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錢員外的病和許一金的可憐
2024-08-31 16:56:04
作者: 六欲七情
「許家村長,我覺得你與那白家的賭約甚是草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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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的錢管事如實的說道。
因為這次老爺的病這般多個大夫都沒診出來,就憑一個小小的農女就能診出來了?而且看她的年紀,只怕連二十都沒有吧?
大夫這種行業,是越老越吃香,越老手段越高明,所以為何許多人家請大夫都要請了老的來呢?這年輕的大夫能見過幾個病人?看過幾個診?又開過幾個藥方?
經驗,是王道。
錢管事對這陸林宣的感覺不錯,至少不像別個農家村婦一樣說著不討喜的話,做著不討喜的事,更重要的是,這陸林宣對他這個大府里的管事不卑不亢,行為舉止落落大方。
村長聽他這一說,便知其中必有原由,不禁多嘴問了一句,「錢管事,這錢員外到底是個什麼病症?」
錢管事,怔住。
什麼病症啊?這個真的說不出來,哦不,應該說是……病症太多了才使得那些個大夫沒一個瞧得出來的。
錢員外屋內。
陸林宣隔著紗替帳中的錢員外把脈。
把脈,又被稱為切脈,是中醫師手按病人腕上動脈,根據脈象診斷疾病內在變化的一種診斷手法,在古代,這是最重要的一項, 號脈也相當於現代的聽診器。
脈診獨取寸口位置,取這位置的理由有二,一是肺朝百脈脈會太淵,太淵便位於寸口之下,二是脾胃為各臟腑氣血之源,各臟腑氣血之盛衰,與脾胃功能之強弱有著密切的關係,全身臟腑經絡氣血之盛衰,都可以從寸口脈上反映出來。
可是,錢員外的這脈象?
陸林宣透過細帳隱約看著那胖胖的身影,若有所思。
「這位小娘子,可有何不妥?」
一邊的美貌姨娘緊張的看著她。
邊上的奴婢見陸林宣未有回答,上前怒喝,「大膽,我家姨娘問你話呢,你怎的敢不回答?」區區一個村長帶來的大夫,還是個如此年輕的女大夫?如何能治好她們家員外?
陸林宣收起把脈的手,轉而上上下下看著這位姨娘,姨娘貌美,而且看上去年紀與她一般大,這錢員外的兒子在都城都娶媳婦了,這姨娘應該是錢員外埋著他兒子新納的吧?
奴婢又怒,「你不去看員外病情,為何此著我家姨娘看?」
陸林宣呵呵一笑,不答反問,「你說呢?」
這?
貌美姨娘和奴婢怔住,眼中透過一絲慌亂。
陸林宣見此,心中更有答案了。
一個時辰後,就在村長以為她不行了的時候陸林宣出來了。
她跟錢管事說,錢員外的病她來治,不過每 上來一回得付診金二十兩,還說,不用多,只需要來上三次就好。
也就是說,加上這次的二十兩,她一共就能得到八十兩銀子。
八十兩啊,這在這個生產力和生活水平低下的德縣,這可是筆不小的錢財,而且有了這筆錢,她那存落的小院子便可以再找人重新蓋一間了,那三小隻這幾日天天與她住在一處,那房間又小又潮濕,哪裡能住人,沒得把人又給住出毛病來了。
更重要的是,小老三現在極需要一間大的屋子好好的休養,這八十兩,必須得蓋間房出來。
錢管事不可思議的看著陸林宣,她,她真的找出員外的病灶了?可是,可是其他大夫……?
陸林宣不耐 了,「其他大夫能跟我比嗎?我說找出來了就找出來了,你囉嗦個什麼勁?哦對了,這次的二十兩銀子你得給我。」
她三話句不離錢,整得像是一個財迷似的。
而且,這個錢員外的病還真不太好意思往外說,畢竟她現在不過是個白身,員外爺好歹還有一個當官的兒子,為了她的小命,她是不會說錢員外是因為不舉而請的大夫。
錢員外娶了個貌美的小嬌妻,可是又無能為力,那貌美小嬌妻到現在都還是處子之身,員外爺急了,可是又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只能「裝病」,只是這些個大夫眼力勁兒不夠沒看出來這其中的奧義,所以他們都只能失敗而歸了……
錢管事咬牙, 不說病灶就不說吧,只要能治好員外,莫說是二十兩了,就是二百兩他也得給啊,不多時,他命帳房取來二十兩銀子親自送到她的手上。
陸林宣這才滿意一笑,帶著村長走了,「村長,現在我們是時候去找白村長算帳了。」
白村長那裡還有二十兩呢,還有那兩道渠水,也歸他們了,這可是生命之源, 不可能不要的。
許村長比錢管事還要懵,直到現在還沒接受陸林宣治好了錢員外的這一個事實,直到陸林宣帶他來到渠水的邊上,看著自己的倒影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
「二郎家的,二郎家的,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大哥被人打了。」
就在陸林宣看著這渠水想著這水如何掌控在自己手裡的時候,劉氏慘白著臉過來了。
劉氏直白的道,「可不是我對你們家有了好感,而是,而是因為你救了我兒子我才給你報信的,還有,還有我看不慣你家婆婆那嘴臉,可憐你們家的許一金罷了。」
陸林宣前頭一句聽懂了,可是後頭那句他沒聽懂,什麼可憐許一金?
飛奔來到壩上,她才明白劉氏這可憐是什麼意思。
「……你個蠢貨,你個沒用的東西, 這裡是那個陸林宣的田地,與你有什麼關係?現在好了吧?被人打了吧?真真是活該,許一金,你別告訴別個你是我龐氏的兒子,我龐氏沒你這個兒子,沒用的東西,我辛苦的生你下來幹什麼?胳膊肘都往外拐了,沒用的東西,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回去?是想被人打死嗎?」
這?
陸林宣倒抽口氣。
左一句蠢貨,右一句沒用的東西?這是一個做娘的說的話嗎?他是怎麼惹到她了,居然這樣的謾罵?
而且,這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許一金是最孝順的人,從來沒有違過她的一絲意思,哪怕是到了耕種的季節,他也能放下田地里的活兒毫不猶豫的跟著她回娘家,一去就是半個月,誤了春種的最好時機。
看看別個家的田地,苗兒都竄高了,可是再看看他們家的?田還沒弄出來呢?這樣大的犧牲她沒看出來?
還有,她說往東,許一金絕不會朝西,她說她要吃肉,許一金沒錢買肉可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給她吃,如此的貼心孝心,換來的卻是「沒用的東西?」和「蠢貨?」
陸林宣笑了,她以為她是個叫人討厭的,可她比她還要叫人生厭啊?比她還要可惡啊?連她的敵對劉氏都看不下去她的作派要替大哥要說一句可憐了,有這樣一個母親,能不可憐嗎?
「等等, 你們不能就這樣走了,龐氏,是你兒子亂用了我白家村的水,你就罵這兩句就成了? 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說我錯了才能走。」
白家村的人卻不放過。
許家村的人聽到這裡,怒了,紛紛就要替許一金討回公道,可是龐氏卻說。
「你個沒用的東西,你聾了嗎?讓你磕頭呢,你還不快下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