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曾拉她入地獄的人
2024-08-31 21:05:31
作者: 妖月
一旦信任有裂痕,所有懷疑都會接踵而來。
秦越無聲,難以言喻的表情讓商卿選擇不再追問。
他們二者分別上車輛后座,在這句話落下後再也沒開過口。
回去路上,三七說起孫庭軒這幾年的活動路線。
商卿望他眼,沒說什麼。
來名城居是突然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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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卿起初打算找陳耀來,後聯繫不上人。
打算她自己來的時候秦越來電,說他有事要跟她說,問她有沒有時間。
能拉墊背的,商卿何樂而不為。
在電話里簡單聊兩句,把人坑到這地方來了。
疑惑事情越來越多,商卿心底也越來越煩躁,拂面的寒風也沒能讓她的怒意消減,最後乾脆關上窗,拿出手機給陸笙電話。
她點下撥號鍵的那一刻,秦越眼疾手快搶走手機,怔愣幾秒手機被他換到另外一隻手裡,略顯驚慌,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阿笙他……現在應該……不是,我們現在難道不應該想想暗珠在哪嗎?」
商卿清冽眉眼猶如寒光,看著秦越不言語。
她料定,秦越有事情瞞她。
怒意煙消雲散,在商卿臉頰綻放的笑意讓秦越後背發涼。
她沒搶手機,身體傾斜靠近秦越,杏眼裡笑意滿滿卻也暗藏冷意,終於看著他說:「秦越,那孫依依是不是是你童養媳來著?」
孫家和秦家當初確實是有婚姻的。
沒去瑤山之前,秦二爺這個浪子心裡打算,反正都要娶個媳婦兒回來,倒不如直接娶家裡人看上的,免得麻煩事兒多。
他是如此打算,事情的發展卻不如他所料。
瑤山暴雪意料之外的相見,不可抑制的情感肆虐生長。
這位自稱浪子的二爺自此收心,五個字的微信消息解除婚姻,當晚自己推翻他以往做的所有決定。
他在自己構建的情緒世界裡沉淪,未曾發現旁側商卿臉色的悄然改變。
她的有些疑慮在秦越不經意提及的話里得到答案。
電話里坑他來名城居的時候,商卿沒說要找暗珠的事情,一句都沒透露。
秦越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倒是讓她發現些事情了。
找暗珠?
既然騙她,那就別怪她對他下手了。
秦越嘴角抽搐,面容不安,問:「你要做什麼?」
商卿挑眉,周身籠罩著「放心,我肯定不搞你,畢竟你我還算是不太熟的朋友,但是現在有麻煩事,得要你犧牲下自己來成全我」的搞事氛圍。
恰逢車輛停下,三七側身,柔和目光淺帶樂意,「卿卿姐,那把秦二爺送去那?」
秦越這才開始有一絲慌張,眼神略帶詫異,「送去哪?」
送去哪,他們自然不會告訴秦越。
商卿提前下車,由三七送秦越去那個地方。
站在時代廣場口的商卿微微仰頭,望著白雪不停的天空,那種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跟陸笙之間所有事情的悵然感再度襲來。
「我到底為什麼只忘記了你?」商卿低語,自嘲卻又滿帶低落。
「北爺。」
戲謔聲音背後響起。
商卿轉身,見熟悉無比也厭惡至極的人臉。
滋生的怒火使得她快步而行,過去狠狠攥住那人衣領,把人揪著往旁邊的花台摁。
相視的眼裡,商卿眼裡儘是不敢相信和熊熊燃燒的烈焰,「徐煥聰!」
一聲低吼,被塵封心底的記憶猶如退潮後的江水,一浪又一浪往岸上拍打,沖刷著江岸也一遍遍將本快要忘記這件事商卿一次又一次捲入江里。
她沉溺江中,呼吸不暢,那拽住她腳腕的人使勁把她往下拽,想要拉她一起入地獄,讓她徹底消失在充斥陽光的世界,永久活在陰冷潮濕,沒有任何陽光能滲透進去的暗冷地獄裡。
血腥、暴力、肆意而為、惡俗笑聲和煙霧繚繞的環境裡,她跟著眼前人一步步走進去。
怎麼遠離的她已經忘記,但跟他們之間的記憶卻清晰無比。
她記得很清楚,清楚徐煥聰是怎麼把她拉入地獄的,怎麼帶她沉淪的。
她都記得。
「老友不見,你就算不高興但也沒必要這樣生氣吧?」徐煥然似是不冷,身上只著單薄衝鋒衣,脖頸繫著圍巾,擋住半張妖孽臉龐。
他對於商卿的行為不生氣,眼裡笑意轉移,面上笑容綻放,仰視著距離他僅半掌的商卿,笑意加深,「好久不見啊小北。」
怒火的宣洩開始於這句小北,商卿打得很狠,但哪位卻從未反抗,他甚至都沒躲,只是笑著看她發泄怒火,一次又一次挨下她的拳頭。
須臾,徐煥聰唇角冒血,笑卻依然在臉上。
「小北,怎麼說我也曾經……」
徐煥聰的話被商卿毫不留情的拳打砸斷。
吐出的鮮血沾染花壇里只剩下枯葉植物身上覆蓋的層層白雪。
刺眼的白,顯眼的紅。
猶如兩個極端的相互碰撞,刺激卻又詭異。
商卿跟徐煥聰亦是這樣。
他曾以她情願不情願的方式拉她入地獄,好不容易她從那個環境脫離,他陰魂不散又跟過來。
明明他們曾經都已經說清楚,他們再無關係,再不糾纏。
可他食言了。
他找來了齊城,還堂而皇之出現她面前,用以前他們相談的語氣喚她小北。
她不解,也生氣。
畢竟曾經是他親手把自己撇下的。
商卿打紅了眼,拳頭也因為有幾次砸在花壇邊上而受傷。
徐煥聰依然是一副「任由你如何打罵,我偏就要笑著看你」的模樣,讓人看著氣不打一處來。
終於,商卿停下。
她退後幾步,清冷眼眸注視徐煥聰。
「我知道你生氣當初拋下你。」徐煥聰靠著花壇邊,一條腿曲著,一條就略彎曲,仰起頭看著不曾對他好言好語的商卿,繼續為自己解釋,「小北,我是有理由的。」
「理由?」商卿語氣未曾有起伏。
停頓幾秒,她忽地笑出聲,「徐煥聰,你是不是以為我當初離開就是因為那件事?」
徐煥聰看她,不言語,眼神里卻在傳達「是的,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意思。
商卿在他面前蹲下,與他平視,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就是厭倦了你。」
他們太過了解彼此,也知道如何說話能最傷人。
徐煥聰對自己的感情商卿知道。
一開始的替身,後來他的沉淪。
這些,她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