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名貴藥材

  小錢郎中默默在心中一算，好像還真是這樣唉。鄉下地方，有個五貫銅錢的聘禮砸出去，什麼樣的黃花大閨女娶不到？

  那她要自己把她的情況往壞里說究竟是圖個什麼？小錢郎中雖然心中好奇的很，但是他選擇沒有繼續再問下去，無數的前人經驗加上他自己的人生經歷都告訴他一個道理，就是別人家的事情少管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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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錢不是我該掙的，你拿回去吧。」小錢郎中從桌上那一堆錢裡頭數出十文錢，將剩下的又推到江巧鳳面前：「至於你剛才提出的要求——如果真的有人過來打聽你的病情，我會如實告知對方的。關於藥方的事情，我只能說溫經湯的效果是最好的。」

  「對不起，我向您道歉。」一向自詡臉皮很厚的江巧鳳此刻突然羞赧起來，她剛才用錢收買人家配合她一起撒謊騙人的舉動實在是太過無理了。

  「行了，可能你也有自己的難處吧。不管你是要做些什麼，但願不要損害別人的利益。」看江巧鳳的樣子跟自家的姑娘差不多年紀小錢郎中忍不住多了句嘴。

  「不會的。」說完江巧鳳與楊氏跟兩位錢郎中告辭後起身離去。

  出了錢家院門又走了老遠以後，楊氏終於憋不住把心裡的話給問了出來：「小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剛才要這張根本就吃不起的方子是不是想藉機回去跟他們老兩口要錢啊？」

  江巧鳳點點頭:「是的，家裡的錢財都在我公公婆婆手裡收著呢。我要想吃藥調理身子不跟他們要錢跟誰去要錢？」

  「可是這人參估計要不少錢的吧？他們捨得給你拿錢出來調理麼？」就許家那老兩口平日裡的為人，楊氏表示懷疑。

  江巧鳳提議：「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藥鋪讓人家掌柜的給我們看看這方子裡的藥吃一副要多少錢？」

  「行吧，去看一下價錢好歹心裡也有個數。」

  見楊氏同意後，姑嫂二人又一起往藥鋪走過去。鎮子上最大的一間藥鋪百草堂坐落在鎮子的中心地帶，裡面的藥材相對於其他兩間小藥鋪子來說要齊全一些。

  看見有人進藥鋪，坐在案台後面掌柜模樣的人看見江巧鳳手裡捏了張紙直接沖她伸手道：「方子拿來我瞧瞧。」

  江巧鳳把手裡的方子遞過去：「麻煩您給算算這方子吃一劑要多少錢？」

  掌柜的接過方子只用眼睛一掃以後臉色就變了：「你這方子上的藥我這裡配不了。」

  「那要到哪裡配，縣城嗎？」楊氏問。

  「嗯。這小錢郎中怎麼會給你們開了這麼一個方子？不是成心為難你們麼？」掌柜的小聲嘀咕道。

  看樣子經常有人拿著那位小錢郎中開的方子過來他這百草堂抓藥啊。

  「這個不關郎中的事，是我們自己聽說這方子效果好，要求人家給開的。」江巧鳳可不想壞了人家名聲。

  「哦，這個方子吃一個療程可是要花好多錢的你們知道嗎？」掌柜的捏著幾根鬍鬚好心提醒著。

  江巧鳳點點頭說：「我們也聽說過這人參跟阿膠很名貴，但是具體是什麼價卻是不清楚。您是這裡頭的行家，還得麻煩掌柜的給我們估個價。」

  「你這方子裡頭要用的人參，雖然每次只需切上幾片就行，但是誰家藥鋪賣人參也不可能切片賣的呀，最多就是有掉下來的參須賣你一點點差不多。要是整根的買，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年份少說也要個五六貫錢的。至於十年以上的就更貴了，十年生的十兩銀子算起，再往上有個幾十年的就要翻倍的算了。而且真正的老山參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普通的老百姓就想都不要想了哦。」

  掌柜的說著腦袋直搖，攤攤手道：「所以我這鋪子裡頭哪裡會有人參賣？十兩銀子的好藥材哪裡能有幾家吃得起呢？整個鎮子吃得起的也就那麼三兩戶，人家要用還不早去城裡買了備在家裡了。哪裡還會等到臨時要用了，跑到我這小鋪子裡頭來現買？」

  楊氏已經被那十兩銀子驚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她先前自己在心裡把這傳說中的人參價格儘量往高了估了，可直到聽見掌柜的這一番介紹後她才明白小姑經常掛到嘴邊的那句「貧窮限制的想像力」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了。

  「哦，光是人參最少就要花上十兩銀子了。那麼阿膠呢？阿膠又是什麼樣的價錢？」江巧鳳繼續問掌柜的。

  「阿膠啊，阿膠也不便宜。成色最好的那種頂級阿膠一斤也要有個幾十兩銀子呢，普通的阿膠一斤也要花個三五兩銀子呢。」下午天這會兒也沒別的客人過來抓藥，掌柜的也不嫌麻煩，很有耐心的給這姑嫂兩個講解了一下名貴藥材是有多貴的。

  前面有十兩銀子一根的人參打底，這會兒聽到這三五兩銀子一斤的阿膠，楊氏居然都覺得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了。

  反正對於她們這種吃不起的人來說，十兩銀子跟五兩銀子的差別不大，都是吃不起的那種。

  「掌柜的謝謝您給我們講了這麼一大堆，看來這方子我暫時是用不上了。」江巧鳳唇邊露出一個苦笑來，伸手接過掌柜還她的藥方子，疊好以後仔細收好。

  雖然姑嫂二人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這結果卻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二人走出了百草堂以後，楊氏生怕江巧鳳想不開，上前安慰她：「巧鳳啊，你也別難過了。不是還有別的方子的嗎，要不我們試試別的方子吧？」

  江巧鳳停下腳步說：「嫂子你不要替我擔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有什麼事情看不明白的。這病雖然花錢多，可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的，只要掙著錢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楊氏仔細思量了一番後對江巧鳳說：「巧鳳你說的對。哪怕許家拿不出這筆錢來，不是還有你哥在的嗎？我估摸著我們只要辛苦攢個兩年錢應該夠你吃藥調理身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