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長安長明29
2024-09-02 18:17:02
作者: 野以
沈枝意不去參加宴席,如此不給面子,倒也不用擔心什麼,因為有沈枝硯和唐毀在替她撐著,不管是皇后還是皇上,都威脅不了她。
這場生辰宴最令人矚目的,無非就是頌清公主。
她一直都不怎麼露面,更別提在朝廷之中站隊了,只有先皇在的時候,她還會偶爾出來說幾句話,也幫著處理一些麻煩事。
自從唐深上位,她也就沒什麼動靜了。
「小姐,夫人送了些新衣裳來,您要不要試一試?」
「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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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唐小王爺也不在,要不我們回家一趟吧。」
沈宗瀚上次來了之後,講了一些家裡的事情。
現在沈枝硯重新回到長安,沈家人的腰杆就沒那麼彎了,別人想要從中使絆子,或者栽贓一些莫須有的事情,那就完全是和沈枝硯對著來了。
「別人都在盯著呢,不要旁生事端了。」
回家不打緊,主要是怕和沈枝硯對峙起來,萬一吵架動手什麼的,這就更加印證了坊間的那些傳聞。
「可馬上就快端午了,我們總要回去的呀。」
「到時候再說吧 。」
磐微打開窗戶,聽見外面有說話聲,她覺得疑惑,之前唐小王爺為了讓小姐睡得好些,這院子附近基本上是沒什麼響動的。
現在敲敲打打的,怎麼感覺像是在拆家一般。
「小姐,我出去看看。」
沈枝意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敲打著茶杯。
端午節。
磐微一說,她還真有些恍神。
之前一家四口也沒團圓過幾次,要麼就是沈宗瀚出去遊歷了,要麼就是沈枝硯外出打仗,駐守邊疆。
今年所有人都能聚在一起了,反而還團圓不起來。
真是可笑。
「小姐!!!他們在給芙蓉誦經呢!!!」
「一個女孩子慘死他鄉,這是應該的。」
磐微又說道:「方才有巫師說芙蓉的怨念太重,讓我拿來了幾個符咒,她說掛在門上,這些會好一些。」
沈枝意對這些東西真是有點後怕了,她說道:「貼院子裡吧,不要拿進屋內。」
「我也覺得,現在這種鬼神的東西實在瘮人,還是貼遠一些好。」
神神叨叨的。
生辰宴當日,東宮張燈結彩,這氣派,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了。
有些話雖然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但知道的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唐深遲遲不立儲,後宮之中盯著這位置的妃嬪可不少,雖然皇后還在上頭,但誰不想為自己搏一搏呢。
現如今直接將宴席設在東宮,給長安城中各個達官貴人都送了話,來了的,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日後反不反,這些全是底氣。
「誰敢直接去呀,那不是和其他人公然作對了嗎?所以,還是會有很多人站在皇后這邊,但就是不露面的。小姐,這種東西,私底下解決不是更好嗎,幹嘛非要弄這麼大陣仗。」
沈枝意之前就下定決心的,這些事情還是少管為好。
「這可說不好,萬一人家皇后就是真誠呢。」
「皇上都還不到三十歲,這些人就天天催著立儲。」磐微在銅鏡前收拾東西,說道:「這時辰,唐小王爺也該回來了。」
「你問了人沒有,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問啦問啦,說是天黑之前肯定會回府。」
沈枝意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容易生氣,對磐微還好,只是這些新來的丫鬟,她還沒完全適應,所以臉色有些不好看,態度十分冷淡。
搞得別人還以為這是個特別難伺候的主。
可是到了晚上,沈枝意並沒有等來唐毀,而是從磐微口中得知,皇后設的生辰宴中途出了事。
七皇子當場被一把鐵劍擦著髮絲穿過,直直插在了木樁上。
東宮侍衛反應過來後,立馬封死了所有出口,裡面的人都出不來,早就焦頭亂額,生怕皇后鬧出一堆事情。
要是放在以前,什麼東宮,什麼刺客,同唐毀一點兒關係都扯不上,但現在可不是這麼算的了。
徐青晟外孫,南詔一戰,免死金牌。
哪一樣拿出來,都是令旁人羨慕的。
唐毀剛一進長安,就被皇后的人攔了下來,問清緣由後,真是讓人發笑。
「評理?我這個天煞孤星什麼時候也能替皇家人評理了。」
「小王爺莫要打趣了,現在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您的本事。我家主子就是想替自己的孩子辦個生辰宴,誰能預料到會有人前來搗亂,正巧遇到了您,要不還是過去看看吧,抓住刺客,也好讓各位安心回家。」
唐毀挑眉:「他們安不安心我不知道,但你家主子倒是挺會安心的。我看也不是什麼生辰宴,完全就是鴻門宴啊。」
「小王爺……莫要再開玩笑了。」
「找別人評理去吧,走了。」
唐毀還沒到長安就已經得知,沈枝意一直待在府中,並沒有去宴席上湊熱鬧。
他擔心的人並沒有出事,那這趟渾水,不去也罷。
眼看人就要走遠,他立馬追上去,雙手捧起一把木劍,恭敬道:「這是先皇的遺物,一直存放在東宮,我想唐小王爺應該不會忘記吧。」
「自然。」
「那唐小王爺,還是隨我走一趟吧。」
鳴風知道,這是將先皇搬了出來,用一把信物威脅唐毀。
木劍雕刻的有些粗糙,上面的字跡也不是很好看。
要說這個,已經過了快十年了。
那時候唐毀對劍術十分感興趣,但是年齡太小,好的劍又很沉,他練起來就十分吃力。
所以先皇就挑了一根桃木,親手做了這把劍,唐毀喜歡的不得了,就差每天晚上抱著睡覺了。
後來他被驅趕到沒人煙的地方自立府邸,在換府的途中,丟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這把木劍。
先皇命人找回來後就直接放到了東宮,雖然提醒過好幾次,但唐毀就是沒把它拿回來。
如今攔路這人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說,先皇將木劍放在了東宮,那麼唐毀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是那邊的人。
「皇后是不是還將沈枝硯叫上了?」
那人目光躲閃,不敢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