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子云是福星

  石鼎倒扣在皇帝身上的同時霍子墨踏上鼎上，揮刀隔空一刀將撲來的刺客砍成兩截，喝道：「甲乙隊列陣，丙丁隊包抄，戊巳隊備箭一個都不能放跑。」

  方才要顧忌傷及無辜百姓，又要保衛皇帝。此時可以放開打了。少年直接撲殺向刺客大開殺戒……

  李恪也急急指揮南軍配合北軍殺過去，不過是五十餘刺客，南北軍合起來近五百人，給對方逃了，他和霍子墨丟臉不要緊，連忙國之顏面也蕩然無存了！

  隱藏在茶樓上偷窺的一名臉容普通的中年文士，臉色難看地道：「早聽聞妖女武功第一，霍小三第二。還以為是有所誇大，沒想到這少年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擋的好手！」

  「要退嗎？」一名身穿灰袍的青年低聲道。

  「退……」中年文士頓了頓，陰沉地道：「他們退不了了。我們走。」

  「這小子怎麼沒上當？」另一名藍袍青年道。

  「妖女沒來，要麼不是不在京中，就是如傳言閉關。不過霍小三這般反應，可能妖女不在京中？」灰袍青年猜測著，去打開雅房門，讓中年文士先走。

  

  「幸好她沒來，一個霍小三都如此厲害……」藍袍青年嘆氣，邁出房門後便閉上了嘴。

  一刻半鐘後。

  長街上滿地都是死傷的刺客，和被誤傷的百姓！

  「全城戒嚴，追查來路不明之人。」

  渾身是血的少年看向，被卸了下巴捆綁起來的七名刺客，「將他們押回去審問，謹防滅口。」

  「是！」新任的執金吾中壘令敬畏地拱手應下。這五十餘名刺客，其中有十二人是眼前的少年殺的，大將軍李恪也不過殺五人而已。

  李恪捂著傷口過來，道：「還有力氣把陛下放出來不？」

  汗水混著鮮血流落眼睛，霍子墨抬手抹了一下，道：「搭把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舉起那個石鼎的？這可不是活物，都是一樣的重量，死物要比活物重。

  兩人一起走到石鼎前，同時出力抬，只抬起了一半尺高，力有不逮便又放下來！

  「你沒勁啊？」少年惱了，差點把他胳膊墜斷。

  李恪左肩被箭所傷，使用的力氣有限，道：「我倒是用力了，你能自己舉起，卻翻不轉？」

  霍子墨一屁股坐到地上，道：「陛下！你還好吧？」

  半晌沒回答，李恪慌了，道：「陛下怎麼了？」

  霍子墨睨他：「我們說的話，陛下能聽到，但他說我們聽不到。」隔著這麼厚的石鼎，皇帝沒內力聲音傳不出來。

  最後兩人再加上五名禁軍合力，這才將石鼎翻轉。皇帝驚魂未定看看李恪又看看霍子墨，啞聲道：「刺客全殺了？」

  這是他第一句話，第二句話便是：「朕能把子云召回來嗎？」他覺得霍子云是他的福星，福星一走他就出事了。

  皇帝邊說邊看向匆匆趕來的羽林、虎賁等衛禁軍將領，他為什麼要讓子云去？這些人都是吃白飯的麼？

  霍子墨和李恪：「……」敢情在皇帝眼裡，他們兩個都比不上子云！

  王相在長隨的攙扶下，跌跌撞撞走來請罪。然後道：「陛下，此事將由誰審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霍子墨不待皇帝回答，便拱手道：「陛下，是臣失職之過，請旨接管此案將功贖罪。」

  李恪道：「陛下，臣以為執金吾負責保衛京城。此案交由執金吾辦理，大理寺輔助最合適不過。」

  皇帝點了點頭，他這會子魂都沒有回齊全，對李恪道：「先回宮，讓御醫給你治傷。靖國公和霍將軍安排人善後。」

  他沒讓霍子墨留下，便是要他護送回宮。帶人趕來的靖國公和霍玄應了下來，有些擔憂地看向霍子墨。

  少年拱手與祖父父親告別，道：「放心，我沒有受傷！」

  霍子墨將皇帝送進了宮門，這才轉身出來。

  蕭淮來得很快，才他邁出宮門，他便出聲和他打招呼了。兩人一同坐馬車前往執金吾。

  「執金吾覺得是否會是北國細作？」

  霍子墨接過他遞來的帕子抹臉上的血水，道：「難說！北國肯定是內亂，既是內亂不會派人過來刺殺陛下。」

  「那執金吾可有猜測？審案前提前分析，不容易被犯人帶偏。」蕭淮解釋道。

  「他們先拿太師說事，然後被我發現就開始行刺，明顯是想把我引走。刺殺陛下，要麼是有人想奪位，要麼就是異國想引起大夏內亂。奪位……可以排除？」

  蕭淮頓時不好答了，好一會才道：「按理是可以排除的，除非那人有把握殺了太師。敢問執金吾是如何識破的？」

  「太師府有事，會有信號發出來。沒有信號就表示沒事。他們造成如此大的轟動，自然就是想把我引走了。」

  蕭淮恍然大悟，是了匪軍有煙火信號！有資格奪位的人自然也熟知匪軍，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漏洞，是可以排除了謀位。道：「這麼說，是異國細作所為了。」

  「我覺得不是北國的細作，而是元遼余逆想借著北國亂生事。說不定北國軍閥也是他們煽動打過東夏邊境來的。」

  腦瓜子飛轉的蕭淮也有猜測，聞言點頭道：「執金吾所言不無道理，可還有什麼依據並非北國陰謀？」

  「北國沒有把握打敗元遼，連元遼都給我滅國了，他們更不會無故挑起兩國戰端。再說，怎麼使陰謀都不可能詛咒君王死了，既是真死，自然也是真亂。

  誰會打仗前讓自家百姓跑到敵國去？刺客一看就是潛伏了至少半年以上了的，這說明他們很久以前就謀劃了。是北國細作的話，之前沒和元遼聯手，現在又自己打可能麼？」

  如果是北國的，路途遙遠，從時間上來算，對方至少得在一年前就派細作過來了。這麼遠，即使他們知道太師閉關，也沒這麼快把消息送回去，就算送回去，開戰時間也對不上。

  蕭淮想通了這個關節，也覺得十有八九是元遼余逆。

  「不好，他們會派人去刺殺子云。」霍子墨突然跳起來，衝出馬車，躍落在馬背上，打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