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馬屁拍到馬腿上

  不過，對於將軍跟戰士們分析這次作戰行動的部署策略，顧槿是贊成的。

  將領能和普通戰士交心，這是好事。刑將軍能夠站在領兵者的角度，把顧槿的布置分析給戰士們聽，也算毫不藏私的教導。

  通過這樣的交流，能夠增進兵將之間的感情不算，還能培養未來的指揮人才。

  誰知道現在正討論的普通戰士裡面，是不是也有一個將軍的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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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顧槿看來，士兵不是只會聽從命令行事的工具人，什麼戰略戰術、兵馬謀略的，他們也應該有所接觸。

  現在能夠和將軍討論學習，對於普通戰士來說就是難得的機會。

  顧槿還更希望，他們當中能夠有人指出自己策略上不妥當的地方，好從中吸取教訓，以免之後出現什麼紕漏。

  因為此事，在後面的議事上顧槿還特意表揚了刑將軍一番。倒把這個壯實的漢子樂得恨不能逢人就說自己被顧將軍肯定了，不過這都是後話。

  因為有了陸庭川的幫助，這邊的戰場很快就被打掃乾淨。撤出去的村民們在日落之前趕回了家。

  當他們膽戰心驚走進村子時，卻發現裡頭並沒有想像中的殘垣斷壁、屍山血海。村道上平整又乾淨，除了院牆和屋頂有一定程度上的損壞，一切都跟眾人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

  再進屋去檢查，糧食財物一樣沒少，顯然並沒有人貿然闖進屋去翻家裡的東西。

  村口還有幾個沒有撤走的軍爺，很客氣地叫眾人回去清點，承諾損壞的屋頂會賠償。

  這樣一支軍隊，村中的許多老人活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

  「不是說天下大亂就是他們害的？怎麼看也不像是這麼回事啊······」

  「爺爺，你可小聲些。咱們已經改朝換代了，現在國號是大晟，來的是咱們大晟的軍隊。」

  「老糊塗了，記不住。」老頭搖晃著個腦袋，吸了一口旱菸，又問了句：

  「領兵的，是夏將軍嗎？」

  「不是，是顧將軍，就是大晟第一女將軍。」

  「唔，是小妮子？有這本事，不簡單哦······」又隔了好一會兒，老頭望望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語道：

  「大晟好啊，總算能過上安穩日子了。」

  當村子裡亮起點點燭光時，隊伍駐紮的營地也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晝。不管是顧槿還是陸庭川，兩支隊伍都沒有帶帳篷。

  近三萬的隊伍，山陽城也塞不下，只能天為被、地為席，將就著休整。

  因為陸庭川的到來，山陽城的知府和衛指揮使馬不停蹄地跑出來拜訪，又一個勁兒邀請一眾將軍進城中居住。

  「要不是陸將軍到得及時，山陽危矣。下官在城中備了酒宴，還請將軍賞臉······」

  知府本是好意巴結，沒成想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雲奇打斷：

  「知府大人此言差矣，山陽之危，乃是顧將軍拼死解除的。」拍馬屁都拍不到正主頭上，也不知這個知府是怎麼混上來的。

  一聽這話，知府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又小心翼翼看向顧槿。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支吾半天憋出一句：

  「下官不知軍中事，還請顧將軍恕罪······」

  他可是這裡的知府，哪裡是不知軍中事？江玉霄帶著兩萬人還沒進入山陽地界時，他連開溜的路線都計劃好了。

  緊要關頭，城外出現一支大晟軍隊阻擊漓軍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知府耳中。因為有了援兵，他這才按捺住逃跑的心思，不斷祈禱外頭的將軍給力，能把江玉霄那混蛋趕跑。

  顧槿的確是不負眾望，做到了，解了山陽城的危機。可這樣的功勞，按理來說應該是計在主將，也就是陸庭川頭上的。

  這場戰是顧槿指揮的沒錯，可她再能耐，也是陸庭川的手下。哪有主將不願意領功勞的？巴結陸庭川一準沒錯！

  哪成想，就是這一句話踢到了鐵板上。

  顧槿抬眼，似笑非笑看了知府一眼，點頭道了一聲「無礙」。

  得虧是軍政分離，如果指揮城內守軍的是這個知府，即便顧槿能夠把江玉霄引到城下實施裡應外合之計，她都要懷疑這個知府到底會不會出兵。

  陸庭川願意跟這兩人多說兩句，是有正事，可不是聽這個知府拍馬屁的。他沒有搭理知府，看向衛指揮使問道：

  「山陽這邊，能調出多少兵馬？」

  「回稟將軍，轄地內有兩個衛所，能調出一萬人。」

  陸庭川點點頭：「給你一天時間，點好兵馬，隨本將西征。」

  也就是說，山陽沒人守了？這個認知讓知府驚出一身冷汗來，瞪大了雙眼下意識看向陸庭川：

  「將軍，那、那山陽，可還有守軍？」

  陸庭川冷冷看他一眼：「軍中事務，知府大人無權干涉。」

  笑話，大晟已經奪回豫州的控制權，這區區一個山陽城，還是處在豫州腹地，守哪門子的守？

  知府被他的眼神嚇得一激靈，避開眼神不敢再與之對視，也緊緊閉上了嘴巴。

  陸庭川來到這邊，一是為了阻擊竄過來的江玉霄一部，二是為了調兵。他和顧槿兩部匯合也才三萬兵馬，遠達不到合圍西北線的要求。

  除了山陽這支隊伍，冀南還會調過來一萬人，總計五萬到豫州西北面逼退敵人。

  山陽城衛指揮使的任務被定下，和知府回到城中時已經是後半夜。本來兩人應該有點話說，可因為知府亂戴高帽行為，讓這個將軍也看他不順眼了。

  身為將軍，他更加知道，在大平原上遭遇一支武裝精良、數量又是自己兩倍的敵人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顧將軍憑藉自己的指揮殲敵一半，真的很不容易。要換做是他，他也沒把握能比顧槿做得更好。這個知府，說有眼無珠都是輕的，該是沒腦子才對。

  翌日一早，顧槿就帶著醫療隊將重傷患轉移到了城內的傷兵營。大部隊在山陽休整了兩天後，冀州下來的一萬人也趕到了此地。

  於是，就在跟江玉霄交手之後的第三天，三線合圍之策的北路軍正式形成，一行五萬將士踏上了西征的路。

  顧槿還不知道，就在這邊的戰局有序推進時，遠在京城的姜若渝又遇上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