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問罪朱以時
2024-08-31 18:49:22
作者: 飽格格
蘭壽進宮,帶了幾分緊張和不安給太后請安。
太后劈頭問道:「主子剛死,你便離開府上,你可知罪?」
蘭壽哭道:「奴婢深受夫人信任,豈能如此不知好歹,奴婢被驅逐出府後,一直在給夫人守陵。」
聽聞蘭壽守陵,太后面色好看了些,問道:「你犯了什麼事,被驅逐出府?」
蘭壽含淚道:「夫人死後,相國和丫鬟們飲酒作樂,奴婢實在看不下去,勸了幾句,相國惱怒……」
朱貴妃怒道:「父親這樣,怎麼對得起母親!」
太后壓下怒氣問道:「哀家聽說,月娥出事前一日,你曾驚慌失措,到底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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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壽磕頭道:「奴婢不敢說。」
「你直說無妨,哀家赦你無罪。」太后眼神灼灼看著蘭壽,「難道月娥的死有什麼玄機?」
蘭壽道:「那日,賢妃娘娘和夫人閒聊,奴婢恰好得知廖姨娘的事情有了消息,才急急稟告夫人。」
朱貴妃摸不著頭腦:「什麼廖姨娘的事?本宮聽不懂。」
太后道:「你從頭慢慢說。」
蘭壽嘆了口氣道:「相國和廖姨娘在府外私自有孩兒,被夫人發現了。」
朱貴妃大驚道:「在府外有孩兒?這是什麼意思?」
蘭壽道:「相國一直想要個孩子繼承香火。四年前,相國夥同廖姨娘偷偷生了孩兒。」
「朱以時好大的膽子。」太后的臉色如同山雨欲來,「你繼續說。」
蘭壽又道:「那孩子剛生下便被人擄走,用來要挾廖姨娘,打探府內和宮裡的消息,夫人想要順藤摸瓜找出那人是誰。」
太后的臉色更青:「好,好,居然有人敢打探哀家消息,算計到哀家頭上。」
朱貴妃道:「接下來呢?」
「夫人跟蹤了許久,那日終於得了消息,為了不打草驚蛇,夫人帶麻姑親自跟蹤那人。」蘭壽哭道,「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夫人的馬兒中途渴了喝水,將夫人溺死……」
「這明顯是有人在搞鬼,你們都是瞎子嗎?」太后怒不可遏,「讓廖姨娘進宮,哀家當面審問她。」
朱惜月道:「夫人死後,廖姨娘也死了。」
太后越發驚訝:「廖姨娘因何而死?」
「聽說廖姨娘在廟裡悔過,越想越覺得沒有出路,故而投繯自盡。」蘭壽道,「不過是個犯了錯的妾,相國吩咐草草埋了。」
「月娥的死不對!」太后厲聲道,「即刻讓京兆尹進宮,讓杜維岳帶御林軍擒拿朱以時。」
朱成熙道:「不會吧,這可是京兆尹親自審理的結果。」
太后臉色鐵青。
京兆尹陳大人進慈寧宮,太后劈頭蓋臉問道:「哀家的妹妹怎麼死的,你如實說來。不要拿馬兒口渴,不當心溺水這種鬼話糊弄哀家。」
陳大人嚇得哆嗦:「臣……臣。」
「將他拖下去殺了,換左右內使上來啟奏,若不招,再殺了換副使來。」太后的鐵腕這一刻淋漓盡致。
陳大人忙叫道:「都是相國的意思,微臣不得不從。」
朱貴妃和朱惜月大驚,玉容也裝出吃驚的樣子。
太后的眼睛眯起來:「你繼續說。」
「仵作驗屍,麻姑是中毒死的,廖姨娘和夫人是溺水死的,身上有打鬥痕跡。」陳大人低聲道,「首輔說內宅醜事,讓臣瞞了廖姨娘的死,用夫人不當心溺水結案。」
太后顫聲道:「好,好……」
朱成熙張嘴結舌:「難道這是謀殺?」
「麻姑中毒,廖姨娘和母親打鬥。」朱貴妃落淚道,「難道是廖姨娘見私生子的事情泄露,想給母親下毒,陰差陽錯讓麻姑喝了。夫人見了質問廖姨娘,兩人扭打落水的。」
太后厲聲道:「是也不是?」
陳大人顫抖道:「仵作說似乎……廖姨娘和夫人的傷痕都是做出來的。」
朱貴妃越發心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朱惜月道:「難道兇手不是廖姨娘,是另有人借刀殺人,嫁禍廖姨娘?」
陳大人不說話,表示默認。
太后冷笑:「有人脅迫廖姨娘當眼線,月娥發現了此人的蹤跡,此人急著毀滅證據。」
朱貴妃氣道:「父親壓著此案,豈不是讓母親含冤,讓賊人逍遙法外。」
太后冷冷道:「說輕了朱以時擔心醜事泄露,壓下此案。說重了……」
說重了,還不知是不是朱以時下的手,太后的眼神越發凝重。
朱以時被杜維岳扭送進來,身上五花大綁。
杜維岳的眼神落在玉容身上,玉容輕輕咳嗽。
杜維岳道:「啟稟太后,臣奉旨擒拿朱相國,相國正和幾個丫鬟飲酒作樂。」
朱貴妃氣道:「父親怎能如此?」
朱以時跪下叫屈:「臣參見太后,不知太后為何擒拿微臣?」
「你說呢?」太后將茶盅砸在朱以時身上,「月娥屍骨未寒,你便飲酒作樂,你的良心呢?」
朱以時聽聞是此事,心裡鬆了些:「月娥死了,臣悲痛萬分借酒澆愁。」
太后越發怒道:「究竟是月娥死了你悲痛,還是為了私生子悲痛?」
朱以時臉色變了變,太后居然知道了私生子的事情。
「那是廖姨娘私心作怪,臣不知她懷孕,直到她生下孩子才告訴臣,聽說那孩子出生便丟了。」朱以時道,「臣為了不傷月娥的心,並未告訴月娥,也冷淡了廖姨娘。」
太后冷笑:「將罪過往死人身上推,你倒成了痴心的人。哀家問你,月娥的死你為何要隱瞞?」
朱以時巧舌如簧:「月娥的死有隱情,臣擔心太后和貴妃的聲譽,不得不私下找陳大人,求他隱瞞下來。」
朱貴妃耳根子軟,垂淚道:「父親考慮得周全。」
玉容輕聲道:「對外隱瞞,是為了醜事不外傳,可相國不應該隱瞞太后和自家人,讓仇者快,親者痛。」
一語指出朱以時的邏輯漏洞。
朱以時支吾:「微臣正在查,打算查明後在稟告太后。」
「你怎麼查的?用花天酒地的法子查案嗎?」太后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京兆尹,這些日子朱以時讓你們查案了嗎?」
太后語氣帶著凌冽的寒意:若是幫朱以時隱瞞,自己便要承擔怒火。
陳大人決定自保:「相國並沒有吩咐下一步,臣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