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收留我一段時間吧

  應天策嘴角的笑一直沒變過。

  只不過現在他只想給司南一個五星好評。

  直接說不能住，確實容易露餡。

  司南還是有腦子的。

  程清皺了皺眉，「他現在受了傷，請個保姆老爺子也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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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嘆了口氣，「程清，你是不懂應老爺子的教育方法，他肯定是不高興的。除非天策低頭認錯，可是天策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不認錯是他應天策的座右銘。讓他認錯，他就直接去乞討了。或者你問問卓岩，他可能不怕死。」

  ……

  卓岩那個人……看似和應天策關係好，可是程清知道他和應天策的關係沒有司南和應天策的關係近。

  應天策的眼眯了眯，他住院少說也有七八天了，卓岩真是一天都沒出現過。

  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算了吧，那我給請保姆吧。」程清想了想說道，「房子你出，保姆我出，這樣就能解決了。」

  笑聲在電話那頭響起。

  程清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那笑聲里居然隱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應天策裝作不經意地咳了咳。

  司南停了笑，說道：「那我不管你，隨你了。我手上的空房子只有郊區的一套小別墅，等會兒我把密碼告訴你，你送他過去吧。」

  掛了電話，應天策癟著嘴說道：「我不去……」

  程清不解，「為什麼？」

  「那兒太遠了，郊區呢，上班要坐車很久的。而且，請個保姆來……我這一米八三個頭，一般的保姆照顧不了吧。」

  程清微微點點頭，也是，應天策又常年鍛鍊，身強體壯的，一般的保姆真是沒法子扶他洗澡、坐輪椅之類的。

  「那就請個男護工。年輕點兒的，一點能照顧好你的。」

  應天策苦著一張臉，「那我上班怎麼辦，現在……沒車，郊區到城裡，坐地鐵公交，得兩小時吧，加上我行動不便，怎麼的也要兩個半小時。一天在路上就得五個小時……」

  程清上班以來也沒嘗過這種通勤五小時痛苦。

  何況應天策現在是個傷患……

  想了想好像哪裡又不對。

  「你請假就好了，而且你坐輪椅，你那個主管還讓你上班？」

  應天策睜大眼說道：「讓啊，怎麼不讓。我又不是死了，爺爺怎麼讓我有理由不上班……而且現在正是他磨我性子的時候，我若是請假，他不正好拿話來激我。我一旦開口說我不上班了，那就是認錯了，爺爺會把我接回去好吃好喝地供著，可是以後，所有決定都要聽他。當初吵架的時候，我說我離開應家照樣能過得好，現在出來還沒一個月呢，我可不想灰溜溜地回去。」

  爺孫倆都不認輸。

  現在就看是誰離不開誰。

  是應式離不開他應天策，還是應天策離不開應式。

  現在低頭，應天策就永遠失去主動權。

  以後程清還怎麼進門。

  他不可能回應家。

  就算是裝不下去了，他也不能回去。

  他看著程清，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不大，但聽得程清有些忐忑。

  應天策有這麼慘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程清拿起手機給他充了200塊話費。

  「你看看你手機還有哪些朋友是可以信賴的，可以給你找一個近一點的房子。」

  應天策沒說話。

  過了一分鐘，兩個孩子洗好一大碗大櫻桃和草莓回到床邊。

  看到父母沉默的氣氛，程皓上去拉程清的手，「媽咪，吃草莓，很甜。」

  程清咬了一口程皓手裡的草莓，「嗯，好吃。」

  應天策看著這母慈子孝的畫面。

  恨那張與他極其相似的臉。

  不爭氣。

  兩個自己都被程清拿捏得死死的。

  程暖也餵了一顆大櫻桃。

  程清也說了同樣的話。

  接著程暖餵了一顆給應天策，「你也吃，爹地。」

  「暖暖！」程清加重語氣。

  倒也不是十分嚴厲。

  程暖吐吐舌頭。

  應天策笑著接過那顆大櫻桃，「謝謝暖暖。」

  還是程清的臉討喜，越看越可愛。

  暖暖就是他的小棉襖。

  絕不漏風的那種。

  雖然前面坑了他三百萬……

  那也比兒子好。

  他揚起笑臉，「這個水果，你們帶回去，我也不好拿走，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這幾天，司南天天一個果籃，送得水果店眉開眼笑的。

  他這個病人吃得少，大多還是孩子喜歡。

  暖暖問道：「為什麼不好拿走？我們有車呀。」

  應天策揉了揉她的頭頂，髮絲很軟，「我沒有車。」

  暖暖笑了，「媽咪有啊！」

  「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你去哪裡？」

  「我出院了，去住司南叔叔郊區的房子。」

  暖暖聞言轉頭看向程清，「媽咪，那我們還能天天去看……嗯，應叔叔嗎？」

  天天去？

  程清想起剛才司南發過來的地址和密碼，哪兒離程清住的地方，開車也要一個半小時，還是的不堵車的情況下。

  天天去，來回就是三個小時。

  她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孩子又哪裡有那麼多精力。

  「不能。」程清淡淡地說道，「周末可以去一天。」

  依然是一周探視權。

  應天策心底嘆了口氣。

  「啊……」程暖失望地看著應天策，「為什麼應叔叔要住那麼遠。」

  這會兒，面子已經不重要了。

  他皺著眉，耷拉著眼，「因為我沒有地方住，我沒錢租房子……那是司南叔叔借給我住的房子。」

  暖暖無比可憐地說道：「好可憐啊，那你一個人住怎麼吃飯，怎麼睡覺，怎麼洗澡？」

  應天策也哀怨地說道：「哎，沒事，就是有些不方便而已。只是辛苦你們來看我，可能得坐很久的車。」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一個，就是……」

  「什麼辦法？」

  「你收留我一段時間，等我傷好了，就能去自己一個生活了。」

  說完他渴求地看著程清，「阿清，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程暖眼睛亮了起來，她轉頭興奮地看著程清，「媽咪，我們可以收留他。」

  她不是問句，她是肯定句。

  程清冷冷說道：「不行。」

  程皓捏了捏手指，他說道：「暖暖，他……不是我們家的人，不能收留他。」

  程暖喊道：「哥哥！」

  應天策說道：「沒事的，沒事的，就是……我自己吃些地溝油外賣，洗澡可能傷口接觸到水，每天坐5個小時地鐵，左手沒力氣做些事情，天天坐輪椅可能被從樓梯上摔下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