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被盯上了

  兩人出了紅燈區，便往前走去。

  她們二人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緊跟著出來一個人，將菸頭扔在地上，看著兩人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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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哥，你在看什麼？」

  一個和林雙絳他們差不多的小孩嬉皮笑臉地問道，男孩大概有十四五歲，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全然不像是一個孩子，他對著小孩，指了指林雙絳她們，說道：「小陀螺，跟上她們。」

  名叫小陀螺的男孩摸了摸頭，想不通為什麼老大讓他跟著兩個小孩。

  「今天不蹲啦？」

  晶哥拍了下他的頭，「叫你去，你就去。」

  「是是！」

  小陀螺求饒地看著男孩，一轉身，身形靈巧地跳入人流之中，還真像個小陀螺一般。

  中醫院門口的台階很高，林雙絳帶著肖默站在一旁的台子上，將桑葚從底部堆高，這樣一來，東西雖然少，但是來來往往的人還是能看清她們賣的東西。這個點醫院剛開始上班不久，進進出出人真不少。來中醫院看病的多是些老年人，走路都費勁，根本不會彎腰看她們賣的東西。

  偶爾有過路的行人，也只是少少的買上一點。

  肖默有些著急，「這怎麼還沒有在剛才的客運站賣得多啊……」

  林雙絳示意她坐下來，先等等。

  她臉上淡淡的，肖默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其實林雙絳也沒有把握，只是按照前世的記憶依稀記得雲通市這個地方最熱鬧，熱鬧的地方就有商機，她的這些桑葚已經回本了，還賺了一些，這回她就是想要來試一試這邊的效果怎麼樣，什麼樣的東西銷得出去。

  看來效果不是很理想啊，林雙絳喊得累了，乾脆也不喊了。

  一群小學生從二樓下來，嬉嬉笑笑走到這邊，看見林雙絳穿得灰撲撲的，身上還有好多泥漿，竟然在她面前丟了幾個硬幣。林雙絳正在出神，乍一看到錢掉下來，心想老天爺也會下錢了。

  她一枚枚撿起來，招呼道：「誰的錢掉了？」

  幾個小學生丟了錢之後，有些不好意思，都四散開來。

  看見林雙絳像個二傻子一樣問誰的錢掉了，頓時懷疑她是不是個小傻子。

  「給你的。」

  一個女生隔著老遠說道。

  林雙絳哭笑不得，看著面前的這群小學生，想說他們看不起人吧，人家又是好心。只是這好心讓她覺得膈應得厲害，沒法接受。正想該怎麼辦呢，肖默已經衝起來，大聲說道：「我們不是乞丐！」

  林雙絳一看，肖默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肖默的脾氣林雙絳知道，自尊心很強，這些小孩的行為一定讓她感覺很難受吧。

  那些小孩站得遠遠的，似乎也有些尷尬，剛才和林雙絳說話的那個女生接著說道：「你看你們穿得這麼髒，不是乞丐是什麼。這錢你們拿去買吃的好了。」

  林雙絳一聽，也有些頭疼。

  她拉著肖默的手，搖了搖頭，對著那些小孩說道：「我們是農村來的，不是乞丐。你看，我們帶著桑葚呢，可好吃了，我們就是來賣這個的。」

  說著她招招手，讓小孩們過來。

  往他們的手裡放桑葚。

  一些孩子還沒有吃過桑葚，對這種紫色的小果子抱著天然的畏懼。

  「有沒有毒？」

  林雙絳撿起一個放自己嘴裡，故意吃得很大聲，還露出被染成深紫色的牙齒衝著他們笑。

  「這是桑葚，沒有毒的。」

  幾個小孩一看她嘴被染成這個樣子，頓時覺得很好玩，紛紛嘗試了起來。

  林雙絳把之前他們扔的硬幣一個個數了起來，「總共一塊二，我的桑葚賣五塊一斤。」

  她拿起一片桑樹葉子，包了一大把給他們。

  「給我們的嗎？」

  幾個小孩子問道。

  林雙絳點了點頭，「你們買的呀。」

  肖默原本嘟著嘴在旁邊生氣，還奇怪林雙絳怎麼都不生氣，現在看她竟然和這群小孩子做起了買賣，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拉著林雙絳的衣服，小聲說道：「肖肖，他們瞧不起我們。」

  林雙絳笑道：「怎麼，他們瞧不起我們，我們就要瞧不起自己了嗎？」

  肖默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再說。

  小孩子們一邊吃著桑葚一邊走了，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群小孩。

  紛紛要求買一塊錢的桑葚。

  林雙絳心想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雖然只是一塊一塊地賣，但是小孩人數多，來了一撥又一撥，最後把林雙絳記得恨不得現在就回家再搬一籮筐過來。

  肖默看生意變好了，整個人又慢慢活潑起來。

  「桑葚已經賣完啦。」

  林雙絳拿著那些一毛五角的紙幣正在整理，看見竹筐面前站了個人，於是頭也不抬就說道。

  哪知對方把籮筐一腳踢開，上來就要搶她的錢。

  林雙絳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揪著一張五角的錢，用力一扯，竟然扯掉了一半。

  「你幹嘛！」

  她聲音陡然提高。

  周圍人來人往，但是卻並沒有人停下來幫助她。

  肖默被她叫著去買糖葫蘆了，現在人還沒回來，只有她一個人。雖然肖默在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至少還有個照應。

  「晶哥，我看見她收了好多錢。」

  小陀螺站在一旁，有些諂媚地對著男孩說話。

  「就這些？」

  晶哥指了指林雙絳堆在竹筐上面的那堆零錢，小陀螺趕緊點頭。

  男孩也不管林雙絳願不願意，上去一把就抓過那些錢，看了兩眼就要放在口袋裡。

  「你叫晶哥對吧？」

  林雙絳看著面前的男孩，恨得牙痒痒。

  「這些都是我辛苦掙來的錢，你不能說拿就拿了。」

  「你李晶爺爺拿了就拿了，你還能怎麼樣？」

  「那我就……」

  「那你就怎麼？去報警？」

  李晶和小陀螺對視一眼，都笑了。

  「看見你爺爺我臉上這道疤沒有，就是在派出所門口被人揍出來的！」

  林雙絳想了一下，看著男孩說道：「那我就不來這邊賣東西了，反正我在其他地方也賣得出去。你要拿就都拿走吧，反正下次我還能掙到這麼多錢。」

  李晶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