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系統出現了

  挖野菜的地點就在村口後山，距離寧秀才家後門口不到一刻鐘腳程。

  這個時節草木旺盛野菜也長得好。莊戶人家小孩都是干慣了活的，不到半個時辰三人就把野菜收好了。

  蜜寶就提議回去幫忙幹活。

  寧大頭寧三頭想著自家三嬸吩咐，又帶著蜜寶抓了一下午蝴蝶，采了裝滿一個小籃子的野花兒，還教蜜寶怎麼分辨野生甜菜，帶她挖了小半個籃子的甜菜根，最後還手把手地領著她到河邊去洗甜菜根，咬出甜菜根裡頭甜絲絲的汁兒。

  一開始蜜寶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

  她時刻記得許老太太說自己是個妨家的硬八字的話，覺得自己生來就應該一輩子做牛做馬，給家裡被她妨礙的人贖罪，哪兒敢有半分瘋玩的輕鬆。

  

  ——那不是給家人惹禍嗎？

  但她畢竟只是個五歲小孩，腦子裡裝不了太多東西。

  在寧大頭和寧三頭的帶領下，她慢慢就忘記了那些忌諱，滿山坡地瘋跑了起來，笑聲如同銀鈴似的響亮。

  最後被寧大頭和寧三頭領去河邊洗甜菜根時，她扎著紅繩的小辮都散了，小臉上滿是髒兮兮的泥，鞋子上還沾滿了草屑樹枝，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大大的笑容里是前所未有的開懷。

  這讓不少認識她的鄉鄰們都忍不住跟著笑了，感嘆著說：「蜜寶這孩子可算是熬出來了。」

  夏天滿山坡地瘋跑，熱出了一身的汗，在河邊蹲著洗著甜菜根時，寧大頭和寧三頭和蜜寶說了句讓她就在岸邊呆著，就一個猛子紮下去洗澡了。

  望著寧大頭和寧三頭在河裡嬉戲的身影，蜜寶坐在河岸上，翹著白生生的小腿晃蕩，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宿主，你現在很開心。」

  「統統。」蜜寶驚喜地叫了一聲，「你又出現了。」

  從蜜寶能夠記事時起，她腦袋裡就會時不時地出現一個聲音。

  那聲音自稱為來自後世的小山神養成系統，能夠通過搜集並消耗周圍人對蜜寶的善意值，來幫助蜜寶的學習成長。

  也是靠著系統時不時指點，蜜寶才會時不時做那些預知夢，才能撐得過這短衣少食的五年。

  按理說擁有如此強大的系統，蜜寶的日子本應該過得順風順水的。

  可是蜜寶在許家過得太差了，這讓依靠宿主收到的善意值為生的系統無以為繼，只能一次一次選擇休眠求生。

  如今距離它上一次出現已有半年了。

  能夠重新滿電復活，系統也很高興：「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宿主累積收到的善意值終於滿了，小山神養成系統今天正式開啟了。」

  若是在場有其他人，一定會忍不住感慨。

  在顧家過了七年，系統都沒攢到足夠善意值，不得不斷電保命。在寧家才過了一天，系統就攢到能開啟的善意值了。

  這對比可真是……

  不過蜜寶和系統都沒提這茬。

  蜜寶是人小腦袋小心思又純淨，還想不到這些。系統是不想在這高興時刻，提起令人糟心的許家人。

  系統溫和地問道：「蜜寶，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我能做哪些事情嗎？」

  「記得。」蜜寶乖巧地點頭，扳起了手指頭數道：「你可以幫我規避身邊危險，可以幫我發現身邊的機緣，還可以給我一個小空間，把我喜歡的東西裝起來，不給別人看見和發現……」

  系統稱讚了一句：「蜜寶記性真好。現在咱們就有一個機緣，你往你面前的河裡瞧……」

  ……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回來，寧大頭和寧三頭就看見岸邊的蜜寶像是遇上了什麼大喜事般，咬著一根甜菜根，圓圓的杏眼亮晶晶的，衝著他們不住地揮手。

  「大哥哥，三哥哥，你們快過來吖。」

  「我等你們好久了。」

  寧大頭和寧三頭遊了過去，就知道蜜寶為什麼會這麼高興了。

  ——只見清澈的河面上，居然慢悠悠地游著一條大青魚，少說也有尋常成年男子手臂長。

  「好傢夥，這可是一條難得的大魚。」

  「夠咱家好好吃一頓了。」

  雖然奇怪這麼大的青魚游在水面上，為什麼沒有其他第二個人看見。

  但寧大頭和寧三頭的決定都十分迅速，用不著蜜寶再多說一句，就朝那大青魚一個猛子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