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太師真乃神人也

  划船的士兵拱手對著諸人介紹：「柯將軍、陸縣令，是太師和執金吾、霍將軍來了。」

  柯將軍，四十出頭，皮膚黝黑，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叫將軍只不過是尊稱，他不過是名軍司馬。拱手道：「昌平城軍司馬柯廷之見過太師、執金吾、霍將軍。」

  陸縣令名東亭，和餘下的諸人一道上前見了禮。說道：「敢問三位大人帶了多少人來？可有調動船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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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懷鳳凝目四周環境，沒有回答。

  霍子墨答道：「我們三人聽聞水災丞相被困，先快馬過來的。救援的禁軍隨後，救援之事由陛下和朝中諸位大人安排。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天亮之前定然能趕到。」

  陸縣令點了點頭，但心情並未因此放鬆，憂心忡忡地道：「不知道三位大人可有良策救出丞相？」

  「四面環山，時有泥石樹木不斷倒塌，水上全是漂浮物。我們派過去的船隻無法靠近，安排了近五十人游過去，但因為水流過急又有樹木等物流過來俱都無功而返。

  預計再過一個時辰，恐怕丞相所在的小山便要盡數給淹沒了。下午傳話，說丞相病倒了。太師若能過去，不妨先把丞相先救過來再說。」柯廷之硬著頭皮道。

  霍子云看得發愁！這般大水山體濕松，船隻靠近隨時可能被泥石砸到，打樁防止山體滑下是不可能的。潛水也有危險，潛得再深石頭砸下也會出事，更何況水渾濁不能視物。

  「這裡有幾艘船？一次能運走多少人？」

  聽聞燕懷鳳發問，陸縣令忙答道：「共有三艘，都是柳葉船，最多一次能坐八人。我們這裡雖然江河多，但江河都不大，所以大船是沒有的，中小型船已經開出去救災民了。」

  霍子云道：「加上我們的竹筏，四艘。師父可是有辦法？」

  燕懷鳳道：「漂浮物難不倒我們，難的是如何避開倒塌的山體。所以只要我們能離開山體倒塌的範圍就沒事了。我們這邊方向的高山靠的小山最近，直線不可通過。

  再往前一點，即左方山反而相隔空間大，我們拐彎從那裡過去，用繩索將三隻船繫上，待人上船鳳一你們和他們分為三批人合力用將船拉過來，我和子墨、子云過去護航。」

  「是！」鳳、墨、雲十二侍衛齊聲道。

  柯廷之和陸縣令變色！

  陸縣令忙拱手勸道：「水上漂浮物衝力極大，尤其是大樹。而且泥石倒塌的面積不是越來越小，相反是越來越大。太師這絕非萬全之策。還望謹慎！」

  柯廷之也道：「不錯！這黑燈暗火的，又是暴風雨，小船實難過去。來回皆是危險！再說了三百多人，這得冒十多次險。太師三思啊！不如、不如讓士兵們試一試您的法子？」

  「你們倆個有信心擋過泥石吧？」燕懷鳳指了指耳朵。

  霍子墨和霍子云點頭：「能！」

  「快去準備，我們馬上過去，趕在小山被淹沒前。」

  陸縣令和柯廷之還欲再勸！

  霍子墨喝道：「軍令如山，速去。」

  鳳一等人搶先去拿繩索，眾人見狀只好去幫忙。幸好之前讓人潛水過去時準備了許多繩索，這會子倒是不缺。

  霍子云突然犯愁，道：「師父我們不會撐船啊！怎麼過去？」臨時學一學麼？

  燕懷鳳笑道：「我先去把繩子系好，讓士兵順著繩子拽過去，你和你兄長拿竹竿將衝過來的漂浮物撥開即可。到了那邊就要小心泥石了。這次回去後學會划船。」

  說話間，第一艘船綁好了。燕懷鳳自山上躍了下去。

  霍子墨兄弟齊聲道：「師父小心！」

  燕懷鳳道：「放心，保管毫髮無損，除非是翻江倒海。」

  鳳一想了想，跟著跳上船，道：「我跟著過去維護秩序，也好看守著船上的百姓，以免有人掉下水太師無暇救援。」

  燕懷鳳點了點頭，那邊的百姓不知情況，要是人人精疲力竭，可就不大妙了！拿起竹竿往山石上一點，疾馳而去。

  小船漸漸消失在眾人視力範圍內，只有偶爾電閃之時能看到船如同直線過去，絲毫不受水流影響。

  夜深空氣寒冷，人人衣衫盡濕，陸縣令不斷來回走動，企圖讓身體暖和一些。王相沒救回來，他便是死在這裡也不能離開，否則死的就不是他一人。

  霍子墨把腰間的酒囊扯下給他，道：「喝口酒暖和一下。回去後記得多喝些薑湯，百姓還等著你這個父母官安撫。」

  陸縣令感激道謝，接過酒囊來喝了幾口，感覺好多了，把餘下的分給了諸人，一人喝兩口暖和暖和。

  燕懷鳳的船離小山近了才發覺，左方的山雖然隔得小山坡遠些，但由於山體滑坡得厲害此處已然阻塞，船無法靠近小山。而且能靠近的地方距離小山還十七八丈。

  鳳一見此情景，心不禁沉了下去，道：「這可怎麼辦？」

  「在上面搭浮橋，你們的輕功不行，得子墨、子云過來。」燕懷鳳打量了一下滑坡的山體，道：「你待在這裡，倒下泥石除非是飛濺起來否則傷不到你的。我去綁繩索。」

  鳳一點頭，道：「好！太師小心。」

  燕懷鳳施展輕功上了小山。沒有燈火，洪水聲大並無人知曉她的到來。觀察了一會後，她找到一棵高大的樹木將繩子捆好，躍到樹頂上提氣道：「行了，拉直繩子便可過來。」

  清越的聲音穿越了洪水透過雷霆聲，傳進了諸人的耳朵！把人們嚇了一跳！小山的百姓瞬間騷動起來。

  王相的長隨是聞聲尋過來，激動地道：「敢問可是太師來了？」可惜他的聲音被洪水和雷電聲淹沒了。

  大石山那邊，陸縣令和柯廷之等人則是一臉驚佩之色！

  林廷之嘆道：「太師真乃神人也！」

  陸縣令則鬆了一口氣，朝天拱手道：「太師出手，丞相定然無礙！」

  霍子墨和子云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躍下了準備好的船，擔心士兵們的力氣不夠，墨一、雲一上船幫忙拉繩。哥倆各自握了一根長竹竿撥開漂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