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關緊要的人

  應天策很快回答道：「沒事，無關緊要的人。」

  能在他手機上存號碼的人怎麼會事無關緊要的人。

  溫文雖然疑惑但沒有多問，又說起在巴黎的趣事。

  「天策哥哥，明天叫上卓岩他們一起聚聚吧。」

  「好。」應天策彎起嘴角點點頭。

  「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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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溫文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可惜後來磨平了，不過笑起來依然很好看，酒窩很燦爛，跟他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直到看不見溫文的身影，應天策才驅車離開。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程清聽到密碼解鎖的聲音，立馬衝到門口。

  修長的手指握在門把上，門推開，是應天策。

  注意到他神情有些寡淡，程清關心地問道：「怎麼才回來，吃飯沒，要不我給你做點？」

  應天策鬆了松領帶：「吃過了。」

  「你沒接電話，沒回信息，我以為你忙呢，正打算走。」

  「在忙，審合同就沒注意手機。」

  程清看他換好鞋子，要上前去摟他脖子。

  應天策稍微往後一退，頭一偏，躲過去了。

  程清動作一滯，不解道：「怎麼了？」

  應天策走過她身旁：「出了一身的汗，臭烘烘的，我先上去洗個澡。」

  從頭至尾都沒瞧過一眼程清。

  程清看他的背影，覺得他應該是累了，默默把他的皮鞋收進鞋櫃。

  看到他推開臥室的門，心裡想，他要發現禮物了。

  他拆開禮物，會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讓她上去『認錯』？

  這樣一想，又笑起來。

  她跟著上樓，就看到應天策圍著浴巾推開浴室，臉色平淡，目光沉靜，程清什麼都還沒問出口，就被他抱起扔到床上。

  她很想問問應天策怎麼了，但很快她就忘了這回事，這一次比她回來的那次還這折騰。

  程清躺在他旁邊看他抽菸，煙霧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輕輕靠近他，抱住他：「怎麼了，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她很少能看到應天策皺眉的時候，每次這樣她都心疼他，想伸手去撫平。

  他不說話，滅了手裡的煙。

  等他慢慢吐完最後一口煙，她俯身湊過去，想親親他，安慰他。

  應天策又偏頭躲過。

  程清一怔，動作有些僵硬，這是什麼意思，嫌棄她？

  應天策不說話，他不解釋。

  良久，她從應天策身上起來。

  她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可是她看不出。

  應天策不想說話的時候，怎麼問，他都不會說。

  或者，一出口就是傷人的話。

  「回去吧。」

  果然。

  鼻子一酸，程清眼底泛起水汽。

  可床上的男人，正眼都不看她。

  昨天晚上還濃情蜜意，深情地叫著一聲聲寶貝。

  現在就這樣冷淡如冰。

  他說想她，是假的嗎？

  她更難受了，喉嚨哽住，無言的委屈往上涌。

  最後憋不住了，嗚咽的氣聲溢出口，她奪門而出。

  她撇嘴的時候那兩個小梨渦讓她看起來更委屈，但應天策一動不動，就像是沒看到她剛才一副快哭的可憐樣子。

  程清坐在車裡，漸漸平復了心情。

  這情況，以前也有過一兩次。

  特別是應天策看著她的時候，仿佛他離得特別遠，變得程清不認識。

  可應天策第二天就會來找她，溫聲細語哄著她，吻著她。

  她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給應天策發了條信息。

  「我在巴黎看到一個特別適合你的小玩意，就買了送給你，阿策，像它一樣要天天開心呀。」

  「今晚的事情，我沒放心上。」

  等了一會兒，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她不死心地打字：「晚安。」

  還是沒有回覆。

  她慢慢開車回去了。

  路上，她開著廣播，裡面正放著楊千嬅的《少女的祈禱》。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天空灰濛濛的，雨點打在窗戶上噼里啪啦的。

  夏季的暴雨來得又猛又快。

  窗外電光一閃一閃的，緊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雷聲。

  許是雷聲太大，沒等鬧鐘響，程清就醒了。

  一睜眼，就摸手機看。

  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個新消息。

  一看時間，才六點。

  還好是周日，不需要上班。

  她把空調的溫度稍微調高，又蒙上被子睡。

  這一覺睡到了十一點。

  手機除了時間變了，什麼都沒變。

  應天策依然沒有回她。

  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

  她沒多想，應天策討厭下雨，他現在可能心情不好。

  程清約了閨蜜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