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莫天賜走了VIP通道，彎彎本身也是有資格的，這是給全國藝術協會會員的待遇，但是彎彎拒絕了，簽個到而已，沒有必要搞什麼特殊化。

  對於這件事，裴翔也是支持的，事實上他很厭惡這種特殊化，拉低藝術的檔次，不過這次的主辦方是江市莫家，對方特意要給自家少爺造勢，又投了錢，他也就懶得多說什麼了。

  莫天賜簽完到出來，就在普通簽到處看到了彎彎，有些不屑地冷嗤一聲，一個菜鳥而已，也敢說自己能得第一？哪裡來的那麼大臉。

  沒有再看那邊，他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讓他們占了便宜，他們這種人怎麼配得到他的眼神。

  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想看的人，他擰眉看著身後的管家，有些煩躁，「那丫頭還沒找到嗎？」

  他原本是想拜全國藝術協會的會長裴翔為師的，只有這種級別的才勉強能配得上他叫一聲老師，只不過莫家給他低了很多次請柬，他都沒接，後來父親帶著他專門去京市拜見，也被他拒之門外。

  沒有禮貌教養的老傢伙。

  一想起這件事，莫天賜就滿臉煩躁，只覺顏面盡失，他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聽說他還收了個徒弟，還是個丫頭片子，呵，他倒要看看那丫頭長什麼模樣，哪裡能比得上他。

  

  他不收他，居然收了一個丫頭，真是老眼昏花。

  聽說她這次也會來參加比賽，要不是因為這，他怎麼可能會來參加這樣的比賽。

  管家垂眸道：「還沒找到。」

  他想辦法去找過那丫頭的資料，只是很可惜，沒有找到，還找了黑客入侵協會後台，原本像是這種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協會的後台就只是做一些通知而已，沒什麼人會去看，這種地方防護網都很弱，懂點技術的人都能進去，但是沒想到，全國藝術協會的防護牆卻很厲害，他找了排名前十的黑客都沒有攻克。

  想到這裡，管家也有些不解，不知道這種有什麼好防護的。

  前十的人都解不開，對方的能力肯定是在他之上的。

  只是，可能嗎？

  一個藝術協會的網站而已，那群連上網都費勁的老傢伙會知道什麼叫做防護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了走了，白跑一趟，無聊。」莫天賜神色不耐道。

  管家沒有說話，扭頭看了眼裴賢，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

  -

  秦盛站在彎彎身側，也注意到了他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等彎彎簽完到，回去的路上，他才跟她說道：「莫家人查過你的資料。」

  「嗯？」彎彎怔了下，「查我？」

  顧家人尚且可以理解，但是莫家？她從來就不認識啊，他們之間也沒有過任何牽扯，他們查她做什麼。

  秦盛之前也沒想通，這一刻看到莫天賜，卻忽然明白過來什麼。

  他扭頭看向裴賢，問道：「那個莫天賜是不是去拜會過裴老？」

  裴賢面露茫然，沒辦法，想要見他爸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每年都有很多不自量力的想要拜他為師，即便是他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不收徒了，還是有人不死心，總覺得自己天賦出眾，一定能打動他，讓他破例收他。

  想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從記憶里翻出一個畫面來，不確定道：「好像，是有那麼一個？說是江市來的，姓莫，也是想拜我爸為師，不過我爸當時看了一眼他的畫就讓我把人趕走了，門都沒讓他們進來。」

  說著，他好像想起了這件事，記憶也緩緩回籠，仔細想了想，趕人的事是他去做的，每年這種事做的太多，但是那個莫家的還是有點特殊的地方的。

  其他人都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是來拜師的，姿態肯定是會放低一點的。

  唯有莫家這個，抬著下巴看人，他一眼就能看到那兩個大鼻孔，當時他說讓他們走的時候，他們也是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不是驚訝，更像是在說，有沒有搞錯，你們居然不收我，瞎了眼了吧。

  把他氣得不行，直接把人趕走了。

  兩個大鼻孔逐漸重合，裴賢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

  他就說呢，怎麼看他一眼就那麼討厭，原來曾經就已經討厭過一回了。

  真是的，他怎麼就沒記起他呢，大概是他現在的鼻孔比當時還要更大吧，這才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聽完他的話，彎彎忍俊不禁，哪裡有這麼記人的。

  她回想了一下，好吧，她也是對那兩個鼻孔印象最深刻，沒辦法，正對著她，她就是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實在是太亮眼太奪目了。

  「所以，他查我跟這件事有關？」彎彎問道。

  秦盛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他想拜裴老為師失敗了，又聽說他收了個徒弟，肯定會想見見你的。」

  更準確地說，是想把她打趴下，好讓裴翔知道，他到底是錯過了怎樣的一個好徒弟。

  裴賢嘴角抽了抽，「這哪裡來的中二少年，真以為他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了？」

  秦盛聳了聳肩，他可不就是這麼認為的麼，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了。

  「嘖。」裴賢覺得很是無語，看著彎彎說道：「彎彎加油，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讓他好好看看你的實力，也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優秀。」

  他不記得他的畫了，但是記得他爸當時只看了一眼就抬手讓他趕人了，肯定是畫得很差，所以才會這樣的。

  就這麼一個人，也好意思跑到彎彎跟前造次？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就他，也配？

  真是好笑。

  彎彎四歲的時候就被他爸收為徒弟了，那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天賦異稟，他爸那種見慣了天才的人怎麼可能會收。

  而且，除了天賦之外，還有品性。

  這也是他爸常掛在嘴邊的，天賦差一些沒關係，只有品性過關，努努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要是那種品性差的，就算是再厲害的徒弟，也不能收。

  這也是他的那一眾老藝術家們統一的標準。

  不然將來徒弟惹出事來，多鬧心。

  也難怪大家都很喜歡彎彎了，又厲害又低調的，這樣的徒弟收下來只會有享不盡的驕傲，根本不用擔心她給他抹黑。

  這年頭，收徒弟也講究風險啊，一不小心被徒弟連累了，晚節不保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