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相爺這是要去相女婿吧
2024-08-31 19:28:35
作者: 酒小桐
顧聲笙細瞧了一下內容,原來是之前的訴狀到了日子,這順天府尹姜德當真按了規矩,下訴狀,要審案子了,王氏自然是坐不住了,這幾日顧聲笙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我與母親早就有言在先,如今誓約到期,母親未守誠信,卻拿著狀子來說三說四,上前指責,母親當真可笑,母親可聽過一句俗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顧聲笙淺嘴角含笑道。
「你」,王氏氣憤,卻一時不知開口說什麼好。
確實是她之前應下的,早就知道這丫頭定是要咬著不放,雖心有不甘,可為了盈盈,王氏也早早的把東西備下了,就是怕有一日真到了萬一,此刻,王氏手裡絞著手帕,就是沒有鬆口。
她自然知道,如今便是定北侯一家有錯在先退了這婚,顧聲笙的名聲也已經是臭了,日後莫說是王爺世子,便是世家的嫡子都是不願意來提親的,可是她的盈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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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回去後盈盈便抱頭大哭,哭的一雙眼睛都腫成了桃花,王氏心疼的只恨自己的無能。
若是她的盈盈不配,那總歸她該勸一勸的,可她的盈盈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也不比延平王的嫡孫女鄂敏差哪,她該怎麼勸。
且這丫頭平日裡溫順乖巧的,從小到大就這一件事便咬死了不鬆口,昨晚盈盈猛地跪在地上求她這個阿娘,她是一定要嫁進靖王府的,便是側妃她也心甘情願。
側妃,王氏哪裡肯,這日後是要吃了多少的苦。
且,如今靖王前途光明,若是嫡妻日後那可是.....
一想到這,王氏便早就下了決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讓她的盈盈如了願。
「既然母親心存疑慮,還是請回吧」,顧聲笙人都沒起身,只伸了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連頭都沒抬,便繼續自顧自的喝著乳羹。
小半碗下了肚,如今吱吱倒是個體貼的,怕顧聲笙喝膩了,旁邊還放了兩小口的棗糕,剛好解膩。
這日子久了,顧聲笙越發的覺得吱吱除了膽子小,旁的真的是貼心又溫暖,心裡已經盤算著給吱吱長工資了,人才,就得得了多的銀子才行。
顧聲笙話音剛落,片刻,卻見王氏猛地從衣袖裡掏出一沓子紙件,推到顧聲笙面前,「我有的都在這了」,心裡卻是滴血的疼。
這可是她握了多年的私房,一點點從老夫人哪裡摳來,準備給盈盈陪嫁的,如今倒是好,全吐了出來,心裡要多不甘心便有多不甘心。
看王氏這般出手,顧聲笙心裡瞭然,只怕顧瑩瑩打定了主意,是一定要嫁進靖王府的。
可惜了,昨晚自己的那些話。
顧聲笙也不扭捏,直接將桌上的地契和銀票一一收了,也不細看,心裡盤算著自己是不是得找個算帳的了,這麼一想倒是怪缺人的,門衛那些人過兩日也得悄聲的換成自己的才是。
「既收了這些,你當躲的遠遠的,日後莫要再礙了你阿姐」,說到這王氏更是憤然,「你以後不得再見靖王,他日後只能是你的姐夫」。
「母親說笑的吧」,顧聲笙猛地起身,眼神犀利的看向王氏,「母親是不是忘了,這些可都是我阿娘的,是您霸占了這麼多年,吞了多少的私利進了自己的錢包,補貼著自己的小日子,這做賊的如今還能這般猖狂耀武揚威,母親這臉皮也當真是厚」。
「你」,王氏氣急,「我是你的嫡母,你不敬嫡母」......
「母親何必如此冠冕堂皇,畢竟一次兩次對我痛下殺手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母親你呀,何必呢,既已撕破了臉皮,何必還要清高的裝聖人,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挑明了吧」。
顧聲笙單手托腮,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王氏,「之前若是二嬸有私心故意陷害我,那母親也是順手推舟怕我妨礙了阿姐,起碼還算是有些良心,沒至於要害了性命,昨晚呢?」
王氏心裡咯噔一聲,心裡已經猜到這丫頭怕是已經知道了,更是慌亂,片刻又面上鎮定,她沒有證據,口說無憑。
「母親還能這般鎮定,不過是覺得我沒有證據」,說著顧聲笙冷笑一下,「母親與定北侯夫人聯手,她是要殺我,你也與之為伍,母親當真是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了」。
一時之間王氏冷色鐵青,一雙手心裡全是汗。
「母親走吧,日後母親與阿姐如何,我顧聲笙都決不過問」,顧聲笙說著涼然一笑,「對了,過幾日有份大禮要送予母親,只盼著自然母親收了能覺得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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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書房。
顧相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卷,心思卻不在,一頁瞧了半盞茶的功夫了,還沒翻下一頁。
半刻,敲門聲,「相爺」。
「進來」。
來人是個清瘦面相的小伙,一身緊身,瞧著身著應該是個會功夫的,名樂陽,跟了顧相好幾年了。
「相爺,閔王昨個把康家的案宗提出來了,瞧著是要發難把康家案子敲定了面呈陛下,卻不知為何今早稱身體不適,休養在家,未曾上朝」,樂陽道。
顧相聽得未應答。
樂陽繼續道,「昨夜靖王府書房走水,聽說燒了大半個書房,靖王今早也告了假,未上朝」。
「走水?」顧相突然挑眉,走水還是書房這樣的重地,怕是更可能是人為了。
「今早順天府尹送來了告狀,狀紙遞到了大夫人手中,剛才瞧著夫人去了二姑娘屋裡」。
「嗯」,顧相應了一聲,神情凝重,一想到王氏做得的那些,顧相只恨不得撕了這毒婦。
可,終究還有天澤,日後他也是要走仕途的。
且盈盈也正是要議親的年齡,昨日爭吵中,他幾乎便要與王氏撕破臉皮,可最終還是拂袖而去,如今聲笙盼嫁,入個上門的也好,只是日後定是不能住在府里。
「李嬤嬤可是送走了?」顧相揉著太陽穴問道。
「昨個半夜,捂了嘴送去了莊子,今早老夫人問起,並未說出實情」。
「瞞不了幾日,說了又如何」,顧相冷哼一聲。
「另外,里外的又查了一遍陸侍衛,還是和上次一樣,沒有異常」,說到這樂陽一頓,「陛下前陣子也在查陸侍衛,陛下突然只將陸侍衛調到御前,相爺如何看?」
「如何看,要不就是他當真清白,被陛下瞧順了眼,要不就是他狡兔三窟,藏的深不見底,被陛下發現了貓膩,還能怎麼看,走著瞧唄」。
打第一眼見到陸離,顧相就覺得此人非池中之物,這一點,聲笙的眼光倒是比盈盈強的多。
可偏這麼一個要入他顧府為上門女婿,顧相便是深思也思不出來個所以然,一提起此人,顧相就覺得腦袋疼的霍霍的。
且,之前顧相已經提點了陸離,不讓他參與康家之案,這小子卻還是去了,倒是個有骨血的。
就是因著這小子家世略低,其他哪哪都挑不出個什麼,顧相這心裡就更不著落,總覺得不三不四的不踏實。
「屬下多嘴,相爺可是要見見陸侍衛,如今二姑娘的心思」.....
一提起這個,顧相神情沒了剛才那般冷峻,「這丫頭也不知道是隨了她阿娘還是隨了我,哪是個能牛頭拉回來的,見又如何,那小子能與我說實話,那小子能聽我的」。
顧相深呼了一口氣,默默思量了會,「一會你跟我出去一趟,換身便衣」。
「是」,樂陽應聲,嘴角憋著偷樂,「相爺這是要去相女婿吧」,說完立馬就撒丫子跑。
「你個熊崽子」,說著提了手裡的書就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