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措手不及

  林念芙聽到他這話微微一愣，轉瞬間一抹如花笑顏綻放，「你放心去。」

  我等你回來。

  當今聖上看著二人，面上的笑意更深，像是在懷念自己的少年時候。

  裴楚昀面上勾起滿意的笑，邁著大步往送親的隊伍中走，林念芙看到他擺了擺手，兩步上馬，高坐於汗血寶馬之上，紅色衣訣飄飄，帶著少年人的肆意與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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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時到，啟程！」

  隨著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和親隊伍開始移動，其中還有一陣敲鑼打鼓聲。

  當今聖上高坐在龍椅上，看著和親隊伍慢慢的消失，直至不見其尾，才笑著對一眾朝中大臣說道：「今日就先散了吧!」

  此話一出，原本還徐徐嚷嚷的人群瞬間就少了大半，大臣們三三兩兩的攀談，其中大部分都是來宰相府眾人面前道賀。

  林念芙看著所剩寥寥無幾的人，頓時也起了想離開的心思，卻聽見皇上嘆了一聲，對著她說道：「長樂，進宮來一趟。」

  原本林念芙身邊站著林家眾人，現在皇上一聲令下，林念芙對著自家人笑一笑，又不得不馬不停蹄的跟著帝後趕往皇宮。

  林清秋看著徒然空空蕩蕩的街道，面上多了幾分深沉。

  勤政殿

  林念芙喝著蘇公公呈上來的雨前龍井，看著皺著眉頭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帝王威嚴收斂，她杏眼微眨，倒是顯得很放鬆。

  「皇上？到底是什麼事？」林念芙開口問道，帶上三分詢問之意。

  原是以為皇后娘娘的病再次嚴重，林念芙倒是沒想到是皇上找她。

  「長樂。」當今聖上揉了揉太陽穴，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此事朕不知道還如何跟你說。」

  皇上裴奕承盯著一臉懵懂的長樂，眼裡閃過一絲別樣糾結。

  頓了幾秒，勤政殿內緩緩地響起一道聲音，「你師父......可能現在生死不明。」

  林念芙手中茶瞬間掉落在地上，一時間上好的青瓷四分五裂，伴著瓷器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她的臉色微楞，「皇上？您說什麼？」

  林念芙心顫了顫，啞聲開口，像是小姑娘尋求大人的答案一般，「皇上莫不是在騙我？」

  「長樂，朕是天子！」不會騙人！

  裴奕承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一雙眼裡就帶著凌厲的神色，緩聲為林念芙解釋道：「你也知道先前朕派人去尋神醫的蹤跡......」

  林念芙聽著，面色慘白，手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最終卻陷入沉默。

  「長樂，朕想讓你去找你師父！」當今聖上臉上添了幾分嚴肅的神色，認真地說道。

  忽的想起來什麼，面上添上一副悲傷的色彩，緩緩道：「你師父去落南川尋龍葵，我這裡有他的蹤跡，蘇公公！拿來給長樂！」

  林念芙聽到這話，先是詫異後又點了點頭。

  先前就打算離開京都去尋師父，這次皇上倒是名言讓她去，這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只是，長樂，朕希望你能將你師父帶回，朕需要他的醫術！」說著，裴奕承輕咳幾聲，面上多了幾分虛弱。

  「好。」林念芙應下，像是思襯，又添了一句，「此事由皇上怎樣與我的家人說？」

  「此事事關重大，你的行蹤一切更是要保密！等過幾日朕尋個正經的由頭，你就出京。」裴奕承皺著眉說道，全是謹慎之色。

  ···

  林念芙回到宰相府時，林父林母還有自家哥哥依舊在正堂等著，看著他們擔憂的神色，林念芙嘆了一口氣，又浮現出燦爛笑顏。

  「父親母親，哥哥，你們怎麼還在這等著？」

  林念芙率先開口，打破一室沉重的氣氛。

  「念芙，今日皇上召你所謂何事？」林相皺著眉問道。

  今日一件一件事打的人措手不及，先是給念芙訂婚於端王殿下，再後來又召念芙進宮。

  「皇后娘娘詢問了一些關於婚事的事。」林念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想起剛才在勤政殿時與皇上交談的話，面上多了幾分肯定。

  聽到這倒是在林父的預料之中，只是單單只說這個，未免......

  林母聽到這個，保養的很好的面龐上多了幾分憂愁，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林念芙，「念芙，你對端王殿下？」

  作為母親，自然是對女兒的婚事最上心。先前還打算去相看人家，可如今聖旨下的這樣突然......

  林念芙看著林母輕輕一笑，十分鄭重的說道：「母親，女兒對端王殿下有意。」

  林母瞬間鬆了一口氣，可慢慢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林清秋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神色，依舊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妹妹，想必今日你也累了，哥哥送你回攬月閣。」

  從正堂出來，林念芙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林清秋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沉默不語。

  一直到了攬月閣門口，林清秋輕輕出聲:「妹妹請我進去坐坐吧。」

  「好。」林念芙杏眸帶笑，一隻手拉著林清秋往屋子裡走。

  林清秋的臉色總算是緩和幾分。

  攬月閣四下無人，只有林念芙兄妹二人。

  林清秋帶著肯定的不容置疑的聲音開口，「妹妹是打算過幾日出京？」

  林念芙微微一愣，輕嘆一聲，突然轉身抱住自家哥哥，悶悶的開口：「哥哥，我做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皇上的命令？」

  「嗯。」

  「去幹什麼？」林清秋眉頭又開始皺起，臉上浮現出幾分不滿。

  「去找我師父，他現在生死不明。」

  林念芙抬起頭看著自家哥哥，全是認真地神色。

  「好，我知道了。」林清秋聽到這個，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當今聖上的身體如今是越來越不好了，想必讓念芙出去尋她師父也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錚樺你帶上！他的武功算是數一數二！還有路上要帶的東西......」

  林清秋在此刻絮絮叨叨的說著，一盞茶過後，林念芙面上全是生無可戀。

  自家哥哥什麼時候學會了江暢的絮絮叨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