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善良」傅總？

  話落，眾人紛紛看向話中的主角以及主角旁邊哪位淡定喝茶的三少夫人。

  她似是沒聽到陸嫣說什麼，表情依然平靜，倒是坐在旁邊的陸爺悄然紅了耳。

  車輛行駛中途，他們確實有停下，繼續了那會兒的事情。

  沒忍住，下了口。

  也算克制，只是沒想到痕跡到現在都沒消。

  陳耀見狀，慌忙之下不顧主僕身份，手動給陸嫣閉麥。

  她掙扎，陳耀卻不鬆手，只怕她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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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熱鬧的氛圍沉寂，鍋里翻滾的湯聲像是加油狂想曲，替不敢開口的下人叫喊著，紛紛表示磕到了。

  畢竟商卿是如何對三少爺的，他們清楚。

  以為忘記三爺的三少夫人會被離婚，繼而趕出陸家，但就眼下看來，他們之間似是開始有那種愛情的小火苗，且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商卿挑眉，迎上陸嫣八卦眼神，從容解釋，「過敏。」她拿筷，正欲動手又出聲，「上次你送我那價值9999999的項鍊是假貨，我戴它過敏了。」

  剎那，陸嫣的心被商卿傷得稀碎。

  陸笙給陳耀遞眼神，後者忙鬆開手，悄悄退離。

  北笙院帶著陸家上下一起愉快吃火鍋，曾獨自操持陸家的陸老夫人自去一趟孫家回來後，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很是不對勁。

  陳麒得令來看人，還未踏入唐園，聽到兩道低聲交談的聲音。

  他本不打算搭理，奈何話里卻提到三少夫人和死亡的孫耀祥。

  「聽說那天三少夫人拿刀威脅孫耀祥，好像還把人捅傷了。」一道女聲說。

  與其同行的夥伴小聲回話，「我看過那個帖子，好像是三少夫人那個姓臧的弟弟欺負孫家大小姐，三少夫人不顧是非黑白直接對孫家毫無反手之力的孫老先生和孫小姐動手。」

  「閉嘴！」陳麒跨步進去，快速走去那兩人面前，「陸家條例沒記住嗎？竟然敢私下討論三少夫人！」

  兩人嚇得跪下，瘋狂磕頭道歉。

  陳麒怒聲訓斥，而後讓他們走了。

  他人剛轉身，見不知何時出來的老夫人，忙過去。

  「老夫人，」陳麒躬身問好，「三爺讓我來看看您。」

  陸老夫人盯著陳麒看了好一會兒，忽地笑出聲，轉身往屋內走的時候說道：「是陳麒吧？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陳麒跟著走進屋內。

  老夫人遣散在旁邊候著的人，就連李管家都支走，而後才問話，「那件事做得如何？」

  「您想的沒錯，北番北家的事情確實是——」陳麒猶豫，老夫人看出他顧慮，出聲寬解他，「你放心說，我受得住。」

  陳麒抬眼，匆匆對視忙又低頭，「那件事確實是老爺做的，北家也確實丟失一個小孩，但是男是女不知，關於北家那場慘案北番警方也沒有過多資料記錄。」

  「就沒查案子？」老夫人詢問。

  「立案了，但負責查這件案子的警察接連離奇出事，後來事情越傳越玄乎，最後也就不了了之。」陳麒想起在北番調查這件事所經歷的事情，稍愣幾秒又接著說：「老夫人，我在查這件事的時候，發現齊城的張永生也參與其中。」

  陸老夫人抓住椅子把手，眼中滿是詫異，「永生？他怎麼會？」

  病房內，傅恆抬起斷指，往張永生面前晃一圈，笑著跌坐回椅子，看著他說：「孫耀祥死了，何思淼被那小孩找到了，你說接下來是會有人再死亡還是有更多該消失的人被她找到？」

  「人是你殺的嗎？」猶豫之下張永生還是問出口。

  傅恆微愣，哼笑聲，沒回答問題，雙腿微微分開，手肘搭在膝蓋，目光落向斷指。

  「傅恆，回答我。」張永生沒動怒，像是再問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般的柔和語氣，仿佛他們還是親密無間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的關係。

  「有什麼區別嗎？」傅恆滿是無所謂，迎著張永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臉上笑容更濃，結束孫家話題轉而告訴他，「不知道那小孩查到多少八年前的事情，最近她一直挺關心這件事的。你——」

  關心的話差點說出來，幸得他及時剎住。

  張永生坐在光亮處，傅恆隱坐光暗地方。

  一番掙扎，話語終是就此結束，他沒再提後半句。

  「傅恆，」許久，張永生喚人，被喚之人抬頭，眸光與他對視，聽他疲憊聲線，「我不怕商卿查到我做了什麼，相反我還怕她查不到。」

  傅恆攥緊拳，眼神逐漸變冷，張永生的話卻還在繼續，「我累了。」

  他早厭倦這一切。

  只是不敢下去，怕見到那些孩子。

  病房門被大力關上，憤怒傅恆獨自離開。

  在齊城的記憶里，全都有張永生和盧銳，眼下再次獨自走這條路，滿腦子也是他們。

  刻在DNA里的記憶他無法抹去，本是沒有任何前進方向，陰差陽錯下卻來到幸福福利院的門口。

  牌匾乾淨鋥亮，牆壁也不再骯髒斑駁，福利院院內燈光大亮，與以往他在裡面的時候環境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調查過，知道有人自幸福福利院兇殺案發生後會不定時往福利院捐錢，捐所有物資。

  他發楞，院內突然出現車輛，遠光燈照得他揚手擋光。

  不過瞬間，遠光燈熄滅。

  院內出來兩道身影。

  人影靠近，傅恆看清，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大人和兩個小孩。

  稍大點兒的孩子沖向他車，傅恆降下車窗，聽他請求，「叔叔，能送我們去醫院嗎？」

  傅恆沒吭聲，見背著孩子的大人過來，著急道：「先生，我小孩發高燒，一直叫不醒，能不能麻煩您送我們去幸福路的社區醫院？」

  看著他們，傅恆像是看到多年前他背著生病盧銳向路人求助的場景。

  他應下，語氣不算太柔和，但也不似以往那樣冰冷，「上車。」

  二十分鐘後，車輛抵達醫院。

  傅恆讓人安排了病房，交代過後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剛到車旁邊，聽身後喊聲，傅恆轉身，見大點兒那個孩子。

  「謝謝叔叔。」話落，半大的孩子朝他鞠躬。

  傅恆點菸，聞言挑眉看他，那點煩悶消減幾分，難得笑了笑，回他，「沒事，回去吧。」

  目送小孩跑進醫院，傅恆剛想上車，卻聽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

  「這麼善良的傅總還真是難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