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法

  江多福剛想說句，你們是客人，難得回來一趟，話到嘴邊又給咽下去了。心道還好嘴慢，不然這話說出口來巧鳳丫頭還以為自己這做爹的不願意接她回來呢。

  因著江巧鳳的事，大人們之間都沒了交談的心思，在飯桌上說這些只會倒胃口。倒是兩個小子對妞妞這新來的妹妹很感興趣，在許大妞的襯托下江天祥跟江天佑頓時覺得自己哥倆那就是大人了。

  這妹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呀。

  看著孩子們之間的互動，江小魚心念一動：「天祥天佑以後都有什麼打算？」

  江網扣聽見這話放下筷子嘆口氣道：「能有什麼打算，以後跟著我和爹一起種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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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江小魚眼下出不了什麼好主意。她只知道這普通農戶除了種地外，家裡有餘錢也可以送去學堂讀書。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句話江小魚以前不知道聽老師講過多少遍了。這寒窗就有寒門的意思，比如江家這樣子的。

  就目前江家的家境來看，送兩個孩子去讀書恐怕有點困難。這一家子除了自家的十多畝地外又租了村中富戶的十畝地來種，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既然日子艱難，那為什麼不多種些地呢? 要知道這年月種地全是靠人力，江家如今成年男人不過就是江多福，江網扣父子二人。

  你讓女人去干那些諸如挑糧，翻地，挑水，挑糞這些力氣活兒倒是也能咬著牙干，但那肯定要比男人差遠了。所以不要怪世人重男輕女了，都是這生存現狀給逼的。

  那江小魚是不是可以理解吳氏對江巧鳳所做的種種過份行徑了？好吧，從吳氏的出發點來說，她表示理解。但是她覺不認同吳氏對江巧鳳長期以來的各種語言暴力，精神肉體雙虐。

  這農戶要想日子過得稍微寬鬆點兒，大多數都是有個副業的。比如做個豆腐賣賣啊，學一門手藝，什麼鐵匠，篾匠，木匠，泥瓦匠，屠夫，貨郎，修鞋補傘，磨刀磨剪，廚子裁縫，鋦碗補鍋等等。

  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不拘什麼手藝，學成以後到了農閒季節出去攬活兒那總是一個進項。

  兩個半大小子既不能去學堂讀書認字，也不去學個一技之長。這眼下是過得快活了，可後面就活得更加辛苦。

  這些話江小魚也只能放到心裡頭想一想，眼下她一窮二白，連自由身都算不得。再插手娘家侄子們前程，只怕說出來的話也沒人相信。

  娘家父母哥嫂還不錯，沒什麼意外的話自己以後還要跟他們一起過日子。所以她得想個法子叫娘家人能過上好日子才行，到底要做點什麼才合適呢？

  晚飯以後，江多福就領著江網扣出門去了。江多福雖然只有江網扣這麼一個兒子，但是架不住他自己兄弟多呀。

  江多福弟兄四個，他排行最小，上頭三個哥哥家都子嗣眾多，成年的侄子們加起來總共有十個。也就是說江巧鳳的親哥堂哥堂弟加起來共有十一人之多，相對而言姐妹們就少了許多，四家攏共只有五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