南的心提了起來，不由看了眼紫黛。

  方才紫黛說查不出來就是好消息，這倒也是真的，糧食和水中無毒，對霍家軍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倘這個時候也還這麼說，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危險，甚至還會連累到將軍！

  這只能證明將軍用人不明，證明她沒本事！

  如此一來，後果便難以預料。

  然而在眾人或者揣測或者惡意的目光下，周姝的神色卻堪稱平靜，她不急於給自己辯解，更不慌。

  霍老夫人掃過她一眼，心底冷笑了聲。

  妖女不愧是妖女，這個時候還強自鎮定，怕不是還以為老二還能保住她？但這次的情況跟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只是在永壽宮裡，沒有外人。再者，那兩個所謂的證據並沒有經得住推敲，這才讓她和老二揀了漏子。

  但這一次卻是在霍家軍的駐地大營里，周圍是跟著霍家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的老將，這人不會放任懷瑾繼續糊塗下去！也不會容忍這樣一個妖女出現在懷瑾身旁！

  心知此事必成，霍老夫人也懶得再理周姝。

  不管是她是覺得老二能保住她，還是沒把眼前的事情當回事，都已經不重要。待會兒，便是她的死期！

  這一點霍老夫人看的分明，江玉萱同樣看的明白。

  她微微低垂著頭，乖巧的站在霍老夫人的身旁，幾乎不見從前紅衣女將軍的英姿颯爽。

  霍老夫人的問題沒人回答，屋內的氣氛愈發凝重。

  冷笑了兩聲，霍老夫人又對霍懷瑾道：「你說不出來！這叫紫黛的究竟醫術如何，你心裡一清二楚！」

  說罷之後，霍老夫人又問，「霍家駐地大營的糧倉是誰在管？這幾日，又是誰照看著她們兩個？」

  李恩心裡一咯噔，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回老夫人，是下官。」

  「那好，那你就說說，紫黛姑娘著幾日在軍營里都做了什麼。」霍老夫人的聲音帶著譏諷，「她又是怎麼查那紅疹的病症的？」

  李恩簡直想給霍老夫人跪下！

  這個時候讓他回答這種問題，這豈不是要他的命？

  「這，這……」李恩吞吞吐吐起來。

  霍老夫人厲喝，「怎麼，當著我的面有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嗎？是說不出來，還是霍懷瑾不讓你說！」

  「來人！」老夫人揚聲下令，「過來看著他！今日，但凡他敢撒一個字的謊，這就把他拖出去！這脖子上的腦袋，也不必再要了！」

  李恩猛地縮了縮脖子，悄悄地看了眼霍懷瑾。

  不見對方有反應，這才艱難開口，「這，紫黛姑娘在駐地大營里的這幾天也沒幹什麼。就是每天，看看老鼠喂喂老鼠，別的倒是沒什麼。」

  這小院子雖然有籬笆圍著，但將軍把如此重要的兩個人交給他，他自然要照顧好的！並且這幾日在魏東的催促下，他也來看過幾次，每一次紫黛姑娘好像都在觀察那兩窩老鼠，沒見做其他的事情。

  李恩誠惶誠恐，「霍老夫人，下官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問問其他人，紫黛姑娘真就在院子裡看老鼠餵老鼠。」

  這幾句話聽的人皆動了怒，孫剛大怒，「笑話！我孫剛也活了這麼四十來年了，就沒見過誰來查病因是看老鼠餵老鼠的！將軍，恕屬下直言，您就是讓這樣一個人來軍營里查病因的？早知道您何必讓她過來，不如直接帶幾窩老鼠過來，或許還能查的更快一些！」

  這話已是大不敬，魏南上前一步 ，「大膽！敢這麼跟將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