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我是你們親生女兒嗎？

  從陸家離開，商卿驅車趕往豪庭，半路接到商衡顏來電。

  想起昨晚跟商玥說的那些，猶豫過後還是選擇赴約。

  車輛在津南路掉頭，隨即朝著市中心的同德廣場去。

  她到那的時候，距離商衡顏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一小時。

  途中車輛不算擁堵，但行駛途中她得知福利院小孩去醫院，她繞道去那邊見了蘇姨，所以時間久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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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家人的態度商卿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眼下跟本就不承認她身份的商衡顏見面，心底也不抱任何希望。

  她姍姍來遲，商衡顏臉上不見以往的不滿，反倒是見到她還假惺惺同她笑，「卿卿，一路過來受累了，快坐下喝熱茶暖一暖。」

  話音落地，商卿掃量周圍。

  是個嫻靜淡雅的包廂，環境還可以。只是讓商衡顏這樣的人坐在裡面，未免拉低它的價值。

  商衡顏打量她，偶爾二者視線相遇他又舔著笑臉，心底卻想著其他事情。

  孫耀祥的死在齊城傳得沸沸揚揚，那些帖子字裡行間都在說是商卿逼死的人。

  熱茶被服務員擺放在眼前，商卿制住她給自己倒茶的動作，抬手自己倒茶，動作間抬眼去看商衡顏，提及珠寶一事，「商玥應該跟你說過那些話了。」

  話落，茶滿，商卿靠回椅背，纖細手腕撐著桌面，掌心接觸被熱茶浸潤而變得燙手的茶盞，無畏眼神望著商衡顏，等他給話。

  相比較她的淡然，對面的商衡顏顯卻沒那麼放鬆。

  在他的角度，不管如何他都算商卿的長輩。

  可此時卻為自己女兒來給另外一名女兒低頭道歉，這讓他覺得十分沒面子。

  商卿淡定喝茶，偶爾抬眼看商衡顏，見他只是笑卻不開口，倒也是好心情地繼續品茶，就是不再言語。

  掙扎片刻，商衡顏終於下地決心，手掌在膝蓋上緊緊攥住，清清嗓，「卿卿，小語拿你珠寶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爸希望你不要跟你二姐一般計較。」

  「是嗎？」商卿冷聲反問，視線相撞迎著商衡顏略渾濁眼神開口，「我可以不跟商語計較。」

  商衡顏面露喜色，下一秒卻又聽商卿聲音，「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明明室內開了空凋，但對視瞬間，商衡顏還是覺得後背發涼。

  他正聲，「卿卿，你說。」

  「我是你們親生女兒嗎？」商卿放下茶盞，手指一下下點著桌面，看似平靜的表情下卻藏著隨時準備爆發出來的委屈和壓抑心底許久的質問。

  室內空氣霎時變得稀薄，商衡顏身處其間只覺脖頸處的衣領較緊，勒得他喘不過氣兒。

  彼時受委屈，尚未有足夠保護自己能力的商卿也問過這樣的問題。

  那會兒他盡可以編制些謊言就把她騙過去，現在卻是不行。

  她不是小時候三言兩語，或者他抱著哄一哄就可以不再追問的小孩。

  時間流逝，早已做好準備的商卿冷笑出聲，語氣淡薄而冰冷，「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就一個是或者不是對於你而言有那麼難說出口？」

  商衡顏臉色難堪。

  即便商卿如此，他還是沒言語。

  那杯茶喝盡，商卿也失去耐心。

  她撂下茶盞，結束此次話題，「商語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從此以後，我與商家也無任何關係，看住你女兒們，別讓她們再出現我面前。」

  商衡顏起身追商卿，在走廊里把人攔住，「卿卿，你當然是爸的女兒，只是……」

  「商衡顏，如果我真的是你女兒，你剛才就不會猶豫！」商卿眼眸清冷，眼尾卻不知何時發紅，略帶恨意的盯著商衡顏。

  眼神的對視讓商衡顏選擇退縮，最後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商卿遠去。

  商卿背影消失過後沒多久，商衡顏笑著走進包廂，對電話那頭撒嬌的商語輕聲道：「放心，爸爸都給你處理好了，她不會再來找你。」

  一切不過瞬間的事情。

  從茶樓離開，商卿放心不下醫院裡的小孩，打算開車過去卻在上車的時候接到三七電話。

  十幾分鐘後，商卿返回豪庭別墅。

  客廳里坐著何姨，三七卻不見人影。

  她人往客廳走，覺得有些不對勁。

  「三七說，你有東西給我。」商卿在何思淼面前坐下，口乾舌燥的她剛俯身拿茶杯打算倒水，對面的何思淼突然拿出槍枝對準她。

  商卿動作微滯，抬眼隨意掃量又繼續倒茶動作，眼裡毫無懼意，「何思淼，不過見一面張永生，你就要殺我？」

  茶杯滿，她端著茶杯靠回沙發，下顎微抬跟何思淼對望，冷哼道：「你還挺戀愛NAO的。」

  彼時北番椒苑美人之首甘願為齊城名不見經傳的小警察背叛組織，最後落得被拋棄的下場。

  此時好不容易好過些，她遇舊情人，卻又要為那位跟能唯一護她周全的人反目。

  確實很令人唏噓。

  到底不是當年的美人之首，此時的何思淼單手抬槍手抖得不行，身體也控制不住顫抖，熱淚盈眶的眼裡愛恨交織。

  商卿喝茶，當溫暖茶水從口腔進入食道，她方才覺得舒服了些。

  何思淼終是沒開槍，身體不穩跌坐沙發，淚珠滑落不停，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卿。」

  「你受制於他，我理解。」商卿俯身放下茶杯，走去何思淼面前拿走她手上槍枝，仰頭溫聲勸她，「那天醫生說什麼你聽得真真切切，你還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你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槍枝被拿走，商卿當場取出子彈，話語不停，「當年的事情你不說我也不強求你，我只求你一件事，別讓三七知道今天的事情以及在三七面前偽裝好。」

  她俯身，更加靠近何思淼，用只有她們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是讓他知道當年要殺掉他的人是你，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

  商卿偏頭，音色暗啞，「懂了嗎？何姨！」

  話音落地，三七提著幾個袋子進來。

  見客廳的兩人，他快步的時候問：「卿卿姐，你和何姨聊什麼呢？」

  借著起身動作，商卿把槍枝藏住，起身敷衍道：「沒什麼，你陪何姨吧，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三七手中袋子剛放下，尚未關緊的門再次被推開，怒氣沖沖的商語把手裡的油漆潑向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