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未雨綢繆
2024-09-03 14:13:26
作者: 席拉
苗姨娘受不了唐世澤這叮囑小孩兒一般的口氣,不耐煩道:「這我還能不知道?你以為你娘我是個啥都不懂的孩童呢?」
……自己一番好心居然還被親娘給嫌棄了,唐世澤他還能說啥,只能摸摸鼻子走回自己屋去了。
回到自己屋裡唐世澤就感覺不舒服了,嘆口氣道:「果真是由奢入儉難呀!沒有冰塊兒之前,多少年的夏天都過來了,這會子剛從娘那個屋出來就覺得熱得不行。」
江巧鳳聽了心中覺得好笑,「倒是還有一塊兒冰的,只不過這會子還沒完全做好呢。估摸著再有一個時辰也差不多了吧。」
「正在凝固的冰?」唐世澤聽見江巧鳳這話頓時起了好奇之心,「你快帶我去看看,那水究竟是怎麼結成冰的。」
江巧鳳拗不過,只得答應了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既然你要看那你就點個燈籠,我帶你過去瞧上一眼。」
唐世澤當即找了燈籠出來點上,然後催促江巧鳳快點兒帶他去看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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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俞秀姑那裡拿了鑰匙,領著唐世澤去了那個做冰的雜物房。門打開後,江巧鳳拿手一指地上那個洗澡用的高木桶,「就是地上那幾個木桶,你只能看不能用手摸的。」
唐世澤走近了一看,兩個大澡桶放在地上,裡面又都放了個擔水的大木桶。大澡桶里看著像是水,水裡頭隱約瞧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但是現在光線這麼不好他也看不清。而大木桶里的冰已經快凝結好了。
他看來看去始終都沒看出這結冰的奧秘在哪裡,只得搖搖頭,又提著燈籠與江巧鳳一起回屋去了。
進屋將燈籠吹滅,放好,唐世澤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巧鳳,你能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麼?」
江巧鳳知道他這是好奇了,笑道:「外面桶里的是硝石加水,中間木桶裡面就是普通的水。」
唐世澤更奇怪了:「為什麼硝石水能讓中間木桶里的水結冰?」
「硝溶於水的時候需要吸收很多的熱量。中間木桶里的水的熱量被硝吸收了之後,就達到了冬天水凝結成冰的那個溫度,所以它就結冰了。」這個原理江巧鳳還是知道的。
唐世澤聽完了更覺得不解了,問江巧鳳:「你怎麼知道這個道理的?」
江巧鳳……
「書上就是這麼說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呀。你再往深了問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反正用硝可以製冰就是了。」
「什麼書?」
江巧鳳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說:「《天工開物》?」
唐世澤看江巧鳳那樣子也覺得應該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不再刨根問底下去了。
「你明天多做些,明天晚上我們也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那塊大冰,最後還是送到苗姨娘屋裡去了。這麼些天以來,苗姨娘終於睡了一回安穩覺。
江巧鳳把製冰的任務就交給俞秀姑與王昭君她們二人了。優先保證苗姨娘每天中午一塊冰,夜裡睡覺一塊冰就行。當然,她自己也是怕熱的,既然能辦法能涼快一下,幹嘛還非要受罪不用呢。
她讓苗姨娘屋裡的兩個丫頭,做出兩個厚厚的棉花帘子來。一個掛到苗姨娘臥室窗戶上,另一個掛到臥室門上,這樣一來就可以有效地隔熱,讓苗姨娘的臥室可以多涼快一會兒。
當然,她自己房間也做了帘子,中午把冰塊放到房間之後就用帘子把窗戶與臥室門都擋住,只是這麼一來屋子裡面就黑咕隆咚的了。
為了節約用冰,唐麗華與唐小睿中午下午最熱的時候就與江巧鳳一塊兒在屋內待著。娘兒仨說說話,講講故事什麼的還是挺熱鬧的。
晚上唐世澤回來,洗完澡在外間稍微晾了晾便進了臥室。
「真舒服呀!」唐世澤高興得展開雙臂,伸了個舒服得懶腰後躺到搖椅上。「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江巧鳳走到他身旁輕輕推了他一下:「相公,你覺得婆婆她冬天在這邊過冬會不會嫌冷呀?」
「冬天?」唐世澤想到這邊的冬天是又濕又冷,凍得人都瑟瑟發抖。「估計我娘她是不習慣這邊的冬天。」
江巧鳳說:「那你可要提前做準備才行。可別等到老太太凍得受不了了你才開始著急。」
唐世澤:「現在就準備?可是我們北方屋子裡都有炕的呀,這邊又沒有炕。總不至於讓我現在就多買點兒炭盆子備著吧?」
江巧鳳:「我的意思當然是給老太太她砌個炕好了。我們先把章程定下,等到天氣稍微涼快一些就立馬請瓦匠過來砌火炕。」
唐世澤搖了搖頭:「你想得倒是挺周全的。但是一來這房子是我們賃來的,砌炕可不是個小事兒,人家房主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做這麼大的改動的。
這二來嘛——你覺得慶州這邊的瓦匠他們能砌了這北方的炕麼?估計好多人見都沒見過。」
「你說的倒也是。」江巧鳳考慮一會兒後又說,「不過你說的這兩個問題也不是不好解決。」
「說來聽聽——」
「你忘了我們在這邊不是還有個莊子的麼?那邊可是咱們自己的地盤,想砌多少個炕都隨便。
至於這裡的瓦匠沒見過炕不會砌,這個也容易解決。家中有不少家丁都是北方過來的,明兒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誰知道炕裡面是個什麼樣的結構。
只要有人知道炕是個什麼樣子,講給瓦匠師傅聽了,我就不信他們還砌不出個炕來。」
唐世澤:「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明兒你問問家裡的下人。我在外邊兒的時候要是遇見有北方過來的,我也向他們打聽打聽這炕裡邊兒是個什麼樣子。」
江巧鳳取笑他:「虧你自己還是個北方人呢,居然連從小兒睡到大的炕都不曉得裡頭啥樣兒。」
唐世澤為自己自辯道:「這有啥可稀奇的,我雖是個北方人,可是我也沒看見過人家是怎麼砌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