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送仆

  鄭姆帶著三個小的在院子裡，見她回來，連忙上前幫忙抱霍子云，道：「三小公子方才還想著上山尋你們，沒想送馬和馬車的僕人的都來了。」

  虞青鳳嗯了一聲，自行到井邊洗臉淨手，進廳里斟了杯水喝。雙胞胎眼巴巴地看著她喝水，口水嘩嘩流。

  虞青鳳將摘到野果拿出來，放碗裡用溫開水洗了洗，捏碎了一人嘴裡塞一顆山莓。

  甜甜酸酸的味道，讓雙胞胎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一個勁在咂嘴巴，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邊吃邊看著碗裡的，嘴裡唧唧哼哼，一看就知道還要。

  虞青鳳吃了兩顆，感覺味道挺不錯！故意拿起來往雙胞胎嘴裡送，等她們張嘴巴了，迅速轉來回裝作自己吃掉。

  雙胞胎巴巴看著她「吃」了，小嘴一扁，便要哭出來。她變戲法似地把捏碎了的山莓塞進她們的小嘴裡。

  鄭姆抱霍子云進去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道：「她們餓了，方才就想著喂，夫人不要逗哭了。」

  「幫子云抹汗了，去給我找套洗換衣服，我先沐浴。」出了一身汗，渾身不舒服。

  

  鄭姆應了一聲，趕緊打熱水先給霍子云洗抹。

  摘回的野果有很多種，都是甜酸味，給雙胞胎各餵了兩顆，差不多便停止了。

  看到旁邊睡得正香的小五，虞青鳳突然來了興趣，拿沾滿果汁的手指塞進他的小嘴裡，看他什麼反應？

  小傢伙夢中品嘗到了沒有品嘗的味道，小嘴竟吸吮了起來，眼睛慢慢張開，與虞青鳳一動不動對視著。

  鄭姆拿衣服回來看到她又禍害小五了，好笑之餘又想，夫人其實也還是個孩子！道：「奴婢幫您打水？」

  虞青鳳搖了搖頭，道：「你看著他們，我自己打水。」抽出手指起身。

  小五吃的沒了也不哭，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虞青鳳噫了一聲，心道：「這個好玩！不是沉得住氣，便是豁達的。」

  沐浴出來，又吃了碗小米粥。虞青鳳把逮來的鳥兒放進了西排房裡，關上門窗。讓鄭姆記得喂，便悠悠地朝自己院子過去了。才轉到廳門，霍子墨領了下人進來。

  「師父……」霍子墨叫了一聲。

  虞青鳳轉身看向他。

  「這是四夫人！」楊姆說了一聲。

  「見過四夫人！」跟進來的下人連忙行禮，心中詫異霍子墨叫她做師父。

  虞青鳳微一頷首，抬步進廳坐到主位，等他帶人引見。

  「這位是管家。」霍子墨指了指一名年約三十出頭，容貌端正忠厚的男子。

  「小人陳光見過四夫人。」行完禮便規矩地退到一邊垂首而立。

  虞青鳳心道：「怕是李楊二府中的人？」

  「這位是孟春，這位是仲春，是安排來伺候師父的。」

  「奴婢孟春（仲春）見過四夫人。」

  都是年約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丫頭，孟春瓜子臉細眉長目，氣質沉靜。杏月圓臉柳眉大眼，略顯活潑。

  「這位是鄧拾，這位是鄧九，是車夫和馬夫。」年紀也是三十出頭，容貌普通，一眼看上去都是憨厚老實之輩。

  「初春、春中，伺候瑛瑤妹妹；如春、紺春伺候麗姝妹妹。」是四個年紀八歲到十歲的小丫頭，眉目清秀。

  「容娘是小五的奶娘，暮春伺候小五。」奶娘約二十出頭，長得極為清秀，氣質溫婉。暮春五官明媚，十一二歲左右，料想安排大點是為給奶娘搭把手。

  「末春供楊姆使喚；季春留給鄭姆。」年紀十七八歲左右，容貌普通但一看就知道是敦厚老實之人。

  「我和阿弟就不用丫頭了，阿弟有楊姆和季春就行。這是夷則、商呂做我的小廝。中律、拓月做阿弟的小廝。」

  虞青鳳看了眼，四名小廝都在八到十歲左右。

  「李姆和薛姆是廚娘。丁姆、林姆、容姆做雜活。」全是中年婦人，不過看著挺壯的。

  虞青鳳聽到他說自己和霍子云不用丫頭，當是孟春、仲春安排照顧他們的，卻拔給了自己。

  等諸人行完禮，道：「一會一人賞一個月月錢，跟著楊姆去熟悉宅院，安置好了，便聽三公子安排。兒子留下。」說著揮手讓諸人退下。

  諸人道謝，十分規矩整齊退出去。

  霍子墨給她叫兒子，叫得耳朵發燙。

  「丫頭不便留給我，礙事！我有鄭姆就夠了。小廝太小了還在學習，丫頭你留著吧！也可招呼客人。後宅總不能讓管家看著，楊姆管事本事好一些，讓她管鄭姆輔助。」

  霍子墨嘴巴張了張，轉念一想，她處處透著古怪，確實不宜安排人在她身邊。點頭道：「好吧！不夠人用，我改天留意一下有沒有啞婢。」

  虞青鳳呵了一聲，道：「可有花銀子？」

  霍子墨羞愧地道：「不願意收，我硬塞了兩百兩，鍾管事只好收下了。」

  呵，二十二人，二百兩，這小傻子！虞青鳳點頭道：「也行，不必欠太多人情。」

  聽著陰陽怪氣的，但訓練好的奴僕和到牙行買的不能一樣算價格。霍子墨小聲道：「咱們自己的銀子還有一萬七千兩的。我沒全拿回來，晚上去拿回來。」

  虞青鳳點了點頭，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明天再去找楊大人，看看能不能把先人迎回來。」

  霍子墨應了下來，道：「我把兩個妹妹的事情告訴李夏了。他想在我們家謀個事，我想著讓他跑跑腿，時不時到小五的莊子店鋪看看。」

  虞青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現在是你當家作主，你拿主意就行。夫死從子。」

  霍子墨臉又紅了，羞臊感特別強，這女人就是故意的，他越是介懷什麼，她越是樂此不疲。瓮聲瓮氣道：「晚上去劫富濟貧。」

  虞青鳳嗤了一聲，道：「沒問題，順便逮兩隻小老虎回來給子云玩。」

  霍子墨：「……」

  次日，霍子墨找到楊伯熙詢問迎回先人遺骸之事，很是順利。同時也跟霍子墨解釋了火化的原因。

  因為擔心當時激憤的軍眷鞭屍，幾位老臣建議火化，景帝聽從意見，特准火化保存在朝廷義莊。此時事態平息，可以迎回去。建議霍子墨不要張揚以免引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