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別說是支持了，顧弈反而還處處和梁王一派唱反調。

  雖然現在梁王依舊是立儲的最熱人選，可是失去了定安侯府這個最大助力，之後如何發展還真不確定。

  再加上皇上現在琢磨不透的意思，恐怕這京城接下來的日子真的要翻天了，也和時謹之上一世知道的事情脫離了軌跡。

  穆茼和時謹之在這邊咬耳朵，那邊梁王殿下已經十分驚喜地謝過恩了。

  「看來梁王殿下很高興，他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吧。」穆茼說著，對面的少年揚起略顯羞澀的笑容，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寬慰了一下汴國的使臣，放心將公主交給他之類的場面話，配上他那張羞澀的笑臉，倒是顯得有幾分真誠。

  「假的。」時謹之不假思索地回答。

  「假的？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還不高興？」穆茼看著對面那位少年臉上那淡淡地羞澀，還有真切的笑容，一時間迷惑了。難道這都是裝出來的嗎？

  時謹之餘光掃了一眼，見她的目光盯著梁王似有困惑，輕輕一笑：「這位梁王殿下可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麼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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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茼這段時間給時謹之科普過不少她生活的那個地方，所以時謹之知道穆茼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看待許多問題都比較簡單，又簡單地給她解釋了幾句。

  好吧，梁王殿下第一眼看上去是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看上去就是一個清雋靦腆的少年。

  好吧，是她太天真了，她當然相信時謹之的話。

  穆茼是真沒想這麼多，現在明白了，皇上這對於梁王殿下來說不就是明褒暗貶嗎？

  這位少年剛剛成年就被封了梁王，又指婚一位異國公主，看似好像受盡寵愛，但每一步都在堵他的儲君之路。如果皇上想要立他為太子的話早就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封他為梁王殿下。

  「你說……」穆茼皺了眉頭，眼裡有淡淡的擔憂，「他會不會因此記恨上你？」

  現在梁王殿下娶了瀲華公主做梁王妃，將來要是真入主東宮了，那瀲華公主可就是太子妃了，太子妃是異國公主，皇上肯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昱朝的朝臣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除非將來瀲華公主願意做小，或者瀲華公主出什麼意外。可是瀲華公主身為汴國的嫡公主，亦是金枝玉葉，做皇上的妃子可以，但是做一個皇子的側妃，恐怕汴國那邊根本不會答應。

  本來瀲華公主看上的是時謹之，現在卻嫁給了梁王，平白增加了他入主東宮的可能，是不是會遷怒到時謹之身上。

  「沒事。反正我們早晚也不會是一路人。」無論時謹之是保持中立還是站到了誰的陣營，終歸是不會選擇梁王，他們終歸是有結怨的那一天。

  ……

  穆茼一席下來沒怎麼動過面前的飯菜，倒是多喝了幾口茶水，這會兒感覺到肚子有些有不少水在晃蕩。附耳在時謹之耳邊說：「我出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時謹之說著就要起身，穆茼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上個廁所都要陪同，那是在現代小女生才會做的事情。穆茼不會承認是自己不好意思了，這裡這麼多人，雖然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再他身上，但是現在的時謹之又這樣打眼，肯定一有動靜大家都看過來了，穆茼實在是做不出讓人陪同上茅廁這樣的事情。

  而且現在大家都在這大殿裡面呢，外面只有皇宮的宮人太監們，不會遇上什麼麻煩的。

  穆茼根據宮人的指路轉過兩個拐角，終於找到了地方。可才進去不久，就聽見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穆茼也沒有在意，皇宮這麼多人，剛好有人路過在廁所外面說話也不必大驚小怪。只不過隨便在心裡調侃，聲音這樣近，路過廁所還說話，不嫌臭嗎？

  可是那聲音似乎並沒有漸遠，聽起來就是兩個人躲在這茅廁的背後壓低了聲音說話。

  穆茼脫/褲子的手一頓，不是吧？上個廁所都能夠撞見人家偷雞摸狗的場面。

  也不知道外面那兩人什麼時候走，穆茼不了解現在什麼情況根本就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穆茼本欲等那兩人走後再出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等了半天，那兩人似乎段時間內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在密謀著什麼。穆茼整理好衣服躡手躡腳地靠著牆聽外面的牆角。

  那兩人也是壓低了聲音說話，穆茼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下藥，不會有人知道幾個字，等到穆茼再附耳去聽時，那兩人卻突然走遠了。

  艹

  穆茼感覺是故意針對她，剛想聽得清楚點！

  穆茼確認外面沒有動靜後，又等了一會才走出去，一路快步回到殿內，沒想到上個廁所而已，都能夠讓她撞見秘密，一聽下藥兩個字，就知道不是好事。

  未免大家看出什麼，穆茼站在殿外特意等臉上的熱度散得差不多才進去。

  「怎麼了？」時謹之拿出手絹幫穆茼擦掉額頭的薄汗。

  穆茼抬手拿過手絹，剛剛一路小跑回來，再加上緊張，臉上是出了點薄汗，穆茼輕輕的擦拭了兩下，朝時謹之那邊靠過去，時謹之見狀也附耳過來。

  穆茼帶著一點兒後怕緊張地小聲說：「我剛剛聽見兩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茅廁那邊說話，沒怎麼聽清，隱約聽見了下藥兩個字。那邊沒什麼人，我擔心被發現就沒敢出去，等他們走後才回來的。你說，他們是要給誰下藥？」

  穆茼的眼神瞄到桌子上的酒水，低聲說：「不管他們下藥的對象是誰，這酒水你也別碰了。」

  穆茼現在都不相信這宮裡面任何入口的東西了。

  「嗯。」對於這暗地裡的齷齪和你死我活，時謹之早就見怪不怪了，桌子下的手悄悄地伸過去，將穆茼放在大腿上的手抓在手裡，「別擔心，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知道。」穆茼想，他們現在都這這麼低調了，對他們下藥有什麼好處，「只不過剛剛確實有些緊張。」

  而且還好沒讓時謹之陪著她去，那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時謹之等在外面可就被發現了。