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遇潑婦

2024-09-02 19:34:05 作者: 胖橘貓

  農村屯子裡有一類人最惹人厭,就是10歲到15歲年紀的小男孩兒。

  這些年紀不大的臭小子,屁事兒沒有,就愛聚堆兒搞破壞。

  今天偷別人家幾顆菜,明天砸別人家幾塊玻璃,後天就給人下絆子,使壞。

  偏偏這些傢伙還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小,到處『橫行霸道』,屯兒里的長輩們不好意思管,年紀稍大一些的,要麼上學忙,要麼懶得和他們計較。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這些『瘋』孩子往往都有一雙虎了吧唧,懟天懟地,道理全然不講的爸媽,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做爸媽的不講道理,才導致這些孩子越來越猖狂。

  你要是罵我家孩子,我就罵你,甚至動手。

  所以久而久之,他們才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可林晚晚是誰啊?

  曾經的孩子王,屯子裡就屬她最能鬧,只不過她鬧歸鬧,從不禍害屯兒里人。

  與這些只知道搞破壞而不計後果的傢伙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所以現在輪到她被這些臭小子欺負的時候,她也不會慣著讓他們。

  見他們三個小子分散來跑,林晚晚也不管其他,就緊盯著一個她剛剛看到丟石頭的一個小子,口氣追了他五六分鐘,才終於被她一個飛腳給踹倒在地。

  一邊喘著粗氣,林晚晚一邊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那臭小子的背上,雙手左右開工,一下一下的抽著他的後腦勺。

  一邊抽,還一邊罵道:「小王八羔子,連你姑奶奶我都敢搗亂,是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哎呀!救命啊!打人了!來人啊!哎呦!別打臉,疼!」被林晚晚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抽的男孩兒終於是抵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可林晚晚可不管他哭不哭,繼續抽,「王中明,告訴我實話,那兩塊石頭都是你扔的嗎?別尿嘰,說話!不說我還抽你!」

  「啊啊啊,不都是我!還有安輝和安明他們哥倆,安輝砸中了,安明沒砸中,啊啊啊,姐!姐!你別抽我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我錯了!」

  見他都說了,林晚晚便又照著他的屁股給了他一巴掌,這才從他身上站起,待他站起來後,又揪住他的衣領子,惡狠狠道:「小王八犢子,我告訴你,這次就抽你幾巴掌算是輕的,下次要是還敢招惹我,你試試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滾蛋!」

  王中明眼睛裡還有淚水,卻不敢有絲毫囂張,抹著眼淚就撒丫子跑了。

  林晚晚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自己的小車走去,等給自己的豬崽兒餵完豬食,改天找個時間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省的他們無法無天。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等她來到小車前的時候,車上的兩隻裝滿了豬食的鐵桶卻已經不翼而飛了,而在路邊的水溝里卻倒滿了她剛剛和好的豬食。

  一股怒意再次翻湧而上,直衝她的大腦。

  一壓再壓,她才勉強將這股憤怒暫時壓下。

  林晚晚柳眉緊蹙,四下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了不遠處一戶人家院內坐在椅子上拿著煙杆子,一邊抽菸,一邊曬太陽的老太太。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

  「奶奶,問一下您,您在這兒坐多久了?」

  老太太吸了一口煙後,慢悠悠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先是眯起,仔細的看了林晚晚片刻,才沙啞著嗓音說道:「林浩家的丫頭?」

  「是我,奶奶,您在這兒坐了有一會兒了吧。」

  老太太還是沒回答林晚晚的問題,而是拿著煙杆子,朝遠處一個岔路口一點,慢聲道:「我剛才啊,就看到倆小兔崽子把那小車上的東西倒了,然後拿著桶就跑了。」

  「謝謝奶奶,那您繼續曬太陽,我就不打擾您了。」林晚晚道了聲謝,轉身就離開了。

  她先把小車退回了家,然後才朝著那老奶奶所指的方向跑去。

  在原主的記憶中,那個方向她還是很熟悉的。

  因為這就是老安家所在的方向。

  老安家在他們屯兒算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奶奶,爸媽,大伯二伯,小叔子,兒子和孫子等等。

  四世同堂。

  而且這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全都住在一個大院兒里。

  不嫌棄其他家,兒子長大以後都會獨立出來,單獨會有自己的住處,可能是在屯子裡的別的地方,前后街的距離,也可能是別的屯子,但幾乎也都是前後屯子,不會太遠。

  就他家是十幾口都住在一起,所以這也導致了人多難管,人多放任不管的後果。

  一口氣跑到安家門前,林晚晚喘了幾口氣,這才敲響了他家的大門。

  敲了幾下,沒反應,林晚晚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就在她打算直接喊人的時候,大門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容貌尋常的中年婦人,這個人就是安輝和安明的老媽,陳淑英。

  「敲敲敲!敲魂兒呢?啥事兒。」

  不知道她吃了哪門子的灰,態度這麼不好,但林晚晚還是吐出一口氣,平復心情道:「陳姨,安徽和安明在家嗎?」

  陳淑英瞥了林晚晚一眼,態度依舊很差的說道:「在不在和你啥關係,有事兒說事兒,我忙著呢。」

  「二餅!」

  就在這時,林晚晚聽到了門內隱約傳來的聲音,便知道眼前這位所謂的『忙』是忙什麼了。

  但出於禮貌,也出於她主動上門打擾,便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是這樣的,你的兩個兒子把我給豬和的豬食給倒了,而且還把我家的兩個鐵桶給拿走了,可能是鬧著玩,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我不清楚,但我是想說的是,如果他們要是在家的話,就請他們出來,把桶還給我,和我道個歉,倒豬食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看這樣行嗎?」

  林晚晚覺得自己這麼說沒啥毛病,而且她話語間還做了退讓,你還能挑出啥毛病?

  然而,她到底還是低估了一個不講道理,且沒有素質的人對待一件事情的態度了。

  林晚晚這邊才剛說完,那邊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暴跳如雷,滿口髒話的潑婦了。

  「啥玩意兒?我兒子偷拿你家鐵桶,還把你家豬食給倒了?你放什麼羅圈屁呢?我兒子聽話著呢,這種事情他們才幹不出來,丫頭,你可不敢胡亂冤枉人啊!」

  林晚晚:「...」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東西?

  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險些爆發出來,但她還是忍了忍,深吸氣道:「陳姨,我喊你一聲陳姨,不是因為我倆家關係多好,我只是出於尊重和禮貌,所以也希望你能不要張口就罵街好嗎?咱們有事兒說事兒。」

  「說啥事兒?說我兒子偷了你家倆破該水桶的事兒?你有病吧!誰偷你家破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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