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太后壽宴（五）

  「誠實？」蕭雲笙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元姑娘今日搞這一出，是為了皇兄嗎？」

  「不是哦。」元馨搖搖頭，「我說過了，我已經放棄二殿下了。至於今日之事，如果殿下需要一個理由的話，就當是為了好玩吧！」

  「好玩？」

  元馨歪了歪頭，故作天真，「對啊，就像殿下說的那樣，這是一件有趣的事，不是嗎？」

  「如果殿下沒有別的事，元馨就告退了，對了，剛剛之事相信殿下會替元馨的保密的，對吧！」

  躬身行了一禮，元馨轉身離開，身後，蕭雲笙眯起眼睛，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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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元馨有何目的，僅憑一點小聰明便想攪動風雲，焉知跳的越歡，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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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姐姐，這朵牡丹可真好看！」

  湖邊的牡丹花圃中，蘇妍指著一株綠色的牡丹神色驚奇。

  「此花名為『竹青』，是南地進獻的稀有品種，沒想到三年過去，宮裡已經將其繁育成功。」

  「謝姐姐懂得可真多！」工部員外郎之女喬悅湊上前來，出言誇讚，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蘇妍瞥她一眼，撇撇嘴，目光又放回眼前的繁花之上，不想搭理。

  此人有些眼熟，但又叫不上名字，想必是哪個小官家的女兒。

  「喬姑娘謬讚了，不過是之前見過，沾了些光。」謝芷瑜語氣謙虛，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淺笑，讓喬悅不至於尷尬。

  喬悅笑容有些僵硬，目光閃爍，她當然看出了蘇妍目中那一閃而過的輕視，像她這種父親官位不高又沒有世家背景的身份，在這種場合格格不入。

  那些世家大族，高門顯貴之家的子女身旁，有一面無形的牆，始終將他們隔離在外。

  抿了抿唇，喬悅沉默站在原地，知道她注意到謝芷瑜的目光總是會不經意地落在湖對面。

  湖對面？

  順著她的目光所視的方向望去，喬悅視線一凝，那條橫貫湖面的水廊中好像有人，是……沈家的沈聽瀾？

  她不是跟二殿下他們去尋公主殿下了嗎，怎麼會孤身一人在這裡？

  等等，謝芷瑜為何要看她，難道說……

  眼神閃爍，喬悅心中一橫，賭了！

  想了想，她在一旁突然開口道：「咦，湖中那人不是沈家姑娘嗎？」

  她這句話聲音不小，頓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像的確是沈聽瀾。」

  「她怎麼跑那去了？」

  「誰知道呢？表面上說去找公主殿下，實則躲起來偷懶唄！」

  「那可真說不好，你們忘了之前公主殿下跟她可不對付，就她那個膽子還敢去找公主？」

  聽著耳邊的議論聲，喬悅唇角勾起，跟著說道：「誰讓人家命好，被陛下賜婚了周公子，你們還記得之前的傳言嗎？現在想想保不齊是某人自己傳出來的，就為了嫁給周大人唄！」

  「天哪！」周圍傳來驚呼之聲，大家七嘴八舌道：「你說的有道理啊！」

  「應該就是這樣吧，不然就憑她……」

  「好了！」謝芷瑜面色微變，開口制止，「大家都別說了，這不過是些傳言，背後議論他人不合適。」

  「謝姐姐，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可不能冤枉我們。」喬悅嘆息一聲，「我知道謝姐姐一向與人為善，可你離京三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不說別的，就說這婚約之事。去年元日之時，京中便有謠言四起，還害得南姑娘與陸世子出面澄清。仔細想想，這謠言傳出之人，最有可能是誰？」

  見眾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謝芷瑜眉頭微皺，「好了，喬妹妹，別再說了。沈姑娘她可是國公府嫡長女，足夠配得上予安，沒必要做這些事。」

  蘇妍撅起嘴巴，「那可不見得。」

  見謝姐姐目光疑惑，她接著解釋道：「剛剛思逸也說了，她二姐常年臥病，尋常女子該修習的功課樣樣不通，認識個病秧子，性子膽小又懦弱，總之，她的名聲不怎麼好。而且……」

  說到這裡，蘇妍壓低聲音，靠近謝芷瑜悄聲道：「思逸跟我說，沈國公不太喜歡她二姐，她在家裡地位不高。」

  目光一動，謝芷瑜眼底愈加深沉，她了解周予安，那個她心心念念求而不得之人，無論如何是不會喜歡上她們口中所描述的那個「沈聽瀾」。

  「謝姑娘！」

  就在這時，從遠處有三四位世家公子結伴而來，為首之人正是康陽伯次子康辰峰。

  腳步匆匆小跑上前，康辰峰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他看向謝芷瑜，目光痴迷，「謝姑娘，我聽到他們說在園中看到你，便立刻趕來了。三年未見，你還好嗎？」

  身後跟著的幾人在旁嬉笑，「謝姑娘，辰峰兄可是數著日子盼著你回京呢，一聽說這次太后壽宴你要回來，這幾日他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你們別瞎說。」回頭瞪了身後友人一眼，康辰峰神色不安，「他們的玩笑話，抱歉謝姑娘，給你添麻煩了。」

  輕輕搖了搖頭，謝芷瑜落落大方行禮，「承蒙康公子關心，芷瑜很好！」

  「那就好！」笑意在面上綻放，他撓撓頭，「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眾人對視，閉口不言，身為名門閨秀，背後議論人之事被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謝芷瑜垂眸，神色間憂思不寧，喬悅見狀，開口道：「我們在說沈家二小姐。沈聽瀾！」

  「喬妹妹，別再說了。」

  「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喬悅改口，「謝姐姐你何苦維護她，為著一個剛認識的人憑白添煩惱。」

  沈聽瀾讓芷瑜發愁了？

  康辰峰目光一冷，注意到謝姑娘眉間憂色心中愈發陰寒，想到這裡，他嗤笑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你幹嘛突然笑成這樣？」蘇妍看著他神色怪異。

  「在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康辰峰嘴角翹起，似笑非笑，「這沈二小姐可是差點成為我嫂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