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嚴查

  虞青鳳抬眸看向他，道：「你很敬佩他？」

  「是的，如果不是四叔，我們都活不了。他遺體送回來的時候上半身有半邊沒了，臉容是那樣的痛苦。他是力歇戰死的，奉命殿後為了保護傷兵撤離，他至死不退。

  因為這樣，所以三萬軍眷才不追究陛下放過四房一事。我們全家都很傷心難過，祖母不忍他死後在黃泉下孤獨一人，才做主為他結冥婚。你不要怪他！事情跟他沒關係。」

  他們家也沒想到抬進來的她還有氣，人都抬進來了，再退回去自然不好。且當時御醫也說她拖不了多久，所以便用藥養著她，等她自然咽氣，沒想到一時仁心換來福報。

  虞青鳳笑了笑，道：「我從來沒怪過你們家任何一人，是張氏搞的鬼。要怪的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

  次日早上，京城街頭巷尾都在傳昨晚發生的奇聞，大二長公主府不但失竊，大二長公主和幾名面首還給打昏了赤身裸體拖到公主府前院中央擺成奇葩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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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事情太過詭異香艷，傳得有聲有色，最後還變成某中不可描述的姿勢拖出來的，與事實嚴重失實。不過不管怎麼樣，大二長公主府連著兩晚出奇事，算是丟盡皇家臉面了。

  大家都在賭全身上下綠得發光的蘇駙馬，是否會要求和離？所以今天很多好事者守在宮門外，打算一睹為快！

  事情是怎麼樣傳出去的呢？這一帶都是官貴住宅，自然不乏高樓，煙火升起引來左鄰右舍觀看，自然也把煙火升起的公主院中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

  事情實在太荒唐，王公大臣在皇帝跟前都難以啟齒！

  歷代歷朝公主養面首是公開的秘密，只不過大家隻眼開隻眼閉。王公大臣不好提，但事情鬧大了蘇駙馬臉面無光，自不能再隱忍，故一早上朝上書請求和離。

  皇帝聽完目瞪口呆，拍案道：「豈有此理，入府盜竊也罷了，還、還，務必要嚴查，把賊人給朕找出來。」心下嘀咕，一定是皇姑姑得罪人了，就不知道是誰如此膽大？

  至於和離一事，皇帝自然是要問過大二長公主才好回復，想著先含糊過去，只道此事明擺著是報復的，等案子查清楚再做決定。算是給蘇駙馬挽回了一點面子。

  寧王一聽便知道是誰的手筆了，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公主府，擺了大二長公主一道的人實在不多。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道：「再厲害，終究是個孩子，意氣行事！」

  不過對虞青鳳的興趣更濃了，小小一個又美又凶又狂，想想都覺得得活色生香！

  李為鑑昨晚聽了兒子的話，驚怒交加，想著找霍子墨問個清楚。早朝時再聽到此事，簡直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因已轟動整個京城，廷尉插手，李為鑑也不敢妄動，回府便讓人把李恪叫來。把大長二公主府中發生的事說了遍。

  「你尋個由頭出城，繞去他家問一問，發什麼瘋？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下來，要是再出事誰保得住他們。還有那個女的，你問他是不是虞氏？要瘋了，三天兩頭搞事情。」

  李恪給霍子墨二人匪夷所思之舉驚呆了，連聲應下來。道：「父親說的虞氏，是霍四夫人？」

  「除了她還有誰？年紀不大主意倒大得很！」

  「可是，問了又當如何？」

  「讓他們安分些，能不惹事便不要惹。曹熹不出三個月便要回來了。此人睚眥必報，因霍家軍失敗被俘，這口惡氣怕是不能吞下，必會報復，給他抓到把柄豈會放過。」

  李恪想起那雙桀驁不馴的明亮杏眸，心道：「只怕不容易說服他們。」拱手道：「兒子這就去辦。」

  「怎麼去？」

  「約上幾位好友打獵。」

  「嗯！」

  那邊大二長公主也在苦苦思索，到底是那一個仇家報復自己？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誰會這樣報復她？政敵肯定不會幹這種傷害不大，侮辱為主的事，更像是女人之間的報復。

  她把蘇駙馬寵愛的幾個妾侍，以及平時得罪過的貴夫人貴女一個個篩選了，都沒啥頭緒。反倒是她的宮人玉梅，想起七夕主子去找虞青鳳場子時發生的蹊蹺事。

  「公主，您說，會不會是那個霍家的小寡婦？」

  大二長公主輕嗤：「她若有這本事，霍家會戰敗？」

  玉梅道：「話不是這樣說的，霍家戰敗的時候，她還是個活死人，想幫也幫不了啊！再說武功好不代表會打仗。但公主，那晚你那腰封斷得好生奇怪，像是給利器所割。

  奴婢聽說，她曾經打倒林家的侍衛。當時只有霍家兩個小郎君和寧王爺在，除了她其餘三人不可能有這本事。就算寧王爺有，他也不會這樣干，只有虞氏有這個可能。」

  那晚的腰封大二長公主沒看，重新換了一條。聞言，頓時覺得虞青鳳太可疑了，興許真是她。不過是不是她也沒關係，得罪了她，豈能讓她輕易了事。

  大二長公主猙獰著臉，拍案道：「好一個毒婦，本宮不過是依制讓她行禮，她便如此報複本宮。你去告訴廷尉的人，就說本宮七夕晚與霍虞氏起了衝突，她的嫌疑最大。」

  寧王聽說大二長公主指認虞青鳳時樂壞了！正好給他機會看看她是如何處理的，見識見識她的手段。適當時機他再出面幫一下，人情自然就送到美人手裡了。

  李恪比廷尉的禁軍先到一步，假裝借水喝自霍家後門進去了。他不知道虞青鳳住那一間，不好貿然往前院去，只能留在後院裡，讓人把霍子墨請來。

  霍子墨並不意外，知道他還沒有用飯，讓下人給他準備午膳。道：「不想牽連李二兄，就委屈您在這裡用膳了。」

  李恪見他完全不當一回事，氣得磨牙：「我爹讓我問你，昨晚那女子是不是霍虞氏？」

  「是！」霍子墨不否認，那天錦衣閣前，虞青鳳出手對付林家侍衛，滿大街的人都看到了，沒有掩飾的必要。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幹？手頭上缺銀子的話，你可以找我。偷誰家的不好偷公主府的東西，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