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摟摟抱抱

  大下午的，村裡的婆娘齊齊聚集在村裡頭的大樹底下乘涼，閒著沒事說說八卦，那叫一個愜意。

  「哎，你們聽說了嗎？」

  王大嘴站了出來，神神秘秘地拉開了話題。

  「聽說什麼？」

  「誰家的事啊？」

  「就那個咱們村最漂亮的閨女，你們知道吧？」王大嘴一臉興奮。

  「嘿，你說這個啊，我們早就聽說了！」

  「就是，王大嘴，這回你可落下了啊，我們都知道了。」

  一群婆娘本來還以為能聽到什麼新鮮八卦，沒想到還是程秋月家的事，一下子就沒了興趣。

  

  「哈？你們都知道了？」

  王大嘴一臉吃驚。

  王瘸子不是說讓她來傳謠言嗎，怎麼大家都知道了？

  那她是說還是不說啊？

  「不就是程秋月和蔣建西訂婚的事嗎？」劉嬸兒不解，就這事有啥好八卦的，「男才女貌的，我看著挺合適啊！」

  「就是，我看他倆也挺合適的，程家就這麼一個閨女，蔣家算是賺到了！」

  另一個嬸子開口了。

  蔣家結這門親算是結對了，程家兩口子年紀都不大，也挺能幹的，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如珠如寶的養大，陪嫁肯定不少。

  而且兩口子也是明理好說話的，肯定不會鬧出高彩禮賣閨女的事。

  「這......」

  王大嘴心裡鬆了口氣，原來大家說的是這麼一回事。

  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她有片刻猶豫。

  但是想到王瘸子給的錢，那可是足足三十元錢，有這個錢，她就能湊夠兒子的彩禮錢了。

  兒子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看上的，錯過這一個以後可就更難找了......

  這事雖然是缺德了點，但是，女人嘛，總是要嫁人的。

  要怪，就怪程秋月運氣不好，偏偏被王瘸子看上了！

  「哎呀，你們都被騙了！」

  「那小妮子可不是什麼乾淨人，蔣家那小子被騙了！」

  這話一出，眾人立馬炸開了鍋。

  「什麼情況？」

  「大嘴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對啊，你快說！」

  眾人一窩蜂地湊了過來，對於這個沒有聽說過的極具顛覆性的說法充滿了好奇。

  「不會吧，那程家的小妮兒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從小就乖巧啊，能幹出什麼壞事？」劉嬸兒格外清醒。

  小月亮分明還是個閨女，怎麼從王大嘴說出來，好像是個淫、娃、蕩婦似的......聽著怪讓人不舒服。

  「劉嬸兒說的也對，會不會是什麼誤會？」

  原先還興致沖沖的人，被劉嬸兒這話給拉回了理智。

  程秋月是大家都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從來沒幹過什麼出格的事，確實不像是王大嘴說的那種人。

  「這還能有假，那天我親眼看到的！」

  面對大家的質疑，王大嘴咬咬牙，把侄子跟自己說的，變成自己親眼所見。

  「你看到啥了？」

  「對啊，到底什麼事？」

  「就是，月兒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一人一嘴，一雙雙眼睛，緊盯著王大嘴。

  「哎，你們別都靠過來啊，熱！」

  王大嘴心裡納悶了，這幫老娘們，居然這麼不好忽悠！

  「那天我路過，剛好看到她在河邊，然後呀，和咱們村的王瘸子摟摟抱抱的，衣服都濕了，你們說，那還能有什麼事？」

  ......

  眾人沉默了片刻。

  看向王大嘴的眼神很複雜。

  有人相信，也有人懷疑。

  「就王瘸子那麼個人，程秋月能看得上他？」

  「王瘸子人又丑又懶，家裡也沒幾個錢，腿腳也不齊整，咱們村的寡婦都不稀罕，秋月還是個小閨女呢，能看得上他？」劉嬸兒一臉憤怒，秋月這才剛傳出定親的事兒，王大嘴就來這麼一出，顯然是來搞事的。

  王大嘴故意裝出輕鬆的模樣，笑道：「這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你們又不是不懂，說不定呀，那王瘸子在別的方面功夫過人呢？」

  帶了顏色的話一出，一眾婆娘頓時禁聲了。

  「你真的看到了？」

  「是啊，不會看錯了吧，說不定是別人呢？」

  王大嘴不屑地嗤了一聲，「切，程秋月的衣服村里就她會那麼穿，我還能不認識？」

  「這倒也是......」

  「那你說說，她那天穿的什麼衣服，是哪一天，什麼時間去的河邊？」

  「這我哪知道那麼清楚，」王大嘴下意識皺眉，「好像是她去拿成績單的時候吧，我隱約記得有這麼回事，就那天下午！」

  還好王瘸子交代的清楚，不然她還真要被這幾個婆娘問住了。

  「可是秋月明明還是個黃花閨女......」劉嬸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王瘸子在村里可以說是萬人嫌，誰都不樂意和他來往，只有村裡的幾個二流子小混混，圖王瘸子家裡那點吃喝，有事沒事會往他那裡去蹭吃蹭喝，正經人都不愛搭理的。

  這樣的王瘸子，現在卻說他摘下了村里最漂亮的小月亮，任是誰都不相信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而我是看得真真的，他倆摟抱在一塊，那親熱勁兒，我都不好意思說！」眼看眾人都有些懷疑了，王大嘴心底有些樂呵，這錢算是到手了。

  說完這些，也不管了，直接撒手離開。

  任由眾人停留在疑惑和猜測之中。

  「你們說，王大嘴說的，是真的嗎？」

  過了好半天，才有人再次開口。

  「這，誰知道啊！」

  「其實王大嘴說的，也不無可能。男人嘛，說不定他腿腳不行，就在那方面有點特長呢？」

  「再說，那檔子事，用別的東西代替也不是不行......」

  「你說王瘸子是用手還是用的嘴？」

  「這我哪知道，你個浪婆娘，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切，你自己說的比我還出格，現在倒來裝矜持？」

  ......

  一群婆娘的關注點，從事件的真實性，轉移到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沒有人在意真與假。

  好像王大嘴說的事，是真實發生過一樣。

  程秋月和王瘸子，兩個從來沒有交際的人，似乎也逐漸綁定在一起。

  劉嬸兒冷眼旁觀，見這群婆娘越說越離譜，眉頭皺得緊緊地，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