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實驗必須要成功

  顏輕也覺得八根電極是最後的底線，如果這次還不行的話，那麼自己下一步就不能貿然出手，否則莫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莫斯雖然說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面對八根電極還是沒有太大的底氣，尤其是剛才五根電極都讓自己有一種快要暈過去的感覺。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實驗室外面等著他，他還有很多需要用雙眼去看世界的事情。

  所以無論接下去的過程多麼痛苦或者是多麼危險，他都必須要承受住！

  他剛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就感覺自己好像是站在原地瞬間被雷劈了一般，讓他全身都變得酸疼起來，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大家看著他的身體抖了起來，仿佛都快要從電極椅上蹦起來，全都好奇的圍了上來，開口詢問：

  「怎麼樣？成功了嗎？你剛才感受到光點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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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根電極應該能感受到吧，如果這樣還感受不到，是不是說明我們的實驗失敗了？」

  「莫斯，你應該感受到了，對嗎？」

  莫斯過了好長時間才從那種快要昏過去的感覺中回過神來，感受著大家期待的詢問，他雖然也很想回答自己看到了，但也知道如果自己撒謊的話，對於接下去的實驗室沒有幫助的。

  他到現在都還有那種心有餘悸，心臟仿佛還懸在嗓子眼處，他就這麼腦袋昏昏沉沉的搖頭，心臟也跟著沉了下來：

  「抱歉，我好像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光亮。」

  眾人原本期待的目光都在這個時候暗淡下去，整個人也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雖然他們也很失落，但現在最失落的可能就是莫斯。

  可是在意識到自己辛苦兩個月的成果就這麼失敗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把最後求助的目光看向顏輕。

  顏輕盯著面前的每一根電極陷入沉思，開始思考著自己失敗的原因。

  現在比賽在即，她必須要立馬找到失敗的原因，不然華國可能真的就和網上所說的那樣，成為全球的笑話。

  莫斯一直都在等待著大家的反應，可是因為自己看不見的原因，本身就很失落，如今又感受不到大家的動靜，讓他更加的心慌。

  他很想說沒關係的，可以再等等，但是又想到華國的比賽馬上又開始了，他抬起頭的時候，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沒關係的，我還可以加大電流，我相信這絕對是強度不夠的原因，我完全可以接受的了！」

  他心裡很期待，無論自己待會加多少的電極，都能感受到光亮的存在，這樣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然大家都很失落，但是在聽到要加電極的時候，大家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因為他們很清楚再往上加的話，電流會有多強，這對人來說，恐怕會超出身體的極限。

  顏輕也有這樣的想法，她默默的將電極帽從莫斯的頭上取下，開口：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實驗不能過於著急，沒有什麼實驗是一次就成功的，總是要多次修改，我們會去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莫斯現在已經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在聽到顏輕就要這麼放棄的時候，更加的慌亂：

  「沒關係的，我還可以承受得住，你們還可以試試加大電流。」

  這回不用等顏輕開口，旁邊的研究員們就自覺開了口：

  「這並不是你能不能承受的問題，而是我們身為研究員必須要對你的生命負責，現在已經抵達了電流極限，如果還繼續交代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是啊，莫斯，我們都明白你想要恢復視覺的緊迫心，可是你的母親還在外面等著，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看見你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吧？」

  莫斯確實不想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但他也更想自己是被別人攙扶著進來，然後自己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可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目標大概是實現不了了。

  不過他也清楚，華國的科研團隊一定不會放棄自己，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夠爭點氣，早日配合大家完成實驗。

  他頓時覺得自己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志願者，如果換成是其他的志願者過來，會不會讓實驗更加的順暢？

  這讓他對面前這些對自己充滿期待的科研人員們十分愧疚，低下頭抱歉的開口：

  「是我太沒用了，如果你們換一個志願者的話，也許一次就成功了。我很擔心這樣會耽誤你們一個月之後的比賽，要不你們還是另外找一個失明程度沒有我這麼嚴重的志願者吧？」

  顏輕垂眸看了眼一直低著頭的莫斯，能夠感覺到他是真的很愧疚，似乎真的是為他們華國接下去的比賽著想。

  可他們現在已經處於一條線上，她不想莫斯有太大的壓力，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讓你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看到光明，你想要光明，我們想要你的知名度，接下去我們就好好配合，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身後的所有研究員也都認同的點頭，和莫斯相處的這兩個月，他們也很喜歡這個在逆境中堅強生長的大男孩，也很期待他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莫斯雖然心裡有了一點安慰，但還是覺得自己很愧對華國的科研團隊。

  他最終什麼話都沒說，乖乖的被科研人員扶起朝外走去。

  實驗室外面的莫斯母親和莫斯助理在看到房間的門被打開之後，立馬激動的起身，雙眼發光的看向莫斯走出來的方向。

  可是在看到莫斯還是一如既往被人扶出來的時候，她們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心裡也失落了一下。

  可是等莫斯來到自己面前後，莫斯的母親還是笑著上去拉住莫斯的手，開口：

  「沒關係的，你能夠跨出這一步也非常不錯了，現在還只是開始，接下去還有那麼長的時間，我相信你一定會心想事成。」

  莫斯母親的語速非常的慢，因為是用安國的語言說的，所以周圍的人都聽不懂。

  可是他們看莫斯母親這樣的表情，很明顯就是在安慰莫斯，也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其實志願者的心情對接下去的實驗也非常有幫助，只要莫斯心裡沒有太大的壓力，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就行。

  顏輕看了眼時間，抬頭對助理說道：

  「你先帶莫斯回去休息吧，我們還需要改進一下設備。」

  助理對於顏輕，以及華國的所有科研人員們都非常的感激，所以對於他們的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顏輕讓她帶莫斯回去休息，她就絕對不會帶莫斯出去瞎玩，連忙點頭上去攙扶著莫斯離開。

  莫斯也沒有反抗，乖乖的跟著離開，只不過等走遠之後，他輕輕拍了拍助理的手背。

  助理不動聲色的蓋住眼裡的驚訝，心裡很清楚莫斯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她抬眸看了眼跟在身邊的莫斯母親，輕輕開口：

  「阿姨，莫斯好像想要在這裡走一走，但是他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您能去宿舍幫他拿瓶水嗎？」

  慕斯的母親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多想，生怕自己的兒子會渴到，加快步伐就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等莫斯母親離開之後，助理這才奇怪的鬆開莫斯，詢問：

  「你該不會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吧？如果是對你自己不利的事情，我肯定不干。」

  以往每次莫斯想要和自己說悄悄話的時候，他都會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拍拍自己的手背。

  而且以前每次都是讓她偷偷帶他出去逛一圈，因為之前他們被經紀人限制自由的空間，想要出去都是難上加難。

  她當時也因為心疼莫斯，無論有多麼困難，他都會拼盡全力的將莫斯帶出去，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得到片刻的放鬆時間。

  可是現在是在華國，他們完全不需要這麼做，所以助理覺得莫斯肯定有其他的鬼主意。

  莫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為了達到目標，他還是鼓起勇氣的湊近距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助理聽到之後雙眼立馬瞪圓，渾身錯愕的看著莫斯：

  「你確定要這麼做？」

  莫斯堅定點頭，表情沒有其他的變化，只是格外相信的對著助理的臉：

  「我們已經搭檔這麼久了，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助理皺眉沒有說話，在沉默半晌之後，莫斯繼續開口：

  「你照顧了我五年，我還從來沒見過你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看看你長什麼樣。」

  助理一下就被這句話給觸動，她其實也很想讓莫斯看看自己的樣子，除此之外，她更想讓莫斯重新感受這個世界。

  她的心一下就被捂暖了，直接點頭同意下來：

  「好，我答應你。」

  此時此刻，二人之間那種無言的秘密悄然而至，當秘密從心底升起的時候，就意味著這註定要在見不得人的時候偷偷進行。

  當深夜來臨，萬物寂靜，研究員們也難得回宿舍休息。

  此時，兩個悄咪咪的身影出現在白天的實驗室里，莫斯按照記憶讓助理把自己帶到了電極椅上坐下。

  再加上白天實驗的時候，顏輕已經將所有的步驟和邏輯都和他講了一遍，所以莫斯可以很準確的說出每個步驟的動作：

  「你先把後面這個帽子戴在我的頭上，然後找到眼鏡戴在我的臉上，最後按下電極上的開關就可以了。」

  莫斯說的雲淡風輕，可助理還是很清楚，這個電極要是按下去的話，莫斯會經歷什麼樣的事情，這讓她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莫斯就像是感受到了助理的顫抖，格外堅定的開口：

  「放心吧，把所有的電極一起按下去，出了什麼事情不會讓你負責的。」

  助理看著面前的十六根電極，感覺要是全部按下去的話，肯定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讓她還是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按的話，我就自己按了。」

  莫斯已經做好了準備，見助理到現在還沒有反應，就自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索電極的開關。

  助理見狀嚇了一跳，立馬伸手去拉莫斯不安分的手，顫抖著聲音開口：

  「還是交給我吧，你做好準備了就和我說，我來開始按。」

  莫斯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開口：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直接開始吧。」

  莫斯是做好了準備，可是助理還沒有做好準備，不過助理也清楚，如果自己不繼續按的話，按照莫斯的性格，他肯定就會自己來了。

  她最終還是心一橫，直接按下了開關。

  那一刻，她害怕極了，直接緊閉雙眼，不敢看面前的畫面。

  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最終還是擔心占據上風，讓她立馬睜開眼睛看一下面前的場面。

  結果這一看直接把自己嚇了一跳，她立馬鬆開手上的所有電極線，上去去搖晃緊閉雙眼的莫斯：

  「莫斯，你沒事吧？你還有反應嗎？聽得到我說話嗎？」

  此時的莫斯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無論助理朝哪個方向搖擺，莫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助理直接嚇傻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食指，想要去探莫斯的鼻息，可是又擔心最終的結果是自己不想看到的，讓她非常的害怕，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此刻完全是六神無主的狀態，壓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讓她不由得想更多，越想越害怕。

  她最終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顏輕。

  她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有好幾次都差點拿不住手機，還是非常艱難的給顏輕打去電話。

  顏輕從實驗室回房間的時候幾乎是倒頭就睡，甚至連臉都沒有洗。

  突然被鈴聲吵醒，還有一點懵，可是等聽到電話里助理的聲音之後，她頓時清醒過來，不可思議問：

  「你十六根電極全部按下了？還是說你只按了一部分？這點對我來說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