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突破口

  賭坊對面就是一個酒樓，雖然不是京中有名的酒樓，但可能是因著賭坊的緣故，即使現在天已經黑透了，但酒樓的生意卻異常的好。

  來這吃飯的許多人，都是剛剛在賭坊贏了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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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酒樓里十分熱鬧，時不時的就能聽到人的笑聲。

  程妙妙花了大價錢包了一間雅間，也沒點菜，直接讓店小二將店裡的招牌菜一樣上一盤。

  這大晚上的，來這並不是為了吃，只是為了「感謝」趙裴他們一番罷了。

  程妙妙本以為趙裴會拒絕，沒想到三人，外加四個侍衛都跟來了。

  幾人坐進雅間後，先是一陣沉默。

  還是趙宣禮率先開的口。

  「弟妹這大晚上的怎會來這種地方？」

  趙宣禮比蕭逸辰大一些，是蕭逸辰的二表哥，所以稱呼程妙妙為弟妹並不為過，而且還顯得親切。

  對於弟妹的這個稱呼，程妙妙是不太喜歡的。

  不過卻也不好反駁，只能不走心的笑了笑。

  「賢王殿下不也是麼，大晚上的居然還有閒情雅致和慶王還有這位公子去賭坊玩。」

  趙宣禮聞言，看了眼竇玉驍，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告訴程妙妙。

  畢竟他只是幫忙調查，與案子有關的事情，還需要竇玉驍做主。

  竇玉驍見狀點了點頭，隨後趙宣禮給程妙妙先介紹起了竇玉驍的身份。

  「還沒做介紹，這位是大理寺少卿竇玉驍竇大人。」

  「其實我們今日去剛剛那個巨勝賭坊，是為了查案。」

  程妙妙眨了眨眼，好奇道：「查案？」

  「難道是有關於那個採花賊的案子？」

  這是程妙妙下意識想到的，因為她之前在賭坊剛聽過有關於採花賊的事情。

  趙宣禮他們三人互看了一眼，程妙妙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就說麼，先不說竇玉驍這種儒雅的長相居然會出現在賭場那種地方。

  單說趙裴那種只知吟詩作畫、附庸風雅的人，出現在賭場，就讓人感到夠驚訝的了。

  原來他們是為了查案啊。

  原本程妙妙對於採花賊的事情是沒什麼興趣的，發生這樣的案子，自有官府處理。

  她只是一個王妃，也管不了那麼寬。

  可現在程妙妙離這件案子的調查人這麼近，心中自然會燃起八卦之魂，忍不住問道：「竇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之前聽說過採花賊的事，本以為只是採花，可剛剛在賭坊的時候，聽那的人說，還死人了？」

  這件案子在京中傳得已經沸沸揚揚，竇玉驍覺得，就算他不說，想來靖王妃想要打聽，也是能打聽到的。

  與其讓靖王妃道聽途說，擔驚受怕，還不如他透露一些。

  於是竇玉驍給程妙妙大概講了一下採花賊的案子。

  原來這個採花賊最一開始犯案能夠追溯到一年前。

  一年前有名女子被先奸後殺，然後被棄屍在京中的樞河之中。

  屍體被打撈出來的時候，死者已經面目全非，辨不清身份。

  不過好在死者的家人之前報了失蹤，去認屍的時候，認出了死者肩膀上的青色胎記，最終才確認出死者的身份。

  可那起案件的線索有限，官府一絲頭緒也無，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這樣，兇手可能是覺得犯了案也不會被抓，於是開始陸陸續續的犯案。

  時隔七個月後，又有一名女子被害。

  同樣是被扔進了樞河。

  不過這次的屍體上沒有像上次那樣有綁過重物的痕跡，所以很快被發現，死者的容貌也還能辨清，

  接下來又過了兩個月，河中又發現了一具女屍。

  最近這一個月里，兇手作案更是越來越頻繁，短短一個月就有七名女子被害。

  也正是因為這樣，驚動了當今聖上，讓大理寺協同調查，又派禁衛軍幫著抓人。

  而他們之所以會來巨勝賭坊，則是因為最後一名死者的丈夫在那裡欠下一大筆的銀子。

  死者遇害前去過賭坊，他們想著能不能在賭徒之間找些線索，才來的。

  程妙妙聽後，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些受害者都是被先奸後殺的？」

  「如何判斷是同一人做的案？」

  「是因為女子的死因是一樣的嗎？」

  要是正常的女子聽了這種事，定會擔心害怕。

  可程妙妙不僅不見一絲慌張，相反還冷靜的幫他分析案情。

  這讓竇玉驍有些驚訝。

  他本不準備將這起案子說的那麼詳細的，可現在他有種直覺，覺得這起案子的突破口，說不定會從這位靖王妃身上找到。

  「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死者的死因是被掐死的以外，其他的女子死因各不相同。」

  「不過她們在死之前都被侵犯過，又被扔進了河中，所以我們認為是同一人所為。」

  程妙妙想了想說道：「你們認為是同一人所為，是有這種可能。」

  「但也不能排除是模仿作案啊？」

  「之前作案的間隔時間還說得過去，可現在一個月死了七個人，不是兇手太猖狂，就是其他人犯案，然後試圖嫁禍給最一開始的那名兇手。」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死者的死因都不一樣了。」

  「而且我更偏向於是模仿作案。」

  「你們想啊，第一名死者的身上有綁過重物的痕跡，那就說明兇手不希望屍體被人發現。」

  「可現在兇手作案如此頻繁，豈不是很容易被官府找到線索？」

  竇玉驍三人聽了程妙妙的分析，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雖然模仿作案這個詞是第一次聽到，可不難理解其中的意思。

  竇玉驍起身，對著程妙妙就是一拜。

  「多謝靖王妃提點，下官感激不盡。」

  「下官突然對這起案子有了些頭緒，這就先告辭了。」

  「只是辜負了靖王妃的一番美意。」

  飯菜還沒上來呢，竇玉驍就提出了告辭，雖然有點不給程妙妙面子的意思，但程妙妙對此卻表示十分理解。

  「竇大人不必如此，畢竟是人命案子更重要，希望竇大人能夠早日抓到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趙宣禮雖然想留下來同程妙妙吃飯，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同竇玉驍一起離開了。

  他有他的目的。

  目前來說，早日破案更重要。

  於是整個雅間中，除了墨韻和侍衛外，就剩程妙妙和趙裴了。

  氣氛一時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