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嘲諷

  「本王要是知道就好了，拿著帳本只是讓本王幫維護霍家幼子霍繡申冤。不是想圖大的。便是不想理會朝廷之事？」

  「王爺，您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虞氏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發現她與從前完全兩個樣，甚至當街暴露武功。敢這樣做，要麼是底氣十足，要麼是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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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心中一凜，道：「你安排人潛進霍家刺探一下，小心行事。若能找到帳本拿回來，不必再留活口。」

  「是！」

  虞青鳳再次閉關了，在閉關前，她讓霍子墨進入大鐵籠中，讓他空手逮籠中的鳥。什麼時候他可以在一個分令時內逮光籠中一百八十六隻鳥，什麼時候結束這個訓練。

  霍子墨知道她是在訓練他的速度，所以每天都上下午會進去逮一個時辰鳥。同時也在訓練小廝們習武。霍子云對捉鳥興趣超高，所以在他出來後，也會進去捉。

  虞青鳳再次出關已是七月初六午時一刻，這次她閉關將近一個月。再出來她的氣質又變了，從前的凌厲之氣都沉澱了下來，變得有質感起來，像劍變成了厚朴的重刀。

  看不到她的鋒芒，但能感受到沉重的威壓，似乎每一步都能山搖地動。不過這種威壓在她沐浴出來後便消失了，仿佛又變成了冷傲孤清的少女。

  楊姆在心裡嘀咕，四夫人練的該不會是什麼邪功吧？每閉一次關，氣質都會變一次，越變越像難以接近的魔頭。當然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廚房設在了前院，霍子云聽聞虞青鳳閉關出來飯才吃了一半。知道她要沐浴更衣的，一用完飯，便迫不及待跑去找她了，風一樣衝過去找她，叫道：「阿娘，你出關了？」

  虞青鳳正在喝鄭姆給她遞上的雞湯，見他變得壯實了不少，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膚也成小麥色了，道：「有禮物給我？」

  霍子云嘻嘻笑道：「對呀！我可以在八個分令時內把籠里的鳥兒捉光。算不算是驚喜的禮物？」

  鄭姆小聲道：「好郎君，食不言，你得待夫人用完膳。」

  霍子云哦了一聲，乖乖過去拿碗盛粥，給虞青鳳喝。

  鄭姆見他滿頭大汗，道：「末春，帶小郎君下去洗把臉。」

  侯在外頭的末春應了一聲，道：「四小郎君，出來洗臉。」

  霍子云看向虞青鳳：「阿娘，我先去洗臉。一會再來。」

  「嗯！」

  才用完午膳，霍子墨掐著點過來了。看到她又變了一個樣，雖說習慣了，還是有點驚訝到！她越來越好看，也更讓人畏葸不前不敢親近了。

  「見過師父，師父好像又進了一層？」

  虞青鳳這次進展不大，給卡死第三重最後一關，她琢磨著是功力越深所需毒物越要強，不能衝破當是草藥毒性不夠。準備換上幾種奇毒，不過在餵毒前，得把身體給調理好。

  「能在一個分令時把鳥捉光了？」沒興趣和小屁孩討論功法。

  「幸不辱命！比指定的時間縮小了一半。」他說到這個有點得意，現在就算是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偷東西也沒有會發現。阿弟應該算是和他拉出很長距離了吧？

  「花了多少天練成的？」

  「二十三天。」

  虞青鳳淡淡地道：「二十三天，我能半個分令時內逮到五百九十一隻鳥。」

  霍子墨臉上的表情僵住，所以他和她比很蹩腳了。

  「之所以快不了，是因為沒有危險性，所以你給限制了發展的空間。把鳥換成馬蜂，估計不用十天，你就能比現在快上幾倍。」她邊喝茶邊悠悠地道，看不出來是開玩笑。

  鄭姆心中一緊，忙道：「這可不行，馬蜂會把人給蜇死的，有毒！」

  「上戰場也會死人，他的祖輩並沒有因為會死人而止步。好歹是五代將門之後，馬蜂都怕的話，就別習武了。」

  鄭姆頓時噤聲。

  霍子墨握緊雙拳，抬眸與她對視著，像宣誓：「我不怕！」

  「開始練劍，等劍法練得差不多了，用劍殺馬蜂。過來。」

  霍子墨走到了她跟前，虞青鳳伸手扣住他的脈門刺了一下他的內力，進展不大。怒火上升，想把他毒倒，讓他修煉和自己所習功法。

  看到她臉色難看起來，霍子墨沮喪地低下頭，他真的這麼差嗎？無法修煉上乘功法？

  毒倒是不行的，自己所習功法能成完全是緣自天賜機緣。從前能練成者極少，能進二重已經不錯，四重者無，因為不是毒死便是性情扭曲入火入魔死了。

  「晚上子時初到我房中來，我親自訓練你的內功。」她黑著臉道，說完忍不住嘲諷：「任督二脈都幫你打通了，你也比子云快不了多少，我要是你，一頭撞死得了。」

  霍子墨臉色陣紅陣青，半晌才道：「我會努力的。」

  鄭姆看得不忍心，三小公子太辛苦了，道：「三小公子不僅是每天練功，還有庶務要處理。家才起步，樣樣不可放鬆。功法一時進展不快也情有可原。夫人不要責備他了。」

  虞青鳳冷笑：「我的身體因中毒過久，早已腐敗不堪，能活著已是奇蹟，若不練毒功唯有死路。這功法兇險，一不小心就會把命丟了。沒準那天你們就不會看到我走出來。

  我若死了！誰給你們情有可原的機會？為你二姑奶奶報仇，已經驚動了寧王。他若查出什麼來，你們全部都得死！既然當初沒選擇忍氣吞聲，今日就得拿出百倍努力來。」

  這是她第一次提及自己所習功法，即使她不說，鄭姆三人也猜到個中兇險，但聽到她說出時，仍然如同晴天一霹靂！

  霍子墨不後悔為霍繡報仇，但不知為何？此時心痛到無以加復！他看著她惱怒的臉容，想到自己被她用毒刺時的痛楚，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為她分憂，便不該給她增加紛擾。

  頂樑柱隨時可能倒下這個認識讓鄭姆恐慌，又心疼！整個人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會努力的！」他重複著，不敢再說不會讓她死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了！內心裡充滿無力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